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洗干净了再亲近(2/2)
“唔,”司徒璜明白了,但脸色却拉长下来。他最头疼跟皇叔司徒贤打交道,但此事关系到他最宠爱的南宫贵妃,却是无法推辞。“竟然有这种事!朕派皇叔去骊城围剿黄巾军,他怎么把贵妃的侄儿给抓了,这其中必有误会吧!”
“皇上,”瑜妃凑过来,红唇掀动,提醒道:“贵妃姐姐跟戚公公的关系倒是很要好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连皇上都不知道,先召了戚公公来商量,还当着戚公公的面落泪……”
话语里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南宫影和戚泽成之间不干净!
南宫影暗暗咬牙,她实在想不到瑜妃竟然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从她密宣戚泽成过来相商的时候,消息就透露出去了,否则皇帝司徒璜不可能来得那么快那么巧。什么时候她的身边有了内奸,而她却到此时才知晓,实在凶险万分。
幸好戚泽成耳目好,及时听到了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并且能够及时准确判断出当前那人是司徒璜,他没有伸手帮南宫影试泪,并且果断跪在她的面前。否则,更加有口难辩了。
戚泽成权势再显赫,他的位份也在贵妃之下。所以,南宫影和他一立一跪无形中就拉开了距离,无声的语言表明了他们俩的主仆关系。虽然南宫影当着他的面落泪有些不妥,但她身为女子,又为侄儿的安危担忧,当着戚泽成的面流泪倒也不是大过错。假如司徒璜亲眼看到戚泽成伸手为南宫影试泪,那就另当别论了。
此事的确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但此招化解得太过牵强,瑜妃哪里肯放过这千载万逢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她掩嘴儿一笑,揶揄地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戚公公才是贵妃姐姐可依靠的人呢!”
司徒璜眉心一簇,登时变了脸色。
“大胆!”南宫影不等司徒璜反应过来,立即对着瑜妃发作。她黛眉倒竖,杏眼圆睁,雷霆震怒。“无凭无据地捕风捉影造谣生事,唯恐天下不乱,瑜妃你究竟是何居心!”
瑜妃吓得一个哆嗦,她从没见娇柔的南宫影发这么大的脾气,再加上对方位分比自己高,还给她扣了顶天大的帽子,哪里承受得住,膝盖一软,“扑嗵”跪了下去。
“皇上圣明,臣妾绝对没有造谣啊!”瑜妃只能对着司徒璜流泪哭诉委屈:“臣妾只是觉得贵妃姐姐的做法于理不合,娘家出事竟然立即密宣戚公公进寝宫商量,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禀报皇上,这分明……”
“臣妾怕皇上为难啊!”南宫影也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哭得如同海棠带雨好不委屈。“摄政王是皇上的皇叔,夹在中间岂不为难。而戚公公跟摄政王素有来往,所以臣妾就委托他向摄政王老人家求情。皇上身为一国之尊,身系天下,政务繁忙,臣妾实在不忍心再拿娘家的事情来烦扰皇上,让皇上忧心为难。臣妾之心,天地日月可鉴。那些信口开河之徒必定嫉妒皇上对臣妾的宠爱,将些污脏之水泼向臣妾和戚公公,实在牵强可笑复可恨!皇上若不严惩,还臣妾清白,如何还有颜面继续活下去,不如以死自证清白!”
一番慷慨激昂的自白之后,南宫影站起身,拼尽全力向着距离她最近的那根粗大柱子撞去。
“娘娘,使不得!”沉香及时出现,并且张开双臂护在柱子前,结果南宫影就撞进了她的怀里,主仆俩双双摔倒在地。
司徒璜大惊,忙喝令左右:“快拦住贵妃!”
宫女们蜂涌过去,七手八脚地搀扶起了南宫影,端茶的端茶,抚胸的抚胸,捶背的捶背,好一通忙活。南宫影方醒过来,“哇”一声哭出来。
“爱妃,你这是……何苦!”司徒璜顿时慌了手脚,忙不迭俯低做小,哄劝道:“朕知你一片忠贞,对你从未有过怀疑。更何况,戚爱卿是个宦官,朕怎能糊涂到如此境地!说到底,都是瑜妃多嘴!”
说到这里,司徒璜不由把所有火气都发泄到了瑜妃的身上,龙颜震怒,发作道:“都是你,无事生非,搅出这场乱局来!说吧,该怎么收场!”
瑜妃早就跪下了,此时听到司徒璜发作,不由全身瑟瑟发抖,哭着辩道:“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跟贵妃姐姐开了个玩笑,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没想到贵妃姐姐当真了,竟要以死明志。看样子,姐姐对皇上真得没有二意,臣妾虽说无心之过,倒也帮皇上验明了姐姐的忠贞却是歪打正着,反倒有意外的收获!还请皇上和贵妃姐姐原谅臣妾的无心之过!”
司徒璜倒没真心恼瑜妃,瑜妃年轻貌美,又为他诞下皇子,他素来十分宠爱。再加上也没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仅是后宫妃子们几句口角而已,因此脸色就和悦了几分,缓声道:“你即无心之过,到底惹贵妃伤心落泪,快不去跟她赔个不是!”
“是!臣妾遵命!”瑜妃得到这个下台阶,当然不敢怠慢,忙膝行到南宫影的跟前,叩首道:“臣妾给贵妃姐姐赔礼道歉,请姐姐原谅妹妹年轻,口无遮拦言语失当,下次再不敢了!”
说罢,瑜妃就以帕掩面,哭个不停。
司徒璜看看两位最宠爱的妃子,个个哭得楚楚可怜,怒火顿时飞到了爪畦国去,恨不得将她们俩都搂到怀里柔声安慰。不过顾忌到南宫影受的委屈大一些,再加上他最宠爱她,就先牵起了她的玉手,安慰道:“朕知道爱妃受委屈了!瑜妃是个直肠子,说话不经脑子,朕罚她禁足一个月,罚抄佛经三篇,如何”
南宫影虽然仍在委屈落泪,但却悄悄松了口气。这件事情总算过去了,有惊无险。她知道司徒璜喜欢柔顺的女子,就用帕子试去眼角的泪水,小声地哽咽道:“臣妾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皇上不要动气伤了龙体才是!”
“爱妃,你总是如此善解人意!”司徒璜看着柔媚娇俏的南宫影,一颗心都要化了,天平快速倾向她。“瑜妃,你跪安吧!以后切记说话之前先过一过脑子!”
瑜妃气得肺都要炸开,但司徒璜明显倾向南宫影,自己若再闹下去只会更惹他嫌恶!强咽下一口恶气,强颜欢笑:“多谢贵妃姐姐大人大量,多谢皇上宽恕之恩,臣妾……跪安!”
南宫影被司徒璜亲手搀扶起身,抬起美眸,得意地瞟了瑜妃一眼。
瑜妃恨得牙根痒,却只能强忍着,表面上还要千恩万谢,心里纵有万般不情愿也打落牙齿和血吞。她知道,打草惊蛇之后,再想寻找这样的机会更不容易了。
司徒璜将南宫影搀到了贵妃榻上躺下,这才发现戚泽成还跪在地上,忙道:“戚爱卿,快平身!”
戚泽成继续跪着,叩了个头,口里说道:“臣有话要禀!”
“但说无妨!”司徒璜接过宫女递来的燕窝粥,用银匙搅着,亲手喂南宫影喝粥。
南宫影含情脉脉地看着司徒璜,眉眼盈笑,方才受的委屈似乎全部烟消云散。两人郎情妾意,愈加恩爱无间。
“贵妃娘娘因为心疼侄儿,以致方寸大乱,让臣做说客跟摄政王说情。但臣并没有擅自应允,而是打算禀告皇上,让皇上为娘娘作主!”戚泽成恭声道。
“嗯,朕知道你素来懂分寸知进退,是个办事最妥贴的!”司徒璜对戚泽成的做法十分满意。虽然他还是有些惧怕皇叔司徒贤,但毕竟登上皇位已久,胆子壮了许多。再加上南宫影对他崇拜的眼神,让他陡然生出豪气万丈。“贵妃的侄儿就是朕的侄儿,朕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就算摄政王是朕的皇叔,也不会任由他伤及无辜!”
“皇上圣明!”戚泽成趁机提议道:“食君禄忠君事,臣愿竭尽所能为皇上解忧除难。摄政王九千岁远在骊城,万一皇上的圣旨没有及时送到延误了圣意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弥补已晚。不如派臣亲自前去下达圣旨,顺便把贵妃的侄儿带回汴京,让娘娘安心!”
司徒璜正愁着皇叔司徒贤可能不会理睬自己的圣旨,强横地坚持按照叛逆罪重责南宫影的侄儿。他当然不相信堂堂魏国府的世子爷会跟黄巾叛贼混搅到一起,估计是司徒贤早看南宫家不顺眼,排除异已用的手段而已。
可多年来他对司徒贤形成了敬畏心理,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彻底根除。但美人泪眼汪汪地盯着他,他若置之不理恐伤了她的芳心。因此,哪怕硬着头皮也得下圣旨,至于司徒贤肯不肯遵旨敢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时听说戚泽成肯将这烫手的山芋接过去,就像睡觉有人送了个枕头来,岂有不允的道理。
“好!准了!”司徒璜当即用朱笔批了圣旨,再由内监副总管王明钦卷好了送到戚泽成的手里。“此事就交给戚爱卿去办,赐你汗血千里马,速去速回吧!”
寒潭是指寒泉之水。
寒泉跟热泉恰恰相反,它水质清冽却寒冷刺骨,唯一相同的是泉水里鲜少有活物。哪怕最耐寒的鱼虾也受不了寒潭的低温,因为它的潭水里有致命的寒毒。
世间最著名的寒潭位于天山的背阴之地,传说那里方圆百里寸草不生,一潭死水,从不见任何活物。因为任何活物只要沾水就会立即被寒毒侵体,很快就栽进潭水里面,连水花都不会冒起。
就算侥幸逃生的,也活不了多久。最后全身僵硬冰冷,尸体连野兽都啃咬不动。
骊山也有一眼寒潭,当然无法跟天山的寒潭相比,但它却是热毒的最佳疗伤之地。
君陌心褪尽衣袍,赤身浸泡在冰冷的寒潭里,抵御体内泛滥的热毒。
尽管时值隆冬,他整个人浸泡在寒潭的冰水里,身体却升腾着白色的雾气,甚至周身皮肤都呈现一种热烫的绯红色。而他周围的水面就像烧开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翻滚起来。这绝对是旷世奇观,就连停栖在周围枯树枝上的鸟儿都看怔了。
千百年来,它们第一次目睹寒潭居然会翻滚起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