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婉儿家的浴室(1/2)
婉儿听杨帆说到儿女,心中顿觉伤感,她何时才能名正言顺地嫁给杨帆,连她自己都没把握。偶尔幽会,倒是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情趣,可是如此一来,她就不能杨帆生儿育女,她已经不小了,如果再磋砣些岁月……
想到这些,婉儿非常难过,正在忧伤之中,忽听杨帆质疑“绿珠堕楼”,不禁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要知道‘绿珠坠楼’的故事也曾让少女时期的她思慕不已呢,那等生死不渝的爱情何等可歌可泣。
上官婉儿忍不住问道:“郎君觉得‘绿珠坠楼’有何不妥呢”
杨帆道:“石崇视人命如草芥,且喜炫耀。但有客人赴宴,若不能酒到杯干,他就会杀掉陪酒的侍女。有一次大将军王敦到他府上赴宴,因不擅酒,推拒不喝,他竟连杀三名少女!
那些少女娇俏美丽,都是常年侍候在他身边的人,有些还曾经给他侍过寝,曾是他的枕边人,他杀起来就像杀一只鸡,可有半点犹豫绿珠不过一歌女,与这些被杀的女子并无两样,只因殊美,专宠于她,要说深情那就可笑了。”
杨帆指了指那藤萝掩映下的残垣断壁,冷诮地道:“今人到此,抚古思今,只记得绿珠堕楼,可有人记得那些被石崇像杀鸡一般杀掉的无辜少女们么也许我们的脚下,就有她们当年流下的血!”
上官婉儿有些动容了,说起来,即便是她,站在这里时想起的不也只是石崇和绿珠的爱情故事吗,几时想起过那些被石崇残忍杀害的少女。这所谓的‘脉脉深情’经过后人的传颂已是如诗如画,竟叫人忽略了这里曾有着怎样的血腥。
杨帆道:“石崇此人争强好胜,听说这家富人用糖水涮锅,他就用蜡烛作饭,听说那户富人用赤石脂涂墙,他就用花椒。别人做布障四十里,他就做锦帐五十里,永远不甘落于人后。”
杨帆又道:“石崇如此有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经商吗他做荆州刺史时,时常派官兵打劫来往商贾。以官匪。聚敛财富,后来他又依附皇后贾南风,以他一向的作风,你想他那富甲天下的财富究竟从何而来如此丧尽天良的一个大盗,只因搭上了一个可怜女子的xing命,他就死的冤枉了
他究竟因何而死是因他的靠山贾皇后被司马伦杀了,之后司马允讨伐司马伦,兵败之后司马伦借这桩谋反案诛杀数千政敌,石崇就是贾氏党羽。又富甲天下,如果他想造反或暗资反贼那会怎样司马伦怎会不借此机会铲除他。”
杨帆冷笑道:“可是当官兵来抓他时,他却对绿珠说:‘我是因你才获罪的!’无耻啊!,他这是逼着绿珠陪他赴死,不想让他的禁脔落于他人之手罢了。他此前就算献绿珠于司马伦的心腹孙秀,就能免死吗司马伦会因这个原因放过一个极具威胁的政敌
绿珠死了。‘爱极了’她的石崇却不肯死,他是被司马伦抓走,与那数千个被株连的官员一起杀头的。以他一向的人忖度,我倒宁愿相信他拒绝交出绿珠只是因一向的跋扈,向来只有他抢别人,什么时候肯让别人沾他的禁脔了。
他的死更与绿珠无关,世上有没有绿珠。他献不献绿珠,作一个官场失利却又富甲天下的官员,他的政敌都不会放过他,可笑后人却有意忽略其间故事。编出这么一段凄美的爱情来,风花雪月啊,那些闲极无聊的文人也和长舌妇一般,就喜欢嚼这些东西。”
上官婉儿仔细想想,那石崇一向的人以及他被杀的真正原因,确也无从辩驳,只得又气又笑地娇嗔道:“你这人,好不懂风情,好端端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被你数落的这般不堪。”
杨帆道:“我只是气不过绿珠明明是被石崇逼死的,石崇之死明明是因政争失败,偏要给他们披上一层脉脉深情的面纱。”
说到这里,杨帆忽然一笑,贴着上官婉儿元宝般可爱的耳朵,低声道:“良人在侧,羡慕人家的鸳鸯之情作甚么,不如咱们……”
杨帆的声音又低了些,一番悄悄话儿说出来,婉儿的脸上顿时爬上一抹红晕,她轻轻打了杨帆一下,娇嗔道:“亏你想得出来,青天白ri的,在这种地方……,我才不要!”
杨帆道:“这园子里没有旁人呐,那些侍卫和仆佣都不在这儿,幕天席地,何等有趣。”
“不要不要!”
婉儿怕他用强,羞红着脸跑开了,杨帆立即追过去,片刻之后,草木深处便传来一阵银玲般的笑声……
“梓泽苑”里的建筑并不多,可是这里的宫室虽然不多,却是物尽其用,物尽其美,比如这座毫华之极的巨型浴室。
杨帆刚走进去,一见到浴室的样子,就被它的壮观给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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