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伊万(1/2)
他们都在用俄语在交谈,看到我见来,都愣了一下,有个医生看了看我,朝我做了个手势,让我等一下再进来,显然里面的场面不适合我。
苏联人抬头看了我一下,老毛子的表情我分辨不出喜怒哀乐,还是立即退了出去,心中有点不爽。
苏联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向中国派出专家,确实对中国的基础建设有很大的帮助,但是一方面苏联对中国的援助带有非常明确的政治企图,另一方面,援华的专家本身素质参差不齐,很多专家思想古板,作风跋扈,加上生活习惯和文化差异还有后来的中苏关系恶化,导致我们普遍对苏联专家有一种抵制情绪。
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一开始看不惯这帮老爷,主要是早先亲身经历过一件事情。在地方上,我认识一个苏联专家,因为对中国的地理环境不熟悉,他在一块盐碱化很重的地上强制使用碱肥,导致两千多亩田三年绝收,最后受处分的是那个生产队长,甚至坐了牢,那专家却只是被调回了苏联。
不一会儿几个医生出来了,我站起来想进去,却被为首的医生拦住了,“让他们单独待会儿,你回去吧。”
“单独待会儿”我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为什么我进去看一下,”说着抓住机会往里钻,被医务长一下拉住了。
“你识相一点,知道里面是谁吗”
我冷笑道:“管他是谁,那个苏联家伙就不是人了我和袁喜乐也是战友,没有理由不让一个无产阶级对他的战友表达关系。”
“谁管你是无产阶级战友还是什么。”医务长抓住我不放,“里面的事情和无产阶级没关系,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我挣扎了一下,忽然愣了:“你说什么小夫妻”
“伊万同志是袁喜乐的未婚夫,从苏联千辛万苦过来的,人家三年没见面了,你不能识相一点”
说话间,我已经被拉离了帐篷,还是没反应过来:“未婚夫”
医生们看到了我的表情,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摇头道:“原来是你表错情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无产阶级战友,以后想追人先打听清楚。”
医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都什么时候了,别胡思乱想,年轻人不要真以为什么错都能犯,快回去吧。”
说着一行人散开,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很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我才有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上来,立即离开了那里。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火什么,也许是在火自己的可笑,早前和袁喜乐的一切镜头在我脑海里一幕一幕地闪过,我之前认为那些都是因为我而变得特别,但忽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也许只是偶然,只是平常的在恐惧时候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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