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我要攒嫁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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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沈若兰就有点儿尿急了,上午的时候喝了好几杯酒,刚才又喝了一盏茶,那些液体现在还都留在她肚子里呢,好憋啊!
可说,这里是荒郊野外,她也不敢擅自下车去解决,只好憋着,等车子走进城里,路过一座公共茅厕的时候,她急忙喊停,只说自己在这边有事儿,下车后让车夫自己先回去了。
车夫一走,沈若兰赶紧钻进茅厕,把满肚子液体放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膀胱空了,整个人也舒服多了,只是,也找不着道了。
这里明显是一座贫民区,街道又窄又破,到处都是低矮的土坯房,甚至还有茅草房,又脏又乱,偶尔还能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走过,跟这些破房子倒是很相称。
沈若兰逮住一个疯跑的半大孩子,给了他一文钱,跟他打听道,问他往王府的路怎么走。
那孩子得了一文钱,高兴得见牙不见眼的,说得也格外仔细:“顺着这条巷道走到头往右拐,就是耳朵眼儿胡同了,再穿过耳朵眼胡同,就到了咱吉州的主街,到了主街你就肯定就能找到王府了。”
听到孩子提起耳朵眼胡同,沈若兰觉得好耳熟!
忽然想起来了,昨儿玉奴跟她说过,她家就住在耳朵眼儿胡同里。
这会子都走到家门口了,正好进去看看。
她谢过孩子,顺着巷道走到头儿往右拐,便走进了耳朵眼儿胡同。
耳朵眼儿胡同很大、很长,大约住了十几户人家,沈若兰只记得玉奴跟她说她家住在耳朵眼胡同右边数第三家,却不知是从南边数右手边的第三家还是从北边数右手边的第三家。
转悠了一圈儿也没搞明白,也没有从这儿路过,沈若兰就决定挨家问问看。
先敲开北边右手边第三家,开门的是一个苍老的婆婆,老婆婆看见沈若兰,疑惑的说,“姑娘,你找谁”
沈若兰有礼貌的说:“请问婆婆,玉奴住在这儿吗”
“你找玉奴”
老婆婆听到‘玉奴’二字,警惕的打量起沈若兰来:“你是她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沈若兰说:“我是她朋友,专程来看望她的,只是忘记问她的详细地址了,请问您认识玉奴吗她住这儿吗”
“玉奴姑娘不住这儿…。”没等婆婆说完,屋里忽然传出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的声音,“奶奶,谁呀”
婆婆急忙扭过头,严厉道:“不关你事,好好读你的书,别分心。”
接着又对沈若兰道:“玉奴姑娘家就住在前面,离我家不远,姑娘从这儿一直往前走,前面门口有棵柳树那家就是玉奴租的房子了。”
原来是玉奴家是租房子住的,而且还是租住在贫民区,看起来日子确实是难过了。
沈若兰按照婆婆说的,很快走到了门口儿有大柳树的那座房子前。
这房子很破,又矮又小,还是茅草屋,屋顶的茅草乱糟糟的,跟要塌了似的,与她在靠山屯时住的那座破房子有得一拼了,几乎是这条胡同里最破的一家。
记得从前的玉奴,穿戴打扮都很不错,就算不像大家千金,但至少也是个小康人家养出的小家碧玉,没想到现在居然落魄到住这么烂的房子,难怪她那样消瘦落寞呢。
沈若兰打量了一番后,扯着脖子喊起来:“玉奴在家吗请问,玉奴在吗”
站在外面喊了两声,玉奴家却没有人出来开门,倒是把旁边的邻居大婶儿给喊出来了。
邻居大婶儿出来后,审视的看了看沈若兰,道:“姑娘,你是来找玉奴的”
沈若兰说:“是呀,我是玉奴的朋友,不知道玉奴现在回来了没有她家里人呢怎么没人来开门”
大婶儿说:“你不是说你跟玉奴是朋友吗难道不知道她家里就她跟她娘两个人她娘现在病着,起不来身了。”
沈若兰笑道:“我也是好久没见到玉奴了,那天偶尔见了一面也没来得及多说,您说的这些我也是今儿才知道的。对了,大婶儿,玉奴白天上工的时都是你在照顾她娘吧要不,大婶儿你带我进去吧,我一个小姑娘家,也不可能是坏人,再说,她家都这样了,也没啥值得我惦记的,。”
大婶儿看了看沈若兰,见她穿得整整齐齐、长得漂漂亮亮的,确实不可能是坏人,就笑道:“的确是我在照看她娘,走吧,我带你进去。”
说完,推开栅栏门,带着沈若兰进了院子。
进屋后,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一股发霉的味道参杂着药味儿扑鼻而来。
大婶摸索着走到火炕前,拿火石点燃了炕桌儿上的油灯,轻声说:“玉奴娘睡着呢,姑娘你先坐吧,玉奴一会儿就回来了。”
沈若兰依在炕沿边儿坐了下来,打量着这间黑洞洞的屋子。
这屋子,比她在靠山屯住的那座还不如呢,就只有一个通间,厨房、堂屋、卧室全在这间屋里。
屋子的东北角,有一个泥巴砌的灶台,上面安着锅灶,灶台上摆着几双碗筷和几个盆子,还有几个瓶瓶罐罐,应该是用来装调料之类的东西的。
除了锅灶,地上还有一把笤帚,一个撮子,都放在西北角,除此之外,地上连个凳子都没有,更别提别的家具了。
家里唯一的家具,就是那张掉了漆的炕桌了,这唯一的家具还摆在炕上,把地上显得空空荡荡的,简直不像过日子的。
大炕上睡着一个面容憔悴,头发花白的女人,想来就是玉奴的娘了,看看玉奴娘的样子,好像都有四五十岁了,但是玉奴才十五六岁,古人结婚又早,这个玉奴娘顶多也就三十五六岁而已,居然老成这副样子,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变故,让她变成这般样子的!
“姑娘,玉奴家清贫,也没个茶水招待您,您可别见怪啊!”大婶儿也在炕沿儿上坐了下来,拨了拨油灯的灯芯,让油灯亮堂些。
沈若兰又不是来喝茶的,当然不会介意,她看了看还在沉睡的玉奴娘,低声问大婶:“大婶儿,玉奴娘是什么病,找大夫看了没有”
大婶儿叹了口气,说“她家穷的饭都快吃不上了,又哪有钱请大夫呢就现在吃的这副补药,还是旁边儿申秀才看她们太可怜,才施舍给她们的呢!”
沈若兰了然,原来玉奴已经落魄到这般地步了。
看来,她这次是来对了,不然玉奴娘这病再拖下去,只怕就难医好了。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玉奴终于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沈若兰,玉奴那张愁苦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真切的笑意,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握住沈若兰的手,喜道:“兰儿,你怎么没打个招呼就来了,早知道你来,我去买点儿菜好了。”
沈若兰笑道:“下回吧,我这回是有事儿路过这儿,顺道来看看,家里还不知道我来,我娘肯定等我回去吃饭呢。”
听她这么说,玉奴的心里好受多了,不然好朋友好容易来一趟,家里啥吃的都没有,她会过意不去的。
邻居的大婶儿间玉奴回来了,就跟她说了一声,起身回自己家去了。
大婶儿一走,沈若兰就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玉奴,你家里怎么就你跟你娘两个呢你爹呢”
一听提起‘爹’字,玉奴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眸中迸出几分恨意来,她咬了咬牙,干脆的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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