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新年（2/2）
陈漠北随口说着，伸手在她脸上掐了把。
程诺切了声，问，“过年三哥也不回来吗”
“回来干什么他要回来，苏正平肯定要逼着他们举行婚礼了。”陈漠北嘴角微挑，隐隐笑意露出来。
程诺一看他这样子，眉角狠狠撇了下，“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他休息的够久了，一直抻着不回来，既然这样干脆就让他外面再呆一阵子，也尝尝头疼是什么滋味儿，回来不至于水土不服，可以继续头疼。”陈漠北眉眼挑起来毫不客气的。
程诺伸手捂脸，陈漠北这不声不响的，报复起来也是相当强悍的。
……
陈漠北在年前跑了一趟外市。
很隐蔽的行程，早间去，晚上就赶回来了。
具体目的不详。
……
年前去给程信中同志上坟的时候。
程坤鹏郑重的点香参拜。
那天下了一点小雪，雪花打在他的肩头，他笔直站在墓碑前，黑色的大衣将他的身形拉的很高。
“爸，人生在世总要求个明白，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说，声音甘冽在冷凛的空气里透出一丝坚决。
程诺心头微动，她抬眼望向程坤鹏的侧脸，也只看到男人绷紧的线条。
按照习俗程坤鹏把酒倒在墓碑前就可以结束了。
可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
辛辣的酒液穿喉而过，落到胃里，火辣辣的。
程坤鹏嘴角勾起一点笑意。
程信中希望一切到他这里就可以结束，可是很多事从发生到结束自然有他的规律，不是谁想什么时候结束就可以什么时候结束。
随着查的越来越深，才会发现到盘根错节的关系纠缠。
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恐怕现在就是这种局面。
可他已经一脚踏进了这个局里，不走完这盘棋，他不甘心。
这样的仪式感，让程诺隐隐的心惊。
她扭头看向程坤鹏，“哥”
“走吧。”程坤鹏回头看她一眼，没有多说话。
两人从墓园离开。
程诺问他，“哥，爸爸的事，到此为止不行吗我也会努力自保，不会出任何事的。”
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程坤鹏眉眼挑起来，“想办法保护好自己，这个是真理。”
其他的，他不愿意说，程诺就是挖空心思也问不出来。
……
过年的那几天，跟医生请了假，周静容得以回家过除夕。
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过了一个年。
吃年夜饭的时候，周静容让程诺多摆了一副碗筷。
就像是程信中同志还在，只是因为加班要晚一点回来。
程诺看着这一双碗筷，心中五味杂陈。
逝去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活着的人心中的缅怀。
不论过去多少年，对于家人而言，虽然伤感会随着时间淡化，却永久不会消散。
蒋云依电话打给程诺。
程诺看了眼来显，痛快接起来，声音高兴的，“云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蒋云依回了句，她眉眼弯起来，问，“鹏哥在吗”
“我哥”程诺扬声，看到程坤鹏眼睛横起来警告她，程诺眼睛一瞥，“那肯定在啊，大过年的他能去哪里，要他接电话吗好啊，你等会儿，我让他接。”
完全无视程坤鹏凶杀一想凶残的眸光，程诺直接手机递给程坤鹏。
看他完全没有接电话的意思，程诺一扭头，“妈！”
“我操！程诺你能不能换一招！”
眼看周静容不认同的眸光瞪过来，程坤鹏直接开骂了。
周静容好笑看着他，“快接吧，这首先是礼貌问题，人家打电话来祝福，你怎么也要回一句。”
程坤鹏到底是接了电话。
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喂声，蒋云依眉眼都笑开了，她柔柔的，“鹏哥，新年快乐。”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雀跃，轻轻的飘落在他的心脏上。
抓着手机的手指略略收紧了一分，男人的眸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渐渐柔软，“新年快乐。”
一声新年快乐，却几乎要逼出蒋云依的眼泪。
她使劲用力的吸气，“鹏哥，再让我纠缠你一年，好不好”
“你去年过年也是这么说的。”程坤鹏额角抽抽。
“嗯，你答应了我就不会这么说了。那就变成爱一辈子了。”
不用让我每一年都重申。
害怕突然间你身边有了爱人，不敢说纠缠你一辈子，就一年一年的向你许下我的心愿。
如果你身边一直没人，如果你一直不接受我，那我就纠缠你一辈子。
如果你身边今年没人，那我就纠缠你今年。
对于蒋云依而言，不管安全还是危险，因为是你，就值得她的爱情。
她的声音明明轻柔的像是棉花，却又透着郑重和坚定。
程坤鹏没再说话，“挂了。”
“好。”
结果，说挂的人没挂。
说好的人也没怪。
还是程诺看看时间快到12点了匆忙抢过手机来，冲着手机另外一边的女人喊，“想缠绵你直接打他电话，我还要用手机呢。”
说完就给痛痛快快挂掉了。
放跨年鞭炮的时候，程诺是卡着倒计时的点给陈漠北拨通了电话。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璀璨的礼花，笑的声音爽朗，“四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漠北嘴角微扬。
他从这边客厅里走出去，站在别墅的院落里，听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这一年，她想她最大的收获是，在这个时刻，在她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人可以互道新年快乐！
而对于陈漠北而言，又何尝不是。
……
新年守夜，年纪大的人大都撑不住。
过了零点就要去歇息了。
可陈宗和宋雪梅却难得的没有去休息。
似乎就等着他，有话要说。
宋雪梅直接开口，“谁给你打电话是那个程诺吗”
“嗯。”
淡淡的嗯了声，陈漠北不再说话。
“我真是搞不懂你，那个女孩子到底哪里好”宋雪梅忍不住唠叨句。
陈漠北看她一眼，不解释，也不辩解，可那眼神分明在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插手。
他伸手拿了自己的外套穿上，“爸妈时间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你要走吗那一起吧。”陈耀西站起来，男人身上是真正的气质儒雅，他跟陈宗和宋雪梅道别，两人一起往外走。
陈祁东今年去了宁芳菲那边一起过年。
陈奕南在国外没回来。
他们两个再一走，直接就没人了。
客厅里一下子，就剩下陈宗夫妻两个，顿显冷清。
在陈漠北要垮出客厅前，陈宗突然喊住陈漠北，“小四，有些事，差不多时候可以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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