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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啸傲胜王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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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方宝儿方自站起,便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一哦子,道:“不……不好了,天崩地裂,咱们快逃命吧!”

小公主“噗哧”一笑,道:“傻孩子,谁说是天崩地裂这不过是咱们坐的船碰上岸罢了,你怕什么”

方宝儿呆了一呆,道:“咱……咱们这是在船上”

小公主道:“当然是在船上。”

方宝儿道:“既是在船上,为何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我坐别的船,总是被摇得头晕脑胀。”

小公主笑道:“因为这船实在太大了。小船会摇,大船却是不会摇的……喂,请你放开手好么”

方宝儿这才发觉自己竟还在紧紧抱着人家,连忙松开了手,但怀抱中却似乎仍带着甜甜的温香。

小公主瞪着眼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方才抱着我干什么”

这句话是方宝儿不久以前说过别人的,哪知此刻却被人说了自己,他涨红了脸,呆在地下,真有些哭笑不得。

小公主大声道:“说呀,干什么”

方宝儿垂首道:“我……我……”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对,偏偏又无话可答,又着急又难受,几乎掉下泪来。

哪知小公主突又“噗哧”一笑,柔声道:“莫难受,我说着玩的,其实我喜欢你抱我的,抱得好舒服哟!”

突然伸出一双雪白的小手,抱住了方宝儿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咭咭地笑着跑开了。

方宝儿望着她飘飘的白衣服,心里甜甜的、酸酸的……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觉这滋味自己平生都未感觉过,那真比世上任何滋味都要美妙。

小公主回眸瞧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小一哦脸也变得飞红,跺着脚道:“你坏,你坏死了,我……我再也不要理你……”

这两个孩子心地还是那么纯洁,对男女之情还是似懂非懂、欲语还休,这光景,这滋味,又有谁描叙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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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小公主垂首坐到东面的角落里一哦弄一哦着衣角,方宝儿仰面站在西面的角落里,呆呆地出神。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良久良久……

小公主突然回头道:“喂,你是哑巴么”

方宝儿想得呆了,还是不开口。

小公主道:“你答应我的事,还有几件没有做”

方宝儿随口道:“四件。”

小公主露齿一笑,道:“我当你真是哑巴哩,原来你也会说话的。喂,我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方宝儿连忙摇头道:“不能说,我不能说!”

小公主红着脸不依道:“说,说,我偏要你说!”

方宝儿讷讷道:“我……我在想……这船既已靠了岸,岸上一定有许多好玩的事,你若能去瞧瞧多好!”

小公主呆了呆,忽然背过身一哦子,再也不理方宝儿。过了半晌,只见她轻轻垂下头,竟似流下泪来。

方宝儿情不自禁赶了过去,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小公主咬着嘴唇,跺着脚,甩手道:“走,走开些!”

方宝儿茫然道:“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呀”

小公主狠声道:“小贼,小坏蛋,我不告诉你,偏不告诉你!哼,你方才原来不是在想我,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她说不告诉,其实还是等于告诉了方宝儿,她生气,她流泪,只是因为她方才在想方宝儿,方宝儿却在想上岸的事。

方宝儿叹口气,道:“谁说我不在想你我时时刻刻在想你,我想你都快想得发疯了!”

小公主破涕一笑,道:“真的”

方宝儿道:“自是真的。”心里却不禁暗中责备自己:“怎的我出来一趟,到现在也学会骗人了唉!骗人虽不好,但我为了要她和我一齐上岸,好乘机逃回去,也不得不骗她一次了,何况,我这样骗她,只是为了要她开心,并不是对她有什么恶意……”

只见小公主偏着头想了许久,忽又问道:“岸上真的有许多好玩的事么我……我真想去瞧瞧才好。”

方宝儿大喜道:“咱们这就去,好吗”

小公主轻轻一叹,幽幽道:“每年到了船快靠岸之际,爹爹就会想个法子罚我五十天不准出房门一步,现在才到第三十一天,我怎能出去。”

方宝儿暗叹忖道:“原来她一生都在船上,竟从未上岸一步,唉!难怪她连男人都只见过爹爹一个!她整日被关在房里,不是读书画画,就是想心思,自是对越是复杂之事知道得越多,对简单之世事一无所知了。”

想到这种生活的寂寞,方宝儿心里不禁大生怜惜,道:“咱们偷偷溜出去,不让你爹爹知道也就是了。”

小公主瞪大了眼睛,骇然道:“那……爹爹岂非要气死了”她似是从未想到要做违背她爹爹之命的事。

方宝儿道:“你爹爹若是根本不知道,怎会生气”

小公主只是摇头,方宝儿道:“咱们只出去瞧一瞧就回来,去瞧瞧那红的樱桃、绿的芭蕉、小桥、流水……”

他鼓起如簧之舌,将诗词上读来的美景全都说了出来,其实那海岸之上哪有什么樱桃、芭蕉

小公主黑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显然已被他说得心动,听了半晌,笑道:“是呀!爹爹若不知道,怎会生气”

方宝儿笑道:“我说你是个聪明人,一想就会通的。”

小公主听他夸赞自己,心里更是高兴,但口中却故意说道:“我真的聪明么哼!你一定骗我。我五岁那年,才学会半套剑法,爹爹常骂我笨;我六岁那年……”她说来说去,只是想听方宝儿再夸她几句。

但方宝儿却生怕她将话题岔开,故意装不懂,自管自道:“这门外有人守着么咱们能不能偷偷溜出去”

小公主失望地叹了口气,道:“门外的人多着哩,但……但这屋子有条秘道,可以通向上面的前舱客厅,到了那里,就有法子出去了。”

方宝儿大喜道:“好极了,但……但你爹爹会不会在厅里”

小公主摇头道:“爹爹整日在书房,我从未见他到过客厅……”缓缓走到一面铜镜前梳起头发来了。

方宝儿着急道:“要走就快走!”

小公主回眸瞪了他一眼,嗔道:“你瞧你这人,咱们要上岸,也得让我先打扮打扮呀,否则怎么见人”

方宝儿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已是我见到的人中最最美丽的了,根本不用再打扮,也已比别人美得多。”

小公主回嗔作喜,道:“真的么我……”

方宝儿连忙截口道:“自是真的……秘道在哪里”

小公主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指了指那低垂着的绣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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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幔后果然有道秘门,小公主打开了它,先走了进去,又回首道:“我还是害怕,心跳得好厉害。”

方宝儿连忙想出各种话来安慰她。两人一先一后走进了秘道,曲曲折折走了一会,又上了一道楼梯。

小公主悄悄道:“这楼梯上就是前舱客厅了……”回手拉住了方宝儿的腕子,一步步轻轻走了上去。

方宝儿心里又何尝不在砰砰地直跳。只见小公主拔起个木栓,托起块木板,上面果然有一线天光射一哦了下来。两人蹑手蹑足走了出去,只见那船舱竟是十分宽阔,布置得也极华丽,静悄悄的寂无人声。

方宝儿也无心仔细打量,刚想到窗口瞧瞧外面动静,突听一阵脚步声走了过来,已将走到门口。

方宝儿不禁暗道一声:“苦也!”

小公主更是面一哦色一哦一变,悄声道:“不好,有人来了!”拉起方宝儿的手,便要自地道中退回去。

但人声越来越近,再想打开那木板,已是来不及了。小公主与方宝儿俱是慌了手脚,突然瞧见厅舱后也有一道垂地绣幔,两人不约而同跑了过去,藏了起来。小公主附在方宝儿耳边道:“你动也不准动,知道么若被爹爹发现我不听话跑了出来,我倒霉,你也有得罪受。”

方宝儿只觉耳朵痒痒的,想笑又不敢笑,只是点头。他靠墙站着,恰巧能从墙与幔之间的小一哦缝里望到外面,便情不自禁眯起左眼,用右眼瞧出去。

只见六七个身材高大、有如男子一般的壮妇,将那本已极是干净的船舱又扫了一遍,然后,便听得一阵清悦的铃声得铃铃一路响了过来。

方宝儿暗道:“小铃铛来了。”心念一转,红衣少女铃儿轻一哦盈的身一哦子果然已翩然走入,道:“打扫好了么”

一个壮妇道:“回禀姑一哦娘一哦,已打扫好了。”

铃儿道:“打扫好了就快出去吧!客人这就要来了。”

壮妇们恭应一声,收拾好扫帚水桶,躬身退了出去。

方宝儿暗叹忖道:“真是倒霉,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我眼看就能逃走的时候客人就来了。”

突觉一个软一哦绵绵的身一哦子依偎过来,原来小公主也忍不住那好奇之心,要挤到这帘隙边瞧瞧。

但见铃儿四面走了一圈,双手展开长裙,盈盈拜了下去,道:“迎宾之地已打扫停当,恭请侯爷大驾。”

接着便是一阵门户启动声,衣裙悉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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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个宫鬓堆云、锦裙曳地的少女,纤手中各个举着一一哦柄一哦碧玉为竿、羽纱为面的宫扇,漫步而出,分立两旁。然后,便有四个手捧金钵的宫装少女拥着位紫衫人一哦大步而出,踏过红毡,走上屏风后的蟠龙交椅坐下。

方宝儿眼珠无论怎么转动,也瞧不到这紫衫人的身形面貌,只不过能从少女衣裙中瞥见他一片衣角而已。

小公主悄悄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划道:“我爹爹。”

方宝儿点了点头,心里更是想瞧一瞧这奇人的面貌,却始终不敢探出头去,何况他纵然探出了头,这紫衫奇人的身一哦子也早被屏风挡住。

那屏风高达八尺,离地不过只有半尺多空隙,方宝儿还是不死心,伏下一哦身一哦子,脸贴着地望出去,却也只能瞧见紫衫人的双足,还有一只纯白一哦色一哦的狸猫,蜷伏一哦在紫衫人的足旁,再上面仍然无法望见。

这时又有一阵管弦之一哦声传来,乐声悠扬,却不知自何处发出的。

铃儿伏地道:“是否此刻便开门迎宾”

屏风后一个懒洋洋的口音道:“你是迎宾之使,什么事都由你瞧着办吧!”语声有如高山流水,和缓自然,听来这说话的人似乎无论对什么事都不会着急,又似是天下根本没有一件事能令他放在心上。

铃儿道:“是!”伏地再拜,盈盈站起,转身走了出去。

方宝儿眼睛还是盯着屏风下面,突见一只有如白玉雕成的手掌由上面垂了下来,五指修长,线条柔和,绝无丝毫污垢瑕疵,拇指、食指间却提着一尾小小的金一哦色一哦鲤鱼,那白猫一直懒懒地蜷曲着,此刻身一哦子一长,便将金鲤鱼吞了下去,又懒懒地伏下一哦身一哦子,紫衫人的手掌却仍在猫身白一哦色一哦柔一哦毛一哦上不住抚一哦摸一哦,似是怜一哦爱一哦已极。方宝儿瞧得又惊又喜,惊的是那金一哦色一哦鲤鱼本是极为贵重之物,一尾已是价值百金,此人却拿来喂猫,喜的是他终于瞧见此人一只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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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走出舱门,走过被水冲洗得干干净净的船板,走上船头,俯身下望。船头前水面上浮着三具木筏,木筏上高高矮矮站着数十人之多。原来此船太过巨大,吃水极深,只有自岸上乘筏而来。此刻铃儿高高站在船头,衬着身后的青天白云,当真有如天上仙子一般。木筏上数十人在下面望将上去,倒有大半瞧得痴了。

铃儿嫣然一笑,道:“各位是来瞧我的,还是来参拜我家侯爷的”

众人怔了一怔,铃儿已接着笑道:“各位若是特地为参拜我家侯爷而来,此刻就请上船吧!”

木筏上一阵一哦騷一哦动,人人俱待争先而上。

铃儿突又轻叱道:“且慢,侯爷还交待下一张名帖,帖上有名的人才能上船,若是帖上没有你的名字,你偏要上来,那么……唉,只怕你再也下不去了,可莫怪我没有说在前头。”

人一哦群一哦中响起窃窃私语,突有一个尖锐的语声道:“你家侯爷方自海外归来,怎知咱们有哪些人来了”

铃儿含笑道:“我家侯爷还会有不知道的事么”自袖中取出一张轻飘飘的纸笺,随手抛了下去。

海风强劲,船头又高,众人只当这轻笺必将被海风吹走,哪知这张轻笺却似有人托着一般,慢慢地笔直地飘了下去,人一哦群一哦中又有人喝道:“姑一哦娘一哦好俊的功夫!”

铃儿嫣然一笑,道:“各位瞧这名帖可曾开错人么”

众人瞧那名帖之上写的果然是此次守候在岸边的知名之辈,几乎一个不漏,只是剔除了几个声名狼藉之人而已。

铃儿瞧着他们面上骇异之一哦色一哦,秋波中隐含笑意,道:“名帖若是不错,就请各位依序上来。”纤腰一转,飘身人舱。

只听身后衣袂带风,连连响动,已有十余人跟着上来。这十余人轻功俱是一流高手,落地时毫无声息。

木筏上还有十余人,个个都是垂头丧气,掉首而去,口中还在喃喃道:“奇怪奇怪,他怎会知道岸上有什么人在等他”

方宝儿若是在,此刻便可猜出必是铃儿早已上岸悄悄将这些人来历都探听了一遍,开下这张名单,回程时遇着方宝儿,便顺路将他带了回去。

但现在方宝儿屏息躲在帘幕后,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动静,过了许久,才见到铃儿的白裙在舱门出现,又见到十余双脚跟在他后面,穿着十余双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鞋子,还有一人竟是赤着足,方宝儿不禁暗奇忖道:“瞧这侯爷如此气派,哪知请来的客人却如此奇怪。”

只听铃儿道:“回禀侯爷,宾客们都已来了。”

那和缓的语声道:“请!”

方宝儿伏一哦在地上,只瞧见那十多双脚随着铃儿走入舱时,有人伏地而拜,但大多只是脚步一顿,似是抱拳一揖,然后便在两旁落座,那赤足的人更是连脚步都未停一停,便笔直走到旁边坐下。方宝儿又急着想瞧瞧这些人的容貌,忍不住悄悄站了起来,但自帘缝中望出去,那些奇怪的宾客的身一哦子却已又都被那十六个宫装少女挡住了,他一个也瞧不见。

铃儿含笑道:“各位自四面八方远道而来,想必都有极为重要的事要求教我家侯爷,真不知该请哪一位先说话”

一人截口道:“吾等既已不远千里而来,便不着急此一时也,何况吾等所谈之事,兹事体大哉,并非片刻所能说完者,不如请路近事小者人先说之。”此人说话斯斯文文,字音虽亦咬得极是准确,但每个字却又都说得极是吃力,令人听来,当真是说不出的蹩扭难受,仿佛听那鹦鹉学舌似的。

铃儿忍住笑道:“既是如此,尔等暂候可也,却不知哪一位才是路近事小之人,望阁下有以教我”

宫装少女们有的已忍不住为之失笑,突听一人沉声道:“各位既然谦让,在下潢州铁金刀先来请教侯爷!”

语声沉重,中气充沛,一条锦衣大汉随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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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宝儿这下可瞧清楚了,只见这铁金刀紫黑的面容像貌堂堂,须发虽已俱都花白,一哦精一哦神仍是不输少年,手里提着只小小的紫檀木箱,腰下斜佩长刀,刀鞘之上满缀珠宝,衬得那一身锦缎衣衫更是夺目。

方宝儿虽不知此人声名之盛绝不在他爷爷“清平剑客”之下,但见这股气概,已不禁暗暗喝彩。

铃儿道:“侯爷的规矩,铁大侠可知道么”

铁金刀躬身道:“在下知道,姑一哦娘一哦的称呼在下却不敢当。”

铃儿含笑道:“你青年时以这一哦柄一哦金刀独斩川鄂十七寇,称你一声大侠也是应当的。但你近年声誉颇隆,可说是名成业就,不知还有什么定要我家侯爷才能解决的事……再就是……你既知道我家侯爷近二十年的规矩,不妨先将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让侯爷瞧瞧。”

铁金刀见这少女竟将自己往事知道得如此清楚,暗中不觉吃了一惊,躬身道:“遵命!”

打开紫檀木箱,双手捧上。众人只当他箱中必有奇珍异宝,哪知箱子里竟只是寥寥数本经册,纸一哦色一哦也已枯黄。

铁金刀道:“晚辈奉上王羲之平临佛经真迹,请侯爷笑纳。”

方宝儿听得吃了一惊,只因他深知这王羲之平临之佛经端的可称是难以估价的稀世之宝。

屏风前的人却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也算难为你了,铃儿收下吧!”语声仍是懒洋洋的,似是就连此等稀世之珍也提不起他兴趣。

铃儿接过木箱,含笑道:“我家侯爷既已收下你的礼物,你有什么困难,就只管说出来吧!”

铁金刀面露喜一哦色一哦,躬身道:“遵命!”微一寻思,接道:“七十余年前,我潢州卧虎刀与信一哦陽一哦蟠龙钩两门同时崛起武林,当时人称‘卧虎蟠龙,刀钩称雄’。当真是威风赫赫,不可一世,但……”

铃儿笑道:“话说得越简单越好,莫要自吹自擂。”

铁金刀面颊微红,干咳一声道:“数十年来,我两门互以兄弟相称,交往极是亲密,哪知自从十七年前韩一钩接长‘蟠龙门’后,情况突然大变,韩一钩竟声言‘蟠龙’两字排名本该在‘卧虎’之上,要我等致歉改过,否则就要与我定期决斗,要天下武林中人瞧瞧,究竟是该卧虎占先还是该蟠龙占先。”

铃儿微笑道:“名字占了先,难道就会多长块一哦肉一哦么”

铁金刀叹道:“姑一哦娘一哦说得是,但这口气……唉,铁某却忍不下去,于是便在信一哦陽一哦城外寻地决斗,江湖中闻风赶来瞧热闹的自然不少,哪知一战之下,区区竟在第七百二十招上被他一钩所伤。”

铃儿笑道:“你自是输得不服气了第二年再战”

铁金刀叹道:“姑一哦娘一哦猜得不错,第二年在下养好了伤,又在原地与他决斗,那一次情况更是热闹,在下与他苦斗数百合,眼见已占了上风,哪知到了第七百多招,那韩一钩突又使出那一钩来,招式竟与前式一模一样,而在下竟还是不能抵挡,竟又被他这一钩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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