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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聘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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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卡巴着眼睛,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一眼瞥到了穆氏,见她正端坐在那里,已经喝完了那盏安胎药,正优雅的拿着帕子擦嘴呢。

见到她那副优雅从容的样子,崔氏不觉又忌又恨。

一样的女人,凭啥她就这么好命呢跑出去骚浪十多年,回来还能被她爷们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儿里,瞧瞧,都怀孕了,可见他们两口子是总在一起的。

回过头来再看看自己,张兴旺那个老鳖犊子啥时候对自己好过啊就算自己给他生了仨儿子他也不待见自己,一天天的跟她说话都没个好气儿,俩人也有好几年不做那事儿了,有时候她有心思让老东西犁犁她那块旱地,老犊子还不肯,更是没好气的骂她是老不要脸的,碰都不肯碰她一下哩,都憋屈死她了!

一样的女人,同人不同命啊!

崔氏嫉妒的看着穆氏,又因穆氏说话柔声细语的,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就不是好声儿的冲她喊起来。

“沈老二家的,你瞎了吗你们家人打人呢,你没看到吗还是你故意纵容她们欺负我们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不给我好好说道说道,老娘今儿就跟你没完……”

穆氏抬起眸子看着崔氏,依旧是柔声细语的说,“你不是说要去告我们,让我们一家都下大牢、砍脑袋吗那我还有啥说的呢就到官府去说道好了,到底是谁下大牢谁砍脑袋,让官府来断吧。”

“你,你这是啥态度你们家又不缺这点儿钱,也不缺那张皮子,你闺女不是找着有钱男人了吗还刮吃我们家那点儿东西干啥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崔氏叫了起来。

穆氏一看崔氏这副四六不懂得死样子,就知道跟她也说不通个啥,就淡淡的说,“你要是觉得我家不对,就到官府去告我们吧,要是官府判我们该给你啥,我们肯定就给你啥,绝不含糊。”

说完,对茵茵道:“送客吧!”

茵茵上前一步,对崔氏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位老太太,我家夫人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崔氏看着穆氏对她那副冷淡又带搭不惜理儿的模样,心里这个气呀,一样的农村老娘们,她被称为老太太,而她却被称为夫人,她心里不平啊!

“这把你装的,还夫人我呸——”

嫉火攻心的崔氏被穆氏的态度给激怒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来要回我们自己家的东西,你凭啥撵我那是我儿子拿命打回来的,你闺女都跟别人订婚了,凭啥还赖我家的东西你们这家子不要脸的,这点儿东西都要赖,你们活不起了咋地还有你,跟我装什么夫人太太谁还不知道你咋的,破鞋,养汉老婆……”

崔氏立瞪着眼睛骂起来,没等骂完呢,素素又倏的一下闪过来,不用沈若兰发话,抬起手‘噼里啪啦’的连着打了崔氏五六个大嘴巴子,动作快得就像再放快进似的,转眼间就打完了,把崔氏打得双耳轰鸣,眼冒金星,两个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一转眼就肿得像屁股那么大,眼睛都睁不开了。

因为动作太快,崔氏被打完了才反应过来,她‘嗷’的一声,一头向素素撞来,看疯狂的样子,像是要跟她同归于尽似的。

素素轻轻一闪,躲过了崔氏的撞击,就势扯住了崔氏的后脖领子,将她薅到门口儿,一推门甩了出去。

茵茵见状,也弯腰把张金凤薅了起来,丢到了外面。

“哎吆——”

“啊——”

先后两声惨叫,娘俩都被摔在了院子里,崔氏先着地的,正痛声惨叫呢,冷不丁她那膀大腰圆的闺女向她砸来,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大肉饼子,毫无预警的砸向她,差点儿把她给压死了。

“杀人啦,我滴个天啊,大家都来看啊,有人要打死我这老婆子呢——”

老崔婆子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这会子被人家打成猪头,又被人家给丢出来了,她焉能就此罢休一看打不过人家,就干脆躺在地上,呼天喊地的做起来,想要放赖讹人。

放赖讹人是农村泼妇们干仗时惯用的伎俩,当她们跟人发生肢体冲突时,要是有男人碰到她们,她们就脱衣裳喊非礼,要是女人碰到她们时,她们就往地上一躺,说是自己被打坏了,你得给治病、赔钱,不然就跟着你住到你家去,白吃白喝还得人伺候,不把你家折腾得丢了一半家私绝不善罢甘休……

沈若兰在屋里听到崔氏抑扬顿挫的哭骂声,晓得她要放赖,就皱起了眉头对素素说:“去,处理了。”

素素听了,马上走出去,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对崔氏说,“马上滚,要是再敢在这儿放赖,先看看你们的脖子有没有这面墙结实。”

说完一抬手,一道银光从她的袖子中闪出,只听“铮”的一声,一把三寸长短的飞镖破风而过,钉到院墙上,只留下一段镖柄在外面,两寸余长的镖身全部都没入了院墙中。

这是青砖的院墙,不是土夯的,能不费吹灰之力把飞镖射入青砖中那么深,可见这发镖的人有多深厚的功内功。

崔氏一看到这情景,哭嚎声一下子戛然而止,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再也敢吭一声了。

沈若梅也瞪大了眼珠子,嘴唇子哆嗦了几下子,却啥也没说出来。

素素见她吓老实了,哼一声关上门,不再理会她们,这样的下三滥,还不值得她费心思。

崔氏和张金凤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刀柄,又看看那扇关闭的门,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都悄没声地站起身,扑棱扑棱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她们虽然有点儿缺心眼子,但是还没有虎透腔,眼前的形势对她们很不利,硬碰硬指定讨不到便宜,没准儿放赖不成还得叫人家给放血呢,还是赶紧走吧……

走出沈若兰家,张金凤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娘,咋办啊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老崔婆子也回过头,狠叨叨的看了后面的宅子一眼,‘呸’了一声,道,“算了咋能就这么算了呢她们把咱们娘俩打成这熊样儿,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不算了又能咋整啊,你没看出来吗那俩骚比都是有两下子的,一言不合就开削,咱俩也打不过她们啊”

老崔婆子揉着猪头似的脸,寻思了一会儿,说,“打不过咱们就换别的招,走,上彩霞她们家看看去……”

络腮胡子几个人半死不活的逃回吉州,一回到大将军府,几个人就大哭着跪在陈炳荣的面前告状:“大将军,您可要给属下等做主啊,属下等残的屈啊……”

陈炳荣看到几个残了的部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个络腮胡子叫邓伦,此人虽然算不上聪明,但却是个武艺高强的武将,等闲之辈打不过他的,什么人能有恁大的本事,不仅把他打败了,还把他的手臂都砍掉了呢

“呜呜呜,属下等奉您的命令去了靠山屯儿,找到了那位沈姑娘,哪知她不愿意来咱们府上……”

丢了一条胳膊,邓伦也没了之前的男儿气概,一边说一边哭,及至听完他的哭诉,陈炳荣的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淡金色的骏马不是普通的马种,而是鼎鼎大名的汗血宝马特有的颜色,汗血宝马价贵,在楚国并不多见,吉州更是少之又少,据说仅有一匹,还是养在湛王府中。

若真如传言那样,那么那个骑马伤人的人必定是湛王的人了,甚至还有可能是湛王本人,不然别人也没那么高的武功,能在一招之内让他的心腹大将变成独臂神尼!

此时,陈炳荣的师爷就站在他的身边儿,听完邓伦的叙述后,师爷捋着山羊胡子沉思了半晌,又详细的向邓伦等人询问了行凶者的模样,邓论等仔细的描述一遍后,师爷肯定的说:“将军,属下觉得那个砍伤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湛王殿下!且红姨娘向您讨的这个丫头,就是湛王为之放弃三十万吉州大军的沈姓小商女!”

陈炳荣一听,脸上徒然变色。

他抢了湛王的军权,肯定已经让他对自己不满了,这会子又歪打误撞的招惹了他的心尖尖儿,他肯定对自己更仇恨了,这下可糟了!

虽然湛王已经不再是统领三十万大军的湛王爷,但是他的战神和杀神威名犹在,世人都知道他武功高强,天下无敌的,这样的人跟自己结仇了,往后还能有他的好日子过吗

且他在北方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到现在他还没有探出他到底有多少隐秘的势力呢!惹怒了这样的祖宗,他真心感到害怕啊!

“师爷,你说这事儿现在该咋办”陈炳荣有点儿慌了,这会子他都恨死红棉了,都是那个贱人惹的祸,这下子可把他给连累了……

师爷沉吟了半晌,说:“大将军,属下觉得湛王非常爱重那个女子,他为了她不惜放弃自己身份,可大将军您却要让人家给您的姨娘做丫头,如此贬低湛王心爱的女子,湛王一定很恼火,所以才会那样对待邓伦等人的,大将军要是想平息王爷的怒气,只怕……就要忍痛割爱了……”

陈炳荣是聪明人,师爷口中的‘忍痛割爱’是什么意思,他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并马上做出了回应。

“只要能平息湛王,本将军舍出个妾室原算不得什么,只是如此,湛王就能消气吗”

“湛王能不能消气属下不知,就只知道大将军您若不惩治红姨娘,湛王就会认为是您有意纵容妾室为难他心爱的女子,或者是有意向他挑衅,后果嘛,请大将军应该知道……”

闻言,陈炳荣毫不犹豫的下令,重责红姨娘五十大板,行刑后马上披枷带锁,押送到靠山屯儿去,任由湛王和沈姑娘处置。

红棉在陈炳荣的心中,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别说这个祸是她闯下的,就算与她无关,只要关系到自己的利益,陈炳荣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舍出去的。

为表自己的歉意,他还特意给淳于珟修书一封,将此事如实的叙述了一遍,向淳于珟禀明,他并不知沈若兰就是王爷心爱的女子,都是这个叫红棉的贱妾不晓事,害他得罪了王爷和沈姑娘,如今他就把这多事的贱人押解过来,是杀是剐全由王爷,直到王爷消气为止。

可怜的红棉做梦都没想到,她惦记着的会唱曲儿的沈姑娘竟然和湛王是这种关系,得知真相后,她悔的肠子都要青了,然而,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闯下这弥天大祸,她必须得承担责任,于是,被打了一顿板子后,披枷带锁的押送到靠山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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