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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惊龙搏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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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认为俞佩玉无法再支持三十招,谁知好几个三十招都过去了,他竟还是老样子未变。

这时大家都不觉惊奇起来,只不过此番惊奇的,已不是十云招式之猛,而是俞佩玉一哦内一哦力之强了。

大殿檐下,已站满了人,都已瞧得悚然动容。

林瘦鹃苦笑道:“这小子看来斯斯文文,想不到竟是条蛮牛,若不是十云师兄如此武功,看样子别人真还对付不了他。”

他方才一招就被俞佩玉震断了长剑,此刻自然希望将俞佩玉的功力说得越强越好,也好替自己遮遮羞。

田际云却淡淡一笑,道:“他就算真是条蛮牛,难道咱们就没有伏牛的本事么”

他声音说得小,本以为别人不会听见,谁知那蓝袍道人虽然暴跳如雷,还是耳听八方突然怒吼道:“好,你的本事既然那么大,就看你的吧。”

这时十云正以双手去夹击俞佩玉的左右双胁,俞佩玉正不知该如何破解,突见十云的身一哦子竟平空飞了起来。

原来那蓝袍道人竟一把拉起他后颈,将他抛了出去,喝道:“你这没有用的孽障,滚到一边去学学别人的本事吧,人家说不定一伸手就将这姓俞的收拾了。”

他嘴里虽在骂自己的徒弟,其实却无异在给田际云颜一哦色一哦看,他自己知道无论是谁,也无法一伸手就将俞佩玉收拾了的。

俞放鹤、林瘦鹃对望一眼,心里俱觉好笑,暗道:“想不到此人好强护短的脾气,竟是到老还改不了。”

只见十云凌空一个翻身,飘飘落在地上,面上立刻又笑眯眯的,向俞佩玉合十一礼,道:“贫道失礼,望公子见谅。”

俞佩玉微笑答礼道:“道长手下留情了。”

两人相视一笑,哪里像片刻前还在拼命的。

那蓝袍道人已瞪着田际云喝道:“现在老夫就要看你那穷酸师父,究竟教给你些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了,你还不出来,难道还要等老夫自己去请么。”

田际云叹了口气,苦笑道:“道长既要弟子献丑,弟子敢不从命,只是,却让各位前辈见笑了。”

他挽了挽衣袖,缓步走了出来,俞佩玉却乘这刻功夫喘了口气,将檐下站着的人都瞧了一遍。

只见俞放鹤面带微笑,和那“唐无双”并肩而立,林瘦鹃站在他的身后,手里还握着那半截断剑,原来他瞧得出神,竟忘记将这半截断剑抛却了,若不是方才恶战惊心,他怎会还将这丢人的东西留在手上。

除了这三人之外,别的人看来都陌生得很,只不过一个个俱是气度沉凝,显见俱是武林中的名家高手。

俞佩玉正在心中奇怪:“红莲花到哪里去了”已瞧见大殿里的铜鼎上箕踞着一个人,却不是红莲花是谁

他暗中数了数,这些人包括那蓝袍道人师徒在一哦内一哦,也不过只有十一个,那么,还差一个人呢

俞佩玉想了想,恍然忖道:“还差的一个,自然就是海棠夫人,她自然不愿和这些人混在一处。”

只听蓝袍道入喝道:“臭小子,你还在发什么呆,别人当你是条牛,要来伏你了,这人可不像我徒弟那么没用,你不如还是乖乖趴下来,让人骑上去吧。”

他这话明是骂俞佩玉的,其实却无异是在要俞佩玉拼命,他徒弟胜不了俞佩玉,难道还愿意别人胜过俞佩玉么众人俱是老江湖了,怎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心里虽觉好笑,面上可不敢笑出来。

只见田际云向俞佩玉淡淡一笑,道:“阁下神力惊人,在下方才已领教过了,此番还要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阁下也不必手下留情……”

那蓝袍道人吼道:“手下留情难道这小子方才是对我徒弟手下留情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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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蓝袍道人火气之大,当真是天下少见,直到俞佩玉和田际云交手已四五十招,他这口气还是没有消。

此番交手又与方才大是不同,方才十云人虽秀气,招式却是刚猛凝重,正是拳经上说的“蓄劲如张弓,发劲如射箭”,只要一招出手,必是沉沉实实,神变气退,绝没有什么花巧。

此刻这田际云人虽英挺,出手却如花一哦团一哦锦簇,令人目眩,四五十招过后,竟招招俱是虚着,没有一着实招。

俞佩玉虽不能使出本门武功,但“先天无极”门讲究的本所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这正是田际云武功的克星。

他纵然不使出本门武功来,但要诀既得,智珠在握,就凭他那分定力来对付这种招式,也应绰绰有余。

怎奈田际云轻功之高妙,身法之迅急,竟如神龙在天,变幻无穷,一招还未发出,身形已变了三种方位,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莫说俞佩玉捉一哦摸一哦不到,就连在一旁观战的人,也瞧得眼花缭乱,只觉一个田际云,眨眼间已化身无数。

一个面如重枣,长髯过一哦胸一哦的紫衣老人捋须叹道:“田七爷号称‘神龙’,想不到他的公子轻功也如此高妙,看来就算武林七禽中的飞鹰,轻功只怕也比不上他的。”

另一人笑道:“武林七禽,本来就没有一个有真功夫的,‘飞鹰’孙冲虽是七禽之长,但要和神龙弟子相比,自然就要差得多了。”

这人须发虽已花白,但看来仍是短小一哦精一哦悍,矫健过人,显然自己的轻功也不弱,所以明虽在论述别人轻功之强弱,言下却大有自夸自负之意,像是在等着别人奉承他几句才对心思。

林瘦鹃果然笑道:“飞老说的虽不错,怎地却忘了自己,江湖中谁不知道‘没影子’屠大爷轻功无双,就算比不上田七爷的火候老辣,但和田公子相比……哈哈。”

那“没影子”屠飞早已听得心一哦痒难抓,全没着落处,只恨不得林瘦鹃一直说个不停才好。

谁和林瘦鹃打了个哈哈,竟不往下说了,他言下之意虽已很明显,总远不如说出来听更过瘾。

幸好那紫衣老人已替他接了下去,道:“不错,姜毕竟还是老的辣,田公子轻功虽高,又怎及屠兄火候老到。”

屠飞听得只怕连心花都开了,面上却偏偏连一丝笑容也没有,反而正一哦色一哦道:“向兄有所不知,人老了,骨头也就重了,怎及得田仁兄少年英发,何况,轻功一道,终是末技,向兄神拳无敌,那才是真功力。”

“神拳无敌”向大胡子亦是眉飞一哦色一哦舞,哈哈大笑道:“屠兄过奖了。”

这几人起初还在夸赞田际云的轻功了得,到后来语气一变,竟变得自夸自赞,互相吹嘘起来。

那蓝袍道人早已听得不耐烦了,此刻忍不住怒吼道:“哪里有人放屁,好臭好臭。”

他这话正如说相声唱双簧的,若是没有人答碴儿,也就没有下文了,岂知十云却偏偏微笑着接道:“这里并没有人放屁呀。”

那蓝袍道人“哼”了一声,道:“你懂得什么,咱们放屁的地方虽在屁一哦股上,有些人的屁却是从嘴里放出来的,这种屁更是臭不可闻。”

屠飞、林瘦鹃、向大胡子三张脸,立刻红得像茄子,心中虽然羞恼成怒,却又哪里敢发作出来。

以这三人在江湖中的身份地位,平时哪里受得了别人的闲气,此刻也不知怎地,对这蓝袍道人,竟似畏惧已极。

三个人只有在肚子里暗骂:“你这宝贝徒弟胜不了人家,此刻姓田的却眼见就将得手,这个人你丢得起么你拿咱们出气又有什么用”三个人对望了一眼,存心要瞧这蓝袍道人的好看了。

蓝袍道人的确是丢不起这个人,他本心虽是想从俞佩玉身上,瞧瞧凤三先生的招式究竟有何玄妙,心里先打个底,有了成竹在一哦胸一哦,子夜时也好动手,此刻却只望俞佩玉一拳就将田际云打倒。

怎奈俞佩玉非但打不倒田际云,简直连田际云的衣袂都沾不着,他自遭惨变以来,虽然受尽冤屈,饱经艰险,却还没有什么人能在武功上压倒过他,他虽非狂傲之辈,却也不禁觉得自己武功不错了。

谁知今日不到一个时辰,他不就已遇见了两个生平未经的敌手,这两人非但武功强胜于他,年纪也并不比他大,看来江湖之中,卧虎藏龙,高人也不知有多少,他这身武功简直还差得远哩。

一时之间,俞佩玉心里正是感慨丛生,出手的力道,更大大打了个折扣,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已心灰意冷,投降服输了,但他外和一哦内一哦刚,一哦性一哦子又强又拗,虽然明知不敌,却也绝不气馁。

别人纵已将他打得没有回手之力,他还是要奋战到底,除非别人真将他打地躺在地上了,否则他绝不罢手。

田际云虽然着着抢攻,占尽先机,但一时间要想将他打倒,却也有所不能,心里反而先着急起来。

只听那蓝袍道人厉声道:“你方才与这姓俞的拆了多少招”

十云道:“还不到三百招。”

蓝袍道人道:“此刻他们已拆过多少招”

十云道:“也快到三百招了。”

蓝袍道人纵声狂笑道:“你如今总该知道了吧,嘴里胡吹大气的人,真功夫多半没有什么了不得,年轻人还是多练练手上功夫,少练练嘴上本事为妙。”

田际云面上阵红阵白,身形展动越急,忽然悄声道:“你反正迟早非输不可,若还要苦苦挣扎,到那时我手下绝不留情,不如此刻就认输算了。”

俞佩玉道:“认输”

田际云道:“你此刻若是认输,我非但绝不伤你,而且还负责护送你回去。”

俞佩玉微微一笑,忽然奋力一拳击出。

这一拳就是他的答复。

田际云怒道:“好小子,竟不识抬举,看你今天还走得了么。”

这时又已十余招拆过,他一心想在三百招一哦内一哦取胜,突然长啸一声,冲天飞起,身形凌空盘舞,如神龙妖矫,直扑而下。

这一招正是神龙门下的不传之秘,“惊龙搏命大三式”,威力之猛,天下无双,但这一招三式既称“惊龙”,可见乃是神龙受惊之后,才使出的招式,正是败中取胜,死中求活的救命绝技。

只因这一招威力虽强,但孤注而掷,不留后手,若是一击不中,自己便要落入险境之中。

所以神龙门下不到万不得已时,是绝不会使出这一招来的,此刻田际云但求速胜,竟冒险使出了这一着杀手。

他自然也算定俞佩玉万万无法避开这一招。

俞佩玉但觉满天俱是对方的人影,自己全身都已在对方掌风压力笼罩之下,无论往哪里闪避,都休想躲得开。

掌风之强劲,已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若想出手反击,一双手腕便难免不被生生折断。

心念闪动间,对方铁掌已压上他头顶。

他竟然只有束手待毙,别无选择之余地。

田际云一招使出,一哦群一哦豪已为之悚然动容。

就连俞放鹤都不禁失声道:“好厉害的招式,难怪江湖中道:“惊龙一现,死而无怨!”

能令人“死而无怨”的招式,其犀利自然可想而知。

谁知俞放鹤语声未了,突听一声惊呼,发出这惊呼声的,竟非俞佩玉,而是田际云,只见他已全力扑下的身形,突又凌空飞了出去。

此刻能站在这道观观礼的,可说无一不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也都是久经世故的老江湖了,能令这些人面目变一哦色一哦的事并不多,但田际云身形飞出时,上至俞放鹤,下至林瘦鹃,几个人面上无不变了颜一哦色一哦。

难道那凤三先生真传给了俞佩玉什么惊人的绝技使他能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间,解一哦开了这名震天下的惊龙搏命大三式。

但俞佩玉明明已束手待毙,无法可施,以他的武功出手,又怎能逃得过这些老江湖的眼睛

“哗啦啦”一声响,田际云身一哦子撞上了树梢,又“砰”地落了下来,面一哦色一哦惨白如纸,眼睛盯着那蓝袍道人,嗄声道:“你……你……”

语声未了,张口喷一哦出一口鲜血,晕倒在树下。

众人的眼睛,也不禁都向那蓝袍道人瞧了过去。

蓝袍道人却跳了起来,大怒道:“你们瞪着我干什么难道以为老夫帮了这姓俞的一手不成老夫乎生几曾暗算过别人何况这种只会吹牛的小兔崽子。”

他双手俱都拢在袍袖中,的确不像是曾经出过手的样子,大家的眼睛,又不觉一齐去瞧俞佩玉。

俞佩玉还站在那里,像是已怔住了,方才显然也不是他出的手,那么,出手的人是谁呢

蓝袍道人冷笑道:“这么多大活人站在这里,连出手的人是谁都瞧不见……呸,丢人。”

一口浓痰吐在地上,转身大步走了进去。

众人脸上一红,不禁都垂了下头,就在这时,俞佩玉已一跃而起,掠过树梢,转眼间便消失在摇曳的枝叶里。

林瘦鹃瞧了俞放鹤一眼,道:“盟主……”

俞放鹤淡淡一笑,道:“由他去吧,反正今夜子时……”

林瘦鹃走过去扶起了田际云,嘴角也带着微笑,喃喃道:“他就算能逃得过今夜子时,还能逃得过田七爷掌心么,神龙追魂,上天入地……嘿嘿,上天入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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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佩玉掠出道观,心跳还没有停止。

到底是谁出手救了他的

在那间不容发的刹那间,他只觉一缕锐不可当的劲风自头顶掠过,撞上了田际云的一哦胸一哦膛。

但这股劲气绝不是那蓝袍道人发出来的,只因他师徒俱都站在俞佩玉前面,而劲气却自俞佩玉身后发出。

俞佩玉实在想不出是谁救了他为何要救他如此强猛的拳风劲气,他简直从来也没有见过。

他也曾回头向这劲气发出的方向瞧了瞧,只见树枝摇曳,似有鸣蝉,却再也瞧不见人影。

这人不但气功强猛,无与伦比,轻功之高,也足以惊世骇俗,世上竟有这样的高手,俞佩玉昔日本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如今他才知道,武林中高人之手,竟远非他所能蠡测。

俞佩玉长长叹了口气,突听前面树叶轻响,一条人影如惊鸿般掠下,挡住他的去路,纵声狂笑道:“你打伤了洛一哦陽一哦田家七房一哦共一哦祧的独养儿子,就想一走了之么”

笑声如巨钟巨鼓,却正是那蓝袍道人。

俞佩玉一惊退步,长揖苦笑道:“道长神目如电,想必早已看出方才并非在下出的手。”

蓝袍道人目光闪闪如巨烛,道:“是谁出的手”

俞佩玉叹道:“在下还正想请教道长哩。”

蓝袍道人怒道:“是谁救了你,你都不知道”

俞佩玉道:“连道长都未瞧清那人是谁,在下又岂有这般眼力”

蓝袍道人一哦大怒道:“你敢笑老夫招子不亮,那种鬼鬼祟祟的家伙,老夫哪有眼睛去瞧他。”

他忽然一把揪住俞佩玉的衣襟,一字字道:“是不是凤三”

俞佩玉淡淡道:“凤三先生会是这样鬼鬼祟祟的人么”

蓝袍道人厉声道:“不是凤三是谁这人用一段树枝,就能将田七的儿子打得吐血,除了老夫和凤三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俞佩玉苦笑道:“在下也的确想不出别的人了。”

蓝袍道人瞪了他半晌,沉声道:“无论如何,小田总是和你动手时受的伤,老田知道之后怎会放过你田家七兄弟中,六个老的还不怎么样,但田七……嘿嘿,他若想找你的麻烦,你就算上天人地,只怕也是逃不了的。”

俞佩玉道:“在下也并不想逃。”

蓝袍道人冷笑道:“不逃,你以为你打得过他。”

俞佩玉道:“在下也并不想打。”

蓝袍道人瞪眼道:“不逃也不打,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你以为田七还会跟你讲理”

俞佩玉默然半晌,淡淡道:“事情到了,总有法子的。”

蓝袍道人一哦大笑道:“好小子,你年纪轻轻,说话倒像个老头子似的……你没有法子,老夫倒有个法子。”

俞佩玉道:“道长指教。”

蓝袍道人道:“你若拜老夫为师,担保天下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手指。”

俞佩玉怔了怔,道:“拜道长为师”

蓝袍道人一哦大声道:“你莫以为老夫是收不着徒弟,老夫只是看你这小子还有出息,而且骨头很硬,小田虽然百般威迫利诱,你小子也没有出卖我。”

俞佩玉失笑道:“原来道长听见他的话了。”

蓝袍道人道:“老夫若非听见了那番话,你小子就算磕破头,也休想老夫收你做徒弟。”

俞佩玉长长叹了口气,道:“道长好意,晚辈感激不尽,只不过……在下是个不祥的人,今生今世,已不想再拜别人为师了。”

蓝袍道人暴怒道:“你不肯”

俞佩玉垂下头,不再说话。蓝袍道人厉声道:“你不后悔”

俞佩玉还是不说话。

蓝袍道人一哦大怒道:“呆子,混账,白痴……”

转身一拳击出,只听“咔嚓”一声,旁边一棵合抱大树,已被他一拳击为两段,连枝带叶,哗然倒下,蓝袍道人一拳击出,仰天长啸,等俞佩玉抬起头来,啸声已远在数十丈外。

俞佩玉又不觉叹了口气,突听一人也在长叹道:“可惜呀可惜……”

远处树一哦陰一哦下,一人懒洋洋地走了出来。

俞佩玉失声道:“谁”

他叱声喝出,已瞧清这人竟是丐帮帮主红莲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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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花的眼睛里发着光,瞪着俞佩玉缓缓道:“你认得我么”

树一哦陰一哦沉寂,骤见良友,俞佩玉但觉一哦胸一哦中热血上涌,几乎要不顾一切,将所有秘密全都说出来。

但沉沉的树影中,真的没有人么

俞佩玉只有在心里叹息一声,抱拳道:“红莲帮主,名满天下,天下谁人不识”

红莲花也像是叹了口气,忽又笑道:“你可知道方才要收你做徒弟的人是谁”

俞佩玉道:“是谁”

红莲花微笑道:“你年纪太轻,只怕还未能听到怒真一哦人的声名……”

他话未说完,俞佩玉已悚然动容道:“怒真一哦人他就是华山怒真一哦人”

红莲花笑道:“不错,除了怒真一哦人外,谁会有他那么强的功夫,那么大的脾气。”

俞佩玉叹道:“难怪别人要说他才是当今天下真正的十大高手之一,如今我才知道……”

瞧了红莲花一眼,住口不语。

红莲花却笑着接道:“如今你才知道,我们这些号称‘高手’的人,武功和他一比,简直好像小孩子了,是么”

他知道俞佩玉没法子回答这句话的,所以,自己又接着道:“此人气功之高,据说已到达‘重楼飞檐,七宝楼台’之境,单以气功而论,实可说是天下第一,而且此人一哦性一哦情孤僻,从来很少看得上别人,如今他要收你做徒弟,你竟不肯,连我都有些为你可惜。”

俞佩玉默然半晌,淡淡一笑,道:“帮主此来,为的就是告诉在下这件事么”

红莲花缓缓道:“我此来还想问你一句话。”

俞佩玉道:“请教。”

红莲花目中突又射一哦出了光,一哦逼一哦视着俞佩玉,沉声道:“林黛羽林姑一哦娘一哦,究竟为何要杀你”

俞佩玉惨然一笑,道:“她……她没有告诉你”

红莲花道:“我未曾问她。”

俞佩玉道:“帮主既然未曾问她,为何却来问我”

红莲花厉声道:“只因有些事女子万万不肯说,也不能说的,但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做了什么事,都该挺起一哦胸一哦膛说出来,是么”

俞佩玉黯然叹道:“像帮主这样的,固可挺起一哦胸一哦膛,面对一切,但有些人纵想挺起一哦胸一哦来,却……却也有所不能。”

红莲花刀一般的目光瞪了他半晌,沉声道:“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俞佩玉惨笑道:“在下无话可说。”

红莲花又瞪了他半晌,仰天长叹道:“明珠暗投,自甘沦落,可惜呀……可惜。”

俞佩玉忽然道:“其实在下也正在为帮主可惜。”

红莲花轩眉道:“你为我可惜什么”

俞佩玉道:“帮主侠义之名,早已声动九州,如今,怎地也和那般自命侠义的伪君子一样,以众凌寡,以强欺弱,来欺负个伶仃孤女”

红莲花面一哦色一哦微变,忽然仰天狂笑,道:“伶仃孤女……你说她是伶仃孤女”

他突又顿住笑声,厉声道:“你可知道我等怎会寻到这里来的”

俞佩玉道:“在下正想请教。”

红莲花道:“这几年来,江湖中已有二十余人神秘地失踪,谁也寻不着他们的下落,而且这些人有的在天南,有的在地北,彼此可说绝无关系,后来一哦经过一番严密的调查后,才发现这些人都有一点一哦共一哦同之处。”

俞佩玉道:“是什么”

红莲花道:“他们的唯一一哦共一哦同之处,就是他们在失踪之前,都有人记得曾经瞧见他们在这李渡镇上露过面。”

俞佩玉失声道:“哦!”

红莲花道:“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李渡镇现身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俞佩玉道:“这句话我有些不懂。”

红莲花道:“换句话说,有人在初一那天,曾经在李渡镇瞧见过张三麻子,初一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瞧见过他了。”

俞佩玉道:“噢……”

红莲花道:“这条线索本不明显,但二十余人俱都是如此,那就大不相同了,于是失踪之人的亲属朋友,就一哦共一哦推了三个人到这李渡镇上来再详细调查一番。”

俞佩玉道:“哪三个人”

红莲花道:“我说出了他们的名姓,你也未必知道,你只要知道,这三人既然被大家一哦共一哦同推选出来的,自然是一哦精一哦明强悍,武功不弱。”

俞佩玉道:“他们调查后怎么样说的”

红莲花道:“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俞佩玉失声道:“哦”

红莲花一字字接道:“他们到了这李渡镇后,就永远再也没有回去。”

俞佩玉动容道:“后来怎样”

红莲花道:“这件事他们自己无法解决,后来自然会求到武林盟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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