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徒手拆床(1/2)
第110章 徒手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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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李鼐支吾着,说不出话了。
一个嬷嬷冷笑说:“李夫人虽然被褫夺了封号,却并未被除皇籍,按理还是皇家的人,李相公竟为了一个侍妾,将皇家人打伤,这件事,我们一定得上报的!”
李鼐一听,顿时吓得身子都软了!
殴打皇室之人的罪责如何,他是知晓的,这事儿若是发生从前或许还能好些,但上次从骊山回来,女儿李德妃被马踩伤毁容,已经失宠了;父亲又在那次暴乱中被铁花生打伤,至今还不能自理,皇上已经下旨让他辞官养伤,颐养天年,朝中也已经封了新丞相。
李家的势力已经呈江山日下之势,大不如从了前了,加上太后又与高阳不睦,若是这会儿他触犯皇规,太后一定会借机往死里整他的!
“二位嬷嬷,我已知错了,求二位嬷嬷看在我是初犯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遭吧!”
他可怜兮兮的央求着,眼里充满了祈求之色,那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就差没给两个嬷嬷跪下了。
两个婆子可不是那容易被说动的,要是她们饶了他,又让她们到哪儿去找郑公公让她们找的证据呢
“呵呵,初犯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李相公难道还打算做第二次么咱们可都是奉旨行事的,您让我们闭口不说,是想让咱们欺瞒太后,包庇于你么对不住的很,这事儿咱们兜不起,必须得报上去!”
两个婆子撂下狠话,不再理会李鼐的苦苦哀求,转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其中的一个嬷嬷对另一个说:“老姐姐,待会儿咱们就连夜去见郑公公,把这件事儿如实禀告上去。”
另一个道:“不急,等李夫人醒了,咱们在细问问怎么回事儿,等证据确凿了再报也不迟。
“也好,就听姐姐的吧,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证据给找到了,真是天助我等,等这趟差事下来了,咱们一定能得不少的赏赐呢”
两人开心的小声嘀咕着,回李夫人的院子去了。
却不知此时此刻,她们正念叨的郑公公,这会子正站在窗前,怨念颇深的看着骊山的方向,为皇上这趟出行担忧着呢。
皇上也真是的,如今刚刚大权在握,朝中局势还动荡着呢,他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跑出去看楚王妃了!
这事儿要是在要是平时做还好些,可今天大雪纷飞的,路上的积雪足有半尺厚,这黑灯瞎火的,上山多不安全啊!再说,眼下时局动荡,朝中气氛诡谲莫辩,万一他的出行被有心之人察觉到了,顺着他的脚印儿都能找到他,岂不是要有危险了!
皇上一直是个很有成算的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不然也熬不到大权在握的一天,可怎么一遇到楚王妃,就糊涂的像三岁的孩子似的呢,先是跟着她跳崖,这会儿又在黑灯瞎火的风雪之夜跑去骊山看她,真是太不理智了!
这个楚王妃也是的,能得到皇上的眷宠,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就算她不愿意违背妇德,可也得看看对方是谁不是那是皇上、君父、九五之尊,能轮得到她说不吗
要不是她不识抬举把皇上给她送去的东西都退了回来,皇上至于三更半夜的去找她么
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儿,不说别人,就是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现在,郑松已经完全是皇上的人了,皇上信任他,把善化堂交给了他,让他这个身子残疾的人做了朝中大员,他也算是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了,他的后半辈子,打算全部都用来效忠皇上了,至于太后那边儿也没什么可畏惧的,有皇上给他撑腰,他不怕太后整什么幺蛾子!
外面,大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将天地间染上了一片纯净的银白色,即便是漆黑的夜晚,也隐有白光浮现,将远处的宫闱、殿宇,影影焯焯的映照出来,恍若梦幻一般。
随侍在他身边的一名心腹太监,陪着笑提醒:“总管大人,夜深了,您还是早些安置了吧!”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女子软糯的声音:“总管大人还没睡吗”
闻声,郑松的脸色徒然一变,眸光森冷的看向门外,只见门外盈盈走进来的,不是善化堂的属吏,而是锦绣宫的掌事女官,名唤莲心的。
“你怎么进来的”郑松关上窗户,回身坐到椅子上,脸上却是一片清冷之色。
“锦绣宫和善化堂只隔两进院落,三条宫道,奴婢自然是用脚走着进来的。”莲心笑答,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我是问,未经通报,值门卫士怎肯放你进来”
“哎哟,奴婢好歹也是锦绣宫的掌事宫女,杜贵妃身边儿的红人儿,就冲这层关系,他们怎好对锦绣宫的人太生分”莲心攥着手绢,格格娇笑。
“来人!”郑松突然一拍桌案。
门外立马进来一名内廷亲军,屈颈抱拳,“总管大人有何示下”
“今日谁当值,都拖下去重责三十军棍,扣发当月粮饷!”
“是!”
紫衣亲军火速下去传令,莲心惊愕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再转过身来,才发觉郑松的脸上罩着一层沉沉的阴云,不禁胸口一紧,笑容也变得十分勉强,“总管大人果真治军严明,倒是我连累这几位兄弟了。”
“善化堂不容外人随意往来,有什么事,长话短说。”若不是看在她是杜贵妃心腹的份上,郑松早已下令驱逐了。
眼见得郑松恼了,莲心再不敢兜圈子,卖弄风情,赶忙深吸了一口气,道出来意,“是,贵妃娘娘让奴婢前来传话,请总管大人即刻到锦绣宫一叙。”
郑松皱了皱眉头,半晌才说:“知道了!”
锦绣宫,凤栖殿。
烛灯高烧,红彤彤热烈的光亮撒满寝宫的每一个角落。
杜贵妃坐在精雕细镂的鎏金梳台镜前,一下一下梳理着胸前的秀发,忽然松开手,将秀发甩至身后,霎时发丝飘拂,如流云飞瀑一般飞起、落下,散落在她的两肩,为镜中美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艳冶之气。
“娘娘。”一名心腹宫女走到她身后,悄声说,“郑总管到了,要传召么”
“嗯,你们全退到外间去,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来。”
“是……”
宫女退出殿外后,杜贵妃站起身来,对着镜子,将大红云霞织锦外衫慢慢脱下,只着了一件明黄色抹胸曳地撒花长裙,雪色的脖颈、和玉臂在轻轻摇荡的烛火中,更显得珠圆玉润,秀色迷离。
对着镜中的自己,杜贵妃忽然朱唇绽开,格格地笑了起来,似乎十分快乐而满意。
不一会儿,铜镜中又出现了一个恍惚的人影,慢慢走近,看清他玄色的衣袍似暗夜,苍白的面色如晨曦,一如他的温柔与残忍,曾经给她带来的希望和绝望。
“拜见娘娘。”在离杜贵妃丈许远的地方,郑松站定,屈了屈脖颈。
这是一个微妙的距离,既不很疏远,又提醒了对面之人他刻意保持的冷淡。
杜贵妃霍的转身,笑容更加热情明艳,仿佛有一股令人窒息,又无法转开视线的力量,她一步步走近,消除了和郑松之间的距离。
她的大胆和执意,令郑松微微蹙眉,但到底没有后退,直到她走到跟前来,才不得不稍稍移开视犀避开那太过刺眼的艳色和肤光。
杜贵妃又向旁侧踏出一步,坚持和郑松对视,朱唇艳彩,明眸流光,“大总管好难请啊,莫非我这锦绣宫是雷池,靠近一步也不情愿么”
“娘娘言重了,不知娘娘夤夜唤才前来,有什么吩咐么”郑松似乎没有多少兴致与她虚与委蛇。
“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才,我不喜欢。”杜贵妃撅了撅嘴唇,骄傲地扬起下颌,“在我眼里,你不是奴才!”
对杜贵妃的娇情之态,郑松也没有兴趣,神色仍是淡漠中不掩一丝的不耐,“是,娘娘想要我做什么”
“怎么了,我只是想见见你不成吗”杜贵妃两条雪藕似的手臂,绕向郑松的脖颈。
“对不住,娘娘,奴才还有公事要办,娘娘若有吩咐,还请长话短说。”郑松肩膀一甩,让杜贵妃的怀抱落了空。
杜贵妃的手臂僵在半空,徒然抱着一团暖暖的空气,或许在见到他之前,她也并不怀有多少希望,可现实他的态度,还是深深的伤了她的心。
她慢慢放下手臂,伴随着眼底热情一点一点的消退,直到和郑松一样没有温度,又一步步退后,退到妆台边上,优雅的坐下,在镜中映下一个窈窕而孤高的背影。
“我想要的东西,没有人比郑总管更清楚了吧”杜贵妃尖锐短促的冷笑两声。
“被贬居冷宫的时候,我很怕死,只想要活命,能活这就足够了;在冷宫中煎熬日子的时候,我只想要出去,哪怕做低贱的婢女婆子;做了这锦绣宫的主人,我又想要更高的地位,盼着皇后早点儿死,现在么——我只想要一个男人!”
这样放肆羞耻的话,从她湿润饱满的唇间吐出,原本该有一种夺人魂魄的风情,而杜贵妃却笑得愈加冷漠、空洞,眼底满满的尽是讥刺之意。
她这番话终于令郑松动摇,原本笔直的肩背微微一动,转过身来面对她,语气也有了软款无奈的味道,“近来圣上国事繁忙,六宫都没去,说起来还是来娘娘这里的次数最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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