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雪菩萨就长这样啊!(夫妻相聚)(2/2)
果然,心高气傲的雪菩萨根本不吃这一套,刚进山立刻就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乌鹤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但要他撂挑子扭头就走,后果又不是他能接受的。为了权势和荣华富贵,他只能继续装孙子,赔好话:“九千岁对小师妹爱慕已久,真心诚意前来求亲,愿以摄政王妃之位迎娶她进门!毒婆婆请转告小师妹,请她三思啊!骊山虽好,但到底不如京城繁华。师妹乃人间绝色,她的绝世美貌不该埋没在深山,应该坐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宝座上受世人顶礼叩拜,这方能成全师妹的好强之心呐!”
由于内伤严重,肋骨又被刀锋拍断了两根,乌鹤每说一句话都疼痛难忍,不停吸气。原本应该慷慨激昂的游说之辞说得气喘吁吁,很影响说服效果。
但是,没想到形势却突然因此发生了转变。
只听一阵尖锐的笛声,那些拼命攻击军马的毒蝎竟然安静下来,就连爬上了马匹的蝎子也纷纷爬回原地。
黄玺越又惊又喜,忙对乌鹤说:“道长,你的说辞起作用了!”
乌鹤却觉得有些蹊跷,果然很快就有了答案。
只见旷野里又出现一个女子,同样穿着长袍包着头巾蒙着面纱,却是鲜艳的火红色。哪怕宽大笼统的长袍也难遮掩女子年轻曼妙的身段,露在外面的眼睛亦十分妩媚动人,眨眨眼睫都勾魂夺魄。
“师祖婆婆,这位是乌鹤道长,他专程替摄政王九千岁向菩萨求亲并无恶意!婆婆连问都不问清楚,直接用毒蝎阵欢迎人家,实在有违待客之道哟!”女子声音甜美娇媚,闻者无不拨动心弦。
这当真是个天生的尤物,甚至蒙着脸庞都能让男人闻声浑身酥软。
众军士好奇地打量着女子,都在猜测面纱下面是怎样的一副绝色容颜。而乌鹤却瞪大眼睛,先惊后喜,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乌鹤已经认出来,这女子就是武如意!武如意跟古幽冥已经暗中投靠了司徒贤,对于求亲之事自然会暗中相助。不过此时他若跟武如意相认,又怕毒婆婆发难,因此索性装作不认识。
“哼,萧魅那个贱人在的时候不见你的影子,现在那贱人跑了,你又露面了!”毒婆婆很不高兴地斥责道。“你被那贱人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投靠到婆婆我这里。既然那贱人跑来找虐,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武如意叹口气,道:“我恨不得将萧贱人千刀万剐!可她运气好,竟然有刀锋相护,我露面也奈何不了她!”
“到了骊山,管他刀锋还是君陌心摄政王,都休想撒野!”毒婆婆语气尖厉,但并没再驱使毒蝎进攻求亲军队。显然,她这句话有着明显警告意味。
黄玺越很机灵,立刻就接口道:“本将陪同清风道长带着万两黄金,珠玉珍宝绫罗锦缎丝帛绸纱各十大箱来骊山求见雪菩萨,实为摄政王九千岁诚心诚意求亲!请婆婆看在王爷一片诚心诚意的份上准许拜见雪菩萨,我等感激不尽!”
乌鹤赶紧拿出了司徒贤的亲笔信,让人交到了毒婆婆的手里,好声好气地商量道:“我等此行的确鲁莽了些!请婆婆代转九千岁的亲笔信,我等在此恭候。如果小师妹肯召见,求亲队伍再进山亦可!”
武如意扯着毒婆婆的胳膊,娇声道:“师祖婆婆,你就依了吧!”
“哼,居然帮这个老道说话,在搞什么鬼!”毒婆婆白了武如意一眼,撇了撇干瘪的嘴巴,说:“如意,你陪婆婆进山送信!这些人留在原地,如果再冒犯一步,小心有命过山没命出山!”
南宫钰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郑恩跪在他的面前,垂首敛目等待着领罪。
周围是隐蔽的山林,他们藏身在一个山洞里面,隐隐有地下河的翻腾声响。燃着一个火堆,借着火光,能看清这个山洞并不大,也就刚好能容纳百多人,但地势平坦,而且有一条地下河流过,倒是暂时藏身的绝佳之地。
“混蛋!”南宫钰给了郑恩一巴掌,怒不可遏。“关键时刻,你竟然让我扔下她自己逃走!”
郑恩没有任何分辩的言语。从他打晕南宫钰的那刻起就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
就在南宫钰咆哮着要重罚郑恩的时候,旁边的周正忍不住开口求情:“郑侍卫是为了保全公子的性命不得已出此下策!况且,萧姑娘有刀锋保护,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反之,公子留在那里倒……”说到这里,察觉到再说下去后果不妙,就赶紧咽回了后半截的话。
可惜已经迟了。南宫钰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由更加生气。“你的意思是说,小爷留在那里反倒拖累她了!”
“卑职不是那个意思,公子误会了!”周正额角冷汗潸潸,再不敢多言。
“哈,”南宫钰怒极反笑,站起身来回走动了几步,忿声道:“我就没用到如此程度,不能保护她只能拖累她么!”
没有人回答,当然也没有人否认。
见无人安慰,南宫钰更加生气。他瞪着郑恩,再瞪向周正,两人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他却越看越失望。“你们都走吧!”
郑恩抬起头,惶然道:“属下知罪,无论公子如何责罚都绝无怨言。但求公子不要驱赶属下离开,属下宁愿一死谢罪,也不能弃公子而去!”
周正叩首不已,嘴里也说着跟郑恩相同的话。
南宫钰看看他们,再想想自己缥缈的目标,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在魏国公府,我是被人尊崇的世子爷,人人敬让。直到走出了南宫府才明白,外面世界那么大,高手如云,我南宫钰又算得了什么呢!才明白,以前我实在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可笑之极!”
郑恩见南宫钰火气渐消,开始考虑实际问题,这时才适时地开口安慰:“公子不必灰心,刚接到魏国公的飞鸽传书,说戚公公已经亲自带着圣旨从汴京赶往骊山援助公子爷。只是,汴京远隔千里,戚公公赶来需要些时日,所以他已经飞鸽传书命距离此地最近的高手来增援,接头暗号是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闻听到好消息,南宫钰不由精神一振。他到底还是南宫家那系万千尊宠于一身的世子南宫钰,他的父亲是地位显赫的魏国公,姑姑是倍受宠爱的贵妃,他南宫钰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外祖家被灭门之事的心理阴影慢慢淡去。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不会孤立无援。天盛势力最显赫的东厂厂督戚泽东,已经亲自带着圣旨不惜千里迢迢从汴京赶往骊山,并且已经派了距离骊山最近的高手前来支援。
他南宫钰终归是南宫钰!天生的贵族,权利的核心,身边永远不乏簇拥者,他有骄傲的资格有狂傲的资本。
只是君陌心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尖刺,多年来午夜梦回的魔魇。他发誓一定要将这根刺从心里拔出来!他必须要拔掉他!战胜他!只有这样,他才能从纠缠了他多年的魔魇里面彻底解脱出来。
黄昏,独孤府,刑房。
刚送进去的晚膳全部被扔了出来,碗箸盘碟摔在地上,菜肴汤汁溅了一地。
“都拿出去,爷不要吃饭,爷要喝酒!”
独孤晨暴躁地咆哮着,语气极其愤怒和不满。他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兄长的不满,尽管他从没有说出口任何对兄长的不满。
很快有人进来收拾打扫地上的碎片。正在打扫的时候,就见走进来一个轻裘宝带的儒雅男子。
“二公子,你这是……”来者是薛启华,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满地狼籍,再疑惑地看向独孤晨,似乎不理解对方的用意。
见到薛启华,独孤晨的狂躁略略收敛一些,却仍然赌气,转过身去不肯说话。
薛启华也沉得住气。直到侍卫将地面上的狼籍都打扫干净,刑房里只剩下他和独孤晨,这才轻轻叹口气,说:“看到二公子这个样子真让我揪心!你们兄弟俩就没有一个好好的,你大哥他……”
提起大哥,独孤晨不由竖起了耳朵,尽管没有回过头,但他已经在全神贯注地倾听关于大哥的事情。
见独孤晨虽然没有开口发问,却明显关心独孤晚的情况,薛启华适度地停顿之后,这才慢慢地接道:“你大哥太要强了,旧疾复发都不肯让人知道。如果不是我发现他偷偷吃药,甚至连我也被他瞒住了!”说着,他痛心地摇首。
“啊,大哥旧疾复发!”独孤晨立刻就转过身子,关切地问道:“现在怎么样”
薛启华见独孤晨如此关心独孤晚,神色不由稍缓,语气却愈加沉重,道:“还能怎样,左不过老样子!心情愉悦还好些,但凡生些闷气在心里,病情只会一味加重!他担心二公子的安危,不肯放你去骊山涉险,你便跟他赌气,让他有苦难言。为了结拜的兄弟却不顾亲哥哥,如何不让他伤心难过!”
一番话说得独孤晨不由黯然心伤,又愧又悔,低首认错。“是我任性,伤了大哥的心!薛二哥,你带我去见大哥,我要跟他叩首认错!”
薛启华是独孤家的谋臣,名为主仆实为兄弟,独孤晨尊称他为薛二哥,就是认可他是独孤家的一份子。这是独孤兄弟对薛启华的格外荣宠,也标志着薛启华在独孤家不一样的身份和地位。
“二公子想通了就好!”薛启华顿时展颜,道:“大公子知道你终于懂得孰轻孰重,终于分得清内外远近,该是何等欣慰!南宫世子跟你交情再深,终归敌不得大公子跟二公子的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
独孤晨怔怔地听着,俊目涌起一抹潮湿,但他终于忍住了,没让那抹潮湿落下来。
终于找到了君陌心驱毒疗伤的寒潭,可是等萧魅在刀锋的带领到达那里,却发现那里并没有君陌心的身影。
寒潭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边际,死寂的潭水没有半丝涟漪,仿佛从未被人打扰过。
没有任何生物敢打扰它的安静,因为打扰它的代价就是付出生命。当然,仅有一个人例外。
“师兄呢!”刀锋显然也有些吃惊意外,他围着寒潭转了一圈,并不敢下水。如果沾到寒潭的水,以他的内力修为也许不至于丧命,但却仍会受伤。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下水。
“该不会是……”萧魅考虑到了一种可能性,大眼睛不由闪过一抹绝望,恨不得立刻扎进寒潭水里。“他是不是沉到潭底了!”
君陌心伤重,刀锋又离开,也许他实在坚持不住,身边又无人照料,结果体力不支沉入潭底……
想到这里,萧魅不忍再想不下去。她撕心裂肺地喊了声:“君陌心!”然后,不管不顾地准备跳下寒潭寻找他。
“你疯了!”刀锋及时拦住萧魅,坚决不允许她去送死。“你不能死,师兄会怪我!”
“呜呜,他沉进潭里了!”萧魅紧抓着刀锋,像抓着救命的稻草。“你进潭水里看看,他一定在里面!你快去救他!快去!”
刀锋的脸色很难看,有想把这个女人扔进潭水里让她亲自下去看看的冲动。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唔,你也惧怕这潭水!”萧魅慢慢冷静下来,不再对刀锋提无理要求,但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喃喃地道:“谁能把他打捞上来呢!”
她只知道,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冰冷的潭水里,坚决不忍心。
“你冷静点!”刀锋虽然也很焦急,但他到底稳重些。敏锐的目光四处打量,终于有了重要的发现。他推开萧魅,飞步冲向了岸边一块干净的岩石。
那块岩石上原本晾晒着君陌心的衣袍,而此时衣袍不见了。
刀锋惊喜地醒悟道:“师兄清醒过来了!他穿上衣服上岸了!”
他寻遍了寒潭周围,却遍寻不到君陌心的踪影。
很快,天色黑下来,萧魅精疲力尽,瘫坐在那块岩石上,泪眼汪汪。只纠结一个问题:“他去哪里了!”
刀锋认为凭着君陌心的武功,一般人奈何不了他。可是也不排除意外情况。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君陌心是伤愈离开还是迫不得已离开
毕竟师兄弟分别近二十载,君陌心的内力修为究竟已经达到什么样的境界,他并不十分清楚,也仅是揣测而已。
其实,萧魅知道一些关于君陌心的伤势内情,比如说君陌心曾对她说过,在密室里他需要三天三夜的时间驱毒疗伤。而在寒潭里,他用的时间无疑会大大缩短。可惜,刀锋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再多的问题也只是闷在心里,绝不会主动询问萧魅。
萧魅也不太懂这些事情,所以也没跟刀锋讲。因此两人都满腹心事,一直担忧君陌心。
暮色降临,气温下降得厉害,寒潭岸边更加森冷阴寒入骨。萧魅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寒潭,生怕君陌心去而复返错失相逢的机会。
刀锋偏偏也是一样的心思,因此并没有劝萧魅,而是在寒潭的那块曾晾晒衣服的干净岩石上生了堆火,和萧魅坐在那里一起等候君陌心出现。
烧了只野兔,萧魅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疲惫加上寒冷,很快她就感到困倦了,抱着双膝,她蜷缩在火堆边打着盹儿。
迷迷糊糊的,感觉一具温暖的身体靠近过来,将萧魅因寒冷瑟瑟发抖的身体搂进了他的怀抱里。
怀抱结实而温暖,有着萧魅熟悉的魅惑清香,似有若无,却总能唤起她最深沉的热情和眷恋。
这是在做梦吗梦里,她仿佛回到了他的怀抱。
萧魅不敢睁开眼睛,无限眷恋地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式,嗅闻着他迷人的体香,继续呼呼大睡。
这夜,她的梦里有他相依相偎,寒冷恐惧全部消失不见。睡梦中,女子的俏脸露出了甜美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