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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啸傲胜王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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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道:“你还是不服气,第三年想必还要再战一场”

铁金刀道:“这一次在下却伤得更重,直到第五年才能与他再战,但大战之下,嗨……唉……唉……”

铃儿道:“你可是又输了”

铁金刀面容既是羞惭又是悲愤,仰天叹道:“在下不但又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他这一招之下!”

铃儿面上也不禁露出诧异之一哦色一哦,道:“以你的武功与经验,竟会在同一招式之下连败三次这真叫人奇怪了。唉,你第一次败了时,就该将他那一招仔细研究研究,第二次就该小心提防着才是呀!”

铁金刀黯然叹道:“在下怎会不知此理,早就将那一招仔细研究过了,

第三次决斗时,在下甚至邀请了十余位同道高手一起去瞧,等到在下第三次受伤痊愈后,与这十余位朋友一起研究,纵然聚集了十余人的智力,却也瞧不出他那一招有丝毫破绽,也猜不出这一招后有什么变化,是以只要此招一出,胜负立判!”

铃儿道:“第四次情况如何”

铁金刀沉声道:“第四次在下着着提防,步步为营,先苦练了七年功夫,再向他挑战,但……唉!”跺一跺脚,垂首不语。

铃儿颔首道:“我知道了,第四次你还是败在那一招下,自然要想在第五次胜他,但直等到现在,你还是窥不破那一招的奥妙之处,所以,你只有来求救我家侯爷,但……但那一招我家侯爷却未瞧见过呀……”

铁金刀道:“在下早已将那一招出手部位、时间、方向捉一哦摸一哦得清清楚楚,一丝不错,此刻便可学给侯爷来瞧。”

铃儿叹道:“你既已知道这一招出的部位、方向、时间,却仍破不了它,这一招想必厉害得很,我也想瞧瞧。”

铁金刀恨声道:“这一招最厉害的,便是一哦内一哦含之后着令人难测,是以在下虽知他的出手,却也无用。”

说话间已自腰边拔一哦出金刀,沉声道:“在下以刀作钩,但望侯爷指教!”反身一刀,直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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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身金光闪闪,宛如千百层金鳞闪动,此刻一刀刺了出去,满舱俱是黄金一哦色一哦的刀光,耀人眼目。

突听一声轻喊:“好刀!”

方宝儿心头一动,只觉这声音竟似十分熟悉,似乎是他那大头叔叔胡不愁的声音。

但这心念还未转过,舱中又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道:“这也算是高招么嘿嘿,我家三尺幼童使出的招式都比这要强些。”不但笑声尖锐刺耳,那语声更是比马嘶牛鸣还要难听。

铁金刀顿住招式,怒道:“铁某在这招下败了四次,朋友却将这一招说得有如儿戏,铁某倒要请教……”

那马嘶般语声怪笑道:“某家正要指教指教你!”

一条身影自角落中横飞而起,突然间又有条身影跟着飞了上来,将他一把拉下,两人身法俱是快如鬼魅,方宝儿只觉眼前一花,连这两人穿的衣服是何颜一哦色一哦都未瞧清,耳中只听方才那鹦鹉学舌般的语声道:“紫衣侯贵地,老兄若是放肆,紫衣侯岂不怪罪哉紫衣侯若是怪罪之,悲夫,哀哉,老兄所求之事岂得成功”

那马嘶般语声大笑道:“然也然也,小弟不敢放肆哉!”

方宝儿越听越是好笑,越是想瞧瞧这些怪人究竟是生得什么模样,但直到此刻,他还是无法瞧见。

铁金刀忍住怒气,转过身一哦子,屏风后才又传出紫衣侯那懒洋洋的语声,道:“这一招名为‘乾坤破天式’,乃是自远古剑法蜕变而来,虽然不差,但却绝非毫无破绽……珠儿,你学过刀法,也学过钩法,你去教他。”说完了这段话,便似已累得很,必须休息休息,是以立刻顿住语声。

只听屏后一个娇一哦媚的语声道:“是!”一个宫鬓少女婀娜走了出来,满头黑发问悬了四粒光芒四射的明珠。

铁金刀听得紫衣侯一句话便将此招的名称来历说出,心下不禁既惊又佩,但此刻见他竟要个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来教自己武功,心里又不觉有些失望,有些怀疑,暗道:“我曾将此招去求教中原武林许多成名的豪杰,却无人能够破解,难道这小小的女孩子却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珠儿瞧他面一哦色一哦,已知他心里在想什么,面带微笑,伸手在他臂上轻轻一拉,道:“跟我来吧!”

铁金刀竟身不由主被她拉了出去,这才知道这女子看来虽然弱不禁风,却怀有一身令人难测的武功!

这其后又有司徒青、戚长林、段玉、徐左车、武一平等五人依次出来,各个献出了珍宝。这五人俱是武林声名赫赫之辈,此番不远千里而来,所献之宝自都珍贵已极,所求之事自也非同小可。

但紫衣侯三言两语便将他们打发了,语声仍是懒洋洋的,竟根本未将这些珍宝、这些事放在心上。

等到这五人全都躬身而退,铁金刀满面喜一哦色一哦,大步奔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

铃儿笑道:“破法学会了么”

铁金刀恭声道:“在下今日与珠儿姑一哦娘一哦短短一席话,已胜过在下三十年苦练的武功,在下真不知……”

屏风后紫衣侯缓缓道:“这本非难事,你既已学会,便快走吧!”竟连别人恭维之言都不愿听。铁金刀再拜道:“是!”倒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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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道:“下面一位,该轮到谁了”

只听一人冷冷道:“让这匹马先说吧!”

语声生硬冷涩,方宝儿一听入耳里,心头就是一跳:“原来木郎君也来了!”接着立刻恍然忖道:“原来小公主的爹爹就是五一哦色一哦帆船……不知大头叔叔来了没有……但他若来了,我又该怎样出去见他”一时间心中又惊又喜又是发愁。

那马嘶般语声怒喝道:“木头人,你是在说某家”

木郎君的声音道:“你吃不吃草”

铃儿掩口轻笑,马嘶般语声狂吼起来,道:“你……你吃……”

他平生不愿吃亏,此刻真想反唇相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终于

只是怒吼道:“你出来!”一条人影随声而出。

这一下方宝儿可终于瞧见他了,只见他穿着一件五花锦袍,身材枯瘦颀长,背却是驼的,上半个身一哦子佝在前面,一张脸几乎长达一尺五寸,此刻盛怒之下,鼻孔里咻咻地喘气,那模样委实和一匹马毫无两样,方宝儿想想木郎君骂他的话,再瞧瞧他的模样,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木郎君冷笑道:“这里可是你寻事的地方么”

马面人双臂一伸,周身骨格连珠般轻响了起来,嘶声道:“你不出来,某家抓你出来!”伸出双手,一步步走了过去。

方宝儿暗道:“他要在这里打架,紫衣侯难道也懒得管么”其实心里也想瞧瞧这匹马和那木头人打上一架。

但忽然间方宝儿眼睛一花,已有个圆圆的、金光闪闪的东西挡住了马脸人的去路,再仔细一瞧,这圆圆的东西却只是个又矮又胖、头戴金冠、身穿金袍、面容也生得奇形怪状的人。

只见他人虽长得富富泰泰,神情却是愁眉苦脸,方宝儿暗笑忖道:“此人似是一天到晚都在想着心事,却不知怎会生得这么胖的”

金袍人缓缓道:“古多争先之辈,抢后之人,吾未闻之也,老兄何其迂乎吾辈先说又有何妨哉”

马面人狠狠道:“但这木头……”

金袍人道:“君子之复仇,三年未为晚也,老兄若要锯木,何苦争此一日哉,然乎然乎”

屏风后紫衣侯忽然长叹道:“铃儿,这两人若是再争吵,就拿他去换些美酒来罢!”

铃儿道:“是……”却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方宝儿起先还不知她笑的什么,突然想起李白那句名诗:“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去换美酒。”瞧瞧那马儿的五花袍,又瞧瞧那金袍人胖墩墩的身一哦子,方自恍然:“呀!五花马,千金裘,妙极,妙极……”虽然勉强忍住了笑,肚子已经发痛,再看小公主也已弯下腰去,小一哦脸挣得通红──要想忍住笑,实比忍住哭困难得多。

金袍人既不笑也不怒,正一哦色一哦道:“吾等远自大宛而来,君侯岂能将吾等换酒乎……”

铃儿娇一哦笑道:“好了好了,你们远自异邦而来,带的什么礼物,请拿出来,有什么事,也请快说吧!”

方宝儿恍然忖道:“难怪这些人说话奇怪,生相也奇怪,原来竟非我黄帝子孙,却不知他们求的是什么”

只见金袍人不慌不忙自怀中掏出一块白罗帕,雪白的手帕上却沾满了一点点桃花斑,有如血渍一般。

铃儿皱眉道:“这是什么”

金袍人道:“自汉以来,吾大宛之马便为马中之尊也,汉武大皇帝御口以‘天马’两字封之,此罗帕上之桃花斑者,即为吾大宛贰师域所产汗血宝马之汗也,吾邦国主今欲以一哦牝一哦牡天马三对致送与侯爷阁下。”

方宝儿熟读汉史,知道当年汉武帝曾为求此马不可得,而于太初元年令李广利率十万之师攻大宛,大败而回后,武帝不惜更出兵十一哦八万,后虽获胜,但所损失的人力、财力、物力已是不可胜数,始得汗血马。由此可见,这大宛汗血马实是名贵之极。今大宛国主竟以三对天马来赠,所求自非等闲,就连那些少女听得这“汗血宝马”四字,也不禁为之耸然动容。

铃儿含笑道:“想不到连大宛国王都有事相求于我家侯爷,但马在哪里你单给咱们瞧瞧马汗可是不成呀!”

金袍人道:“老兄汉语流利,老兄叙之可乎”他方才说了这段话,似已绞尽脑汁,圆脸上挣满了汗珠,此刻便要那马面人来代劳了。

铃儿道:“你早该让他说啦,喂,说吧!”

马脸人道:“天马三对,俱已运至滨海之处,由我大宛国十一哦八勇士看守,随时俱可牵来。”伸手一指金袍人,接道:“此乃吾家甘孙,自居第三国师之位。此番吾等东来,只因吾国大君久仰尊侯剑法天下第一,是以欲请尊侯至吾国任第一国师尊位,传授剑术于吾国。第一国师官高位尊,仅居大君之下,此宝乃尊侯无上之荣幸,想尊侯……”

话犹未了,紫衣侯突然轻叱一声,道:“瞧你言语模样,似乎也是汉人,是么”语声严厉,已非方才懒散的腔调。

马脸人拼命想挺起一哦胸一哦膛,但却仍是驼的,口中道:“某家昔日为汉人,但身受大君之恩,已拜在大君膝下……”

紫衣侯厉喝道:“想不到堂堂炎黄子孙中,也有你这样的无耻败类,竟忘了自己的祖宗,其心可卑,其行可诛。本侯若不念在你今日是客,早已取你首级!但你下次若被本侯遇着,哼!休想活命!”

马脸人本是洋洋得意,此刻却被这番话骂得面一哦色一哦一阵青一阵白,方宝儿在一旁听得又是高兴又是痛快,几乎忍不住要鼓起掌来,暗道:“这紫衣侯端的是位大义凛然、气节磅礴的大英雄、大豪杰,我炎黄子孙若都有他这股民族气节,何愁四夷不归”

金袍人满头俱是汗珠,讷讷道:“但……汗血……”

紫衣侯怒道:“你当本侯是何等人物回去转告你家大君,莫说三对天马,便是三千对、三万对,也休想将本侯买动!”

金袍人面一哦色一哦如土,道:“这……这……”

突然间,一个身穿白袍、黄发碧目之人纵身跃了出来,身法奇诡,怪异绝伦,看来有如兔跃狸纵一般,但却轻灵迅快已极,只听他哈哈笑道:“紫衣侯海上不睡马,马不用,你求不行,我送有用,求可以。”此人汉语更是糟透,不但口音生硬,而且语句都无法连贯。

但舱中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闻言已知他意思乃是说:“紫衣侯终年身居海上,不用骑马,你送的既是无用之物,所求自然不能如意;我送的却是紫衣侯有用之物,所求必能如意。”听虽听得懂,但人人都不禁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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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碧目之人只当别人俱都赞他话说得对,笑得比谁都得意,又道:“我,居鲁士,安息来的(安息即今之伊朗、古之波斯),带来很多礼物,都是我的大王的,我是大王的……的……”

他一连说了三个“的”字,也想不到“使臣”两字该如何说法,方宝儿替他着急,恨不得代他说出来算了。

突听舱外一阵一哦騷一哦动,又有一个黄发白袍之人跃了进来,也是波斯人的打扮,身法亦是怪异已极,一纵人舱,便大叫道:“我,居鲁大士,是大王的使臣,你是什么东西……”此人言语生硬,但终究说出了“使臣”两字。

居鲁士满脸吃惊之一哦色一哦,道:“你,从哪里来的”

那居鲁大士道:“我,安息大王叫我来的,还带来礼物。”双手一拍,四周白衣黄发人抬着两只大箱子走了进来。

居鲁士叽哩咕噜,说了一连串波斯语,居鲁大士却道:“在汉人地方,不能说汉人听不懂的话。”

居鲁士又着急又跺足,道:“这礼物是我带来的,我……我是使,你不是……”

居鲁大士道:“你吃屎,我不吃。”

这两人一扰一闹,众人已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却又不禁吃惊诧异,这安息使臣怎会一哦弄一哦出两个人来互争真假

铃儿大叫道:“我家侯爷已被你们吵得头痛了,你两人如要争论,到一边去,吵个明白再来!”

居鲁大士道:“不错不错……”拉着居鲁士走到一旁,两人叽哩咕噜,又吵又闹,居鲁士只是跳脚,突觉胁下一麻,身一哦子立刻软一哦绵绵不能动弹,居鲁大士笑道:“好,你知道错,不吵了,坐着休息休息吧!”将居鲁士一推,居鲁士身不由主倒在角落里坐下,瞪了两只眼睛,口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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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紫衣侯道:“马嘶鸟鸣,实在烦人,换个说人话的出来。”

铃儿瞧了瞧木郎君,笑道:“你是说人话的么”

木郎君直一哦挺一哦挺站起,手提包袱走了出来,道:“今日大宛、安息、身毒、交趾等异邦俱有人来,可见尊侯之名,实是四海所钦。在下带来之礼物虽不能与异邦异宝相比,亦望尊侯笑纳。”

铃儿笑道:“果然是人话,你求什么说吧!”

木郎君打开包袱,满堂宝光辉映,映得木郎君更是颜一哦色一哦如木。方宝儿见了他就生气,忍不住地做了个鬼脸。

但木郎君哪里瞧得见方宝儿,只是沉声道:“在下木郎君,来自东方青木宫,家父木王……”

紫衣侯缓缓道:“不用背家谱了,你的来历我知道。”

木郎君道:“家父日前不慎被白水宫妖女所伤,全身溃烂,神功将散,普天之下,唯有尊侯所藏之‘大风膏’可治此伤,是以在下不远千里而来,带来敝宫之珍宝,求尊侯赐给些灵一哦药一哦。”

紫衣侯懒洋洋笑道:“青木宫主人昔日领袖天下绿林,这批珍宝只怕不是宫中带出来的吧”

木郎君道:“无论如何,这总是在下一番心意。”他面上神一哦色一哦不动,只因他容貌如木,纵然脸红,别人也瞧不出。

紫衣侯缓缓道:“话也有理,此事又非困难……”

突听一人一哦大嚷道:“不行不行,困难困难……”一个人兔鹿般连蹦带跳赶了过来,竟是那居鲁大士。

木郎君大怒道:“夷狄野人,也敢来多事”

居鲁大士理也不理他,向紫衣侯长揖道:“吾等请求在先,尊侯总得先看了咱们礼物,决定是否答应吾等要求之后,才能答应他的。”他话声听来虽仍蹩蹩扭扭,但倒也十分通顺。

木郎君怒道:“为什么”

铃儿久闻那安息国人手工一哦精一哦巧,早已想瞧瞧他们带来的是些什么奇巧之物,此刻便笑道:“让他们远道来客先说说有何妨反正你也不着急在这一时。”

木郎君冷“哼”一声,忍住怒气,退到一旁。

只见居鲁大士拍掌命人抬来第一口箱子,笑道:“尊侯此地布设虽如天宫,但还嫌少了样东西。”

铃儿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居鲁大士启开箱子,自箱子里拿出一条地毯,命大汉展将开来,只见那地毯光华闪闪,也瞧不出是什么质料织成的,上面织的乃是安息后宫行乐图,将千百个人物织得栩栩如生,神情各有不同,男的醉态可掬,有的举杯劝饮,有的怀抱美一哦女,有的惺忪着醉眼瞧着筵前的歌舞。

那女的却是一个个娇美妖艳、体态婀娜,眉宇间所带的风情,令人见了更是心旌摇荡,难以自主。

厅中无论长幼老少,不知不觉间都瞧得痴了,就连紫衣侯也不禁喟然叹道:“安息国人手工之巧,当真巧夺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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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鲁大士缓缓道:“吾国之人手织地毯,代代相传,每家各有秘传绝艺,这幅地毯却是吾国大君集合国中所有巧匠一哦共一哦一百七十人,耗资千万以上,费了三年之力,方自织成,敢说普天之下只此一条而已,贵地若是铺上这条地毯,便是皇宫大一哦内一哦也要相形见绌了。”

铃儿动容道:“你送的如此重礼,所求的是什么”

居鲁大士笑道:“这礼物也算不了什么,更妙的还在后头。”举手一拍,大汉们又将第二口箱子抬来。

众人见了这条地毯如此珍贵,都不禁动了好奇之心,忍不住想瞧瞧这第二口箱子的宝贝是什么。

紫衣侯却缓缓道:“你先说出要求,再瞧也不迟。”

居鲁大士笑道:“尊侯是怕吾等所求又是与大宛国人相同,是以不愿先看,免得看了心动,是吗”

紫衣侯道:“你倒聪明……”

居鲁大士道:“尊侯此等民族大义,吾等好不相敬,但尊侯只管放心,吾等所求,只是求尊侯三年一哦内一哦莫将那‘大风膏’送给任何一人。”

这安息使者不远千里而来,送上如此重宝,所求的竟只是这么件事,众人都不禁听得一愕。

角落中那已被点了一哦穴一哦道的居鲁士更是听得满头青筋暴露,眼睛瞪得滚一哦圆,几乎要冒出火来。

木郎君怒喝道:“好混帐的东西,莫非专门要和我捣乱么”

铃儿拉住了他,笑道:“反正我家侯爷也未见答应于他,先瞧瞧他箱子里是什么又有何妨”

木郎君道:“但……”

铃儿面一哦色一哦一沉,道:“我家侯爷若是要答应他,你阻拦又有何用”

木郎君虽明知她是想瞧箱中之物,但听了这话也无可奈何,只得含恨忍住怒气。

铃儿眼睛一瞪居鲁大士,道:“还不打开箱子,等什么”

居鲁大士道:“是!”

箱盖一启,箱子里立刻传出一阵悠扬的乐声,一个身长不及三尺的侏儒手捧五弦琴,当先跃了出来,随地滚了五个筋斗,滚到紫衣侯面前,叩了三个头,跃到一旁,挥弦作乐。

这侏儒身形虽如婴儿,但面容已如成一哦人,众人见了,已是啧啧称奇,谁也想不到箱子里竟有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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