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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扑朔迷离一少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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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阮伟伤心的离开金陵,一路追思,为何天下第一剑法,竟被剑先生三招击败,思之再三,以为三年来的独自揣摩,并来得到天龙十三剑的精要,想到虎僧要自己四年后至藏边找他,一定有原因,屈指算来,离虎前辈四年之约还有半年余,此时赶去,还有充裕的时间。

再说剑先生应约君山之斗,一定也要告诉虎前辈,一念至此,不觉直向西藏出发。

数日后的行程中,阮伟就听到一件关于自己的消息,原来江湖上很快地盛传,有一位二十五六的青年剑客,在金陵一剑削断天争教两位金衣香主的手腕,并且伤了正义帮三花武士陶楚。

消息传出,到处轰动,各方打听,是哪路英雄,竟敢与天争教及正义帮同时为敌。

要知天争教与正义帮在武林中,形成两大势力集团,凡是有几乎武功的,莫不想投入这一帮或一教内,以为是极大的荣耀。但这位青年剑客竟同时打伤两派中的重要人物,消息的刺激,令得各路豪杰,纷纷揣测这位青年剑客可能是位极有来头的人物。哪知一经打听,那位青年剑客是个既无显要来历、而又籍籍无名的阮姓青年。

顿时,阮姓青年剑客在江湖上到处轰传,一时成为极其神奇的人物。

阮伟听到这件消息,不但不以自己的声望在江湖上去起为喜。反而一听到别人谈论,就触发起三招败北的耻辱,更怕别人认出自己就是那位阮姓青年剑客。

于是他把容貌恢复,换上儒衫, “飞龙剑”也裹在黑布里,挟在助下,另外买了几套朽,打成包袱,挂庄肩上,成了一个十六八岁的游学士子。

夏去秋来,丹枫吐红,阮伟风尘仆仆来到黄河南岸。

阮伟进了开封,见到街上人物凤华以及市面果然极其繁盛,觉得腹中饥饿,便走进一家很大的酒楼。

登上酒楼,楼上酒客不多,宽敞得很,拣了一个近楼面外的里座坐下。

酒保送上菜单,点了几样名菜,感到路途疲倦,所以便又吩咐打上二两地方名酒竹叶青。

阮伟一面浅沾低饮,一面便悠闲的观赏上下楼的酒客,他本不善酒,顷刻便满面酿颜。

忽听铃声叮,异常悦耳,抬眼看去,楼口走上五位翠装高艳的女子,个个盛服艳抹,笑语如珠。

那铃声却是从她们手足上的串铃发出,这样看来,五位女子非奴非妾,但不知何人有如此艳福,拥有如此娇艳的女子。

五女上楼后,便拣了一个最大的座位,恰好在阮伟对面,她们站在桌旁,肆无忌惮的谈笑,却无一人坐下。

阮伟见这五位女子长得虽好,却不端庄,心下不由起了轻视之意,转头他望。

楼口叮又响,走上一位圆脸胖胖的公子,全身蓝绿,年约弱冠,肤肌红润,显然是一个从小娇养的纨绔子弟。

身后跟着另五位翠装女子,嘻笑无忌,全无一点女子矜持之态。

楼上五位女子看见胖公子上来,即刻簇拥上前,好像捧凤凰似的,把他迎到桌子的上头坐下。

酒保见来了这么多的佳宾,可忙坏了,顷刻送上整桌丰盛的酒席。

翠装女子三三两两的站在胖公子的四周,她们虽然谈笑风主。却无一人敢坐下。

直到酒席上全,胖公子才张口笑道:“你们坐!”说罢,回顾四周,一脸自命风流的姿态。

翠装女子如逢大赦,嘻笑入座,有的把壶,有的递杯,有的挟菜,把那胖公子服侍得好像三岁孩子,全要人照顾。

阮伟却觉得这胖公子眼内精光闪烁,显是内家功夫已到绝顶。既是练武的人,怎会这般不知检点。

当下,他心内不屑,低头自饮,不再瞧望。

忽听一太子咕咕笑道:“不来了!少爷,今晚奴婢不能陪你,春姐今早还说,少爷好久没找她了,去缠她吧!”

胖公子哈哈笑道:“胡说!少爷今天看中你,不管怎样,也要你陪。”

别的女子,你一言,我一语,道:“菊妹,少爷爱上你了。”有的道:“春姐求都求不到,别不识相了……”只听菊妹微弱辩道:“我不行呀!我今天……”

淫笑娇语声,盖满全楼,阮伟听得毛发俱张,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说出这些淫秽的话,顿时将那胖公子的人格,看得十分低贱。

有的年纪较大的酒客,看不惯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急忙结帐,摇头下楼。

阮伟心道:“纵然是妻妾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何况是奴婢,更不应乱七八糟!”便叫酒保送上饭来,意欲匆匆吃了赶紧离开。

这时楼口走上一位蓝衫少年,那边桌上的笑语声突然停下,齐都望向楼口那位少年。

阮伟也觉奇怪,不由也向他望去,只见那少年长得眉如弯柳。瑶鼻挺秀,眸含秋水肤凝如脂,欺雪赛霜,体态轻盈,看来有千种风情,万般风流。

模样长得比那十位翠装女子,还要胜上万倍,给人看来,好像是个绝美的女子。

他站在楼口东张西望在找寻位子,最后走到阮伟前面的位子旁坐下,酒保上前侍候,他开口道:“随便来点下酒的菜。”楼上的酒客因他的容貌,本以为是女子装扮,此时见他一走路,又听说话声,才知自己想错了,心中却齐都暗叹:“世上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酒保端上酒菜,一位翠装女子走来道:“把这位公子的酒菜,搬到我家少爷桌上去。”

酒保势利小人,见那边胖公子举止阔绰,他不征求蓝衫少年的同意,便把酒菜搬起。

蓝衫少年怒道:“慢着!”转向翠装女子道:“小生与你家少爷并不相识,为何擅自如此”

翠装女子掩口笑道:“我家少爷最喜交友,见公子长得标致,甚愿结交。”

蓝衫少年绷着脸蛋道:“你家少爷当真喜欢与小生结交”

翠装女子娇声道:“当然哪!我家少爷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处不可结缘”

蓝衫少年向酒保斥道:“把酒菜好好放下。”

酒保见客官生气,便赶快放好赔笑。

翠装女子奇道:“公子怎么不……”

蓝衫少年展颜笑道:“既是你家少爷愿与小生结交,应当过来寸对。”

翠装女子面有难色道:“这个……”

胖公子那边招呼道:“春奴回来。”翠装女子柳腰款摆,奶奶走回。

胖公子张嘴笑道:“那位小兄弟不肯过来,为兄的过未就是。”他不等蓝衫少年同意,先就称兄道弟起来。

蓝衫少年轻哼一声,摆头望向楼外。

胖公子圆脸似饼的面容上,笑意更甚,轻手一拍,走向蓝衫少年的桌旁。

后面十位翠装女子持壶、拿杯、端菜,整桌酒菜披她们搬了起来。

胖公子站到蓝衫少年身前,一揖道:“小兄姓简,草字少舞,小兄弟贵姓大名”

蓝衫少年不便失札,回道:“小生姓温,单名义。”

胖公子嘻嘻笑道:“原来是义弟……”回手轻招,十位翠装女子即将手中酒菜安置在蓝衫少年的桌上。

胖公子简少舞毫不客气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笑道:“小兄性喜交友,见兄弟长得一表人才,心中一痒,便顾不得厚颜求交了。”

蓝衫少年勉强笑道:“小生才薄识浅,不善辞令,公子结交,要大大失望。”

简少舞哈哈大笑:“哪会失望!哪会失望!小兄弟人才出众,倘若化装成个女子,不知要迷倒多少男士。”回头向翠装女子道:“你们说,少爷说的可对”

春奴道:“这位温公子若要装个女子,比奴婢还要胜上三分。”

简少舞道:“去!去!你们怎能跟他比,莫要折辱了我的小兄弟。”神态淫荡,好像把蓝衫少年当成自己的奕童看待。

温义闻言色变,就连阮伟也为那蓝衫少年受辱,感到不平。

简少舞又道:“菊奴倒酒!”

身材妙弱的翠装女子倒满两大杯酒,简少舞伸出肥手端起一杯递给温义,道:“小兄弟,干一杯!”

温义对胖公子已甚恼怒,怎会再受此酒,连忙推辞道:“小生不会饮酒,阁下请自使!”说罢,拿出钱囊,欲付帐离去。

简少舞涎着脸道:“小兄弟,既叫了酒莱,怎不饮酒明明撒谎,一定要干了此杯。”

温义蹙眉道:“小生实在不会饮酒,请不要强人所难。”

简少舞少爷脾性,根本不理人情法理,左手虚晃,遮住温义的眼光,右手便直叩而入,送到温义的唇边,就要强他饮下。

温义料想不到胖公子用强,眼看酒杯触到唇边,颈子直向后闪,连连惊道:“不!不!不!……”

阮伟酒已微醉,酒意一发,哪能再忍,断喝道:“住手!”

简少舞闻声住手,冷笑道:“是谁敢在本少爷面前如此无札”

阮伟迈步向前,豪然道:“这位温兄既不会饮酒,你不应强人所难,要知青天白日之下,岂容这等强粱行为放肆无忌。”

简少舞脸上胖肉横动,右手一挥,那酒杯脱手飞出道:“小子,你就代他喝下罢。”

只见那酒杯点滴不洒,平稳飞来,阮伟暗道:“看此情势,若要硬接,必要受伤。”眼看酒杯飞离一丈,陡然身躯一跃,如飞追去,随势含着杯缘,用劲一吸,饮完杯中的酒。

脚微站地,轻轻一点,跃回原地,只听那杯 “砰”的一声,砸在墙壁上裂成碎片。

阮伟神定气闲道:“在下已代温兄喝完此酒,阁下称心了吧!”

简少舞斜眼看去,果然地下只有碎片,却无一点酒滴,狂笑道:“班门弄斧,再接一杯看看!”

只见另一杯酒,从他手中飞出,来势缓慢,但行家一看,便知此杯比上一次要难接得多。

阮伟从桌上捞起一箸,举箸当剑,一箸刺去,他这一招的手法,正是天龙十三剑首式 “笑佛指天”。

只听 “波”的一声,那箸从杯中穿过,定在空中。

阮伟把住酒杯,一转倒出酒,道:“在下只代温兄喝一杯,阁下的酒,在下却不愿领受。”

筒少舞哈哈笑道:“本少爷今天非要这位漂亮的小兄弟喝下一杯不可,看你怎生奈何”

他果然又倒一怀,恃强举向温义的唇边,温义不等酒杯接近,就大声惊呼,仿佛娇弱不胜。

阮伟勃然大怒,一拳击向简少舞门面,喊道:“畜生放下!”

简少舞缩手一转,持杯击向阮伟的“腕脉穴”,杯未接近,阮伟就感到杯风如刺,不由连忙收手,简少舞得理不让人,持杯紧追,左手疾如闪电,后发先到,抓向阮伟的前胸。

阮伟只会一套剑法,拳法、掌法却半点不懂,根本不知如何拆招解救,只有展出萧三爷传授的轻功,急忙闪避。

萧三爷的轻功果然不凡,简少舞出招,尽被阮伟躲过。

哪知简少舞的掌法精妙异常,持杯右手砸向阮伟左肋,阮伟一闪,简少舞算知他要右闪,左手五指箕张,等在那里。

阮伟见状大惊,才一退让,简少舞掌法如箕,突然伸张,一把抓住阮伟衣袖,用力一挥,登时阮伟如只绣球,被抛下酒楼。

简少舞狂笑放下酒杯,只见杯中酒点滴未洒,他得意的望着温义,骄傲道:“为兄的掌法不错吧!那小子在少爷面前,不过萤火之光。”

温义撇开脸,冷哼一声,不屑已极。

突见楼缘人影一闪,阮伟竟从楼下跃上,又挥拳扑向简少舞。

但阮伟与胖公子差得太远,不数招又被他抓着衣襟,抛下酒楼。

这时楼上酒客,已全部被吓得奔下楼去,只剩温义及那简少舞和十位翠装女子。

不一会阮伟又纵上酒楼,要知阮伟的性情,宁折不挠,纵然打不过胖公子,也要搅得他不敢再向温义噜嗦。

结果不到五招,依样又被摔出酒楼。

温义心知阮伟不是胖公子的对于,不忍再见他为自己受苦。大声道,“简兄, ‘北堡’二十年之约,距今尚有二年, ‘北堡’难道不受约吗”

胖公子大惊道:“什么你竟是‘南谷温’……”

温义道:“不必多说,简兄若是受约,二年后再见。”

胖公子哈哈笑道:“好!好!二年后再见。”言毕,卒着翠装女子下楼而去。

阮伟纵上楼后,全楼只剩下温义一人含笑站在那里,不禁上前问道:“那恶少呢”

温义微笑道:“兄台英武拒敌,那恶棍自知不敌,已下楼走了。”

阮伟摇头道:“不!在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却不知他为何突然离去”

温义暗中赞叹此人坦率可爱,不禁正色道:“小生温义,承蒙兄台义手援助,敢问贵姓大名”

阮伟道,“在下姓阮,单名伟,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只要那恶少不再欺负温兄,在下也就心安。”当下微一抱拳道声:“告辞了。”

温义见他身着儒衫,一派书生本色,却有豪侠之风,心中不禁大为赞佩。

阮伟告辞后,泛着酒意,下楼结帐,蹒跚离去。

此时夕阳渐落,已是黄昏,阮伟走了一段路后发觉身后老是有一人跟着自己,暗道是何人与自己过意不去,莫非是天争教徒发现自己

转到一个弄堂,停身站住,果然一人匆匆跟来,他霍然站出,道:“是找我吗”

来人惊声道:“阮兄,是小弟温义。”

阮伟奇道:“温兄为何跟着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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