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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群*授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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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一声清脆的铃声划空而起,一只小小金铃带着一线金丝,闪电般向萧梦远手中的玉杯击去!

谁知──

铃声乍响之顷,陡听屋一哦内一哦南宫常恕夫妇突地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一哦吟!

南宫平大吃一惊,慌忙将掌心中扣着的金铃发出,钩住了眼看就要击中萧梦远手中玉杯的金铃,闪电般掣回手中,然后迅快掉头一看!

灯光荧荧之下,只见双亲业已面如死灰,牙关紧一哦咬,浑身不住痉一哦挛一哦抽一哦搐,神态痛苦至极!

耳际,传来萧梦远的得意笑声:“如何!公子这是自作聪明,害了令尊与令堂,可怪不得区区了。”

南宫平回头厉声喝道:“狗贼!你使的什么卑鄙手段快说!”

萧梦远诡笑道:“这是公子自己下的手,与区区何干!”

南宫平目眦俱裂,扬剑喝道:“你再胡说,我便将你碎一哦尸一哦万段!”

萧梦远笑道:“本来帅先生赐与令尊令堂的毒一哦药一哦,毒一哦性一哦潜伏于体一哦内一哦,需区区将这玉杯掷在地上之时,方始会被那清脆的玉杯破碎之一哦声引发,如今公子的铃声,效果竟高于这玉杯,真是妙不可言!”话声微顿,倏地面容一整,又道:“若公于不忍双亲受苦,答允为帅先生效力还来得及,望公子三思!”

南宫平又急又怒,只气得一哦毛一哦发直竖,星目流血,心如油煎,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萧梦远笑了笑,缓缓探手入怀中,又取出两只一哦色一哦泽相同的小玉杯来,道:“本来按照规定,须掷碎第三只玉杯,方是令双亲毕命之时,现在有公子代劳,区区只须损失两只便可了事,公子若是心存疑虑,区区这就试给你看一看!”言罢,将一只玉杯朝地上一掷──

“当啷!”一声清越脆响乍进,顿听屋一哦内一哦南宫常恕夫妇齐声惨叫,紧接着呻一哦吟喘一哦息之一哦声进作……

南宫平掉头望去,只见母亲已倒在爹爹怀中,爹爹的七窍中已渗出一滴滴瘀血,面目痉一哦挛,神态惨凄,不由心胆俱裂,当下一咬牙,霍地回身,嘶声叫道:“狗贼!我……我……答……”

言还未了,陡听乃父颤声吼道:“住嘴!”

南宫平转身哭叫道:“爹爹!你……”

南宫常恕嘴唇一哦抽一哦搐,深深喘了口气,哑着嗓子道:“平儿!你忘了咱们的家训了吗你……你若是为了我和你母亲的一哦性一哦命而屈服,你……你……你就是南宫世家的不肖子孙……天下武林的罪人……”

南宫平心如刀割,他何尝不明白爹爹的话乃是大义凛然的至理,但是,他身为人子,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受苦,甚至死亡吗

“不!不!我不能这样做……”他心中痛苦地喊叫着,一咬牙,霍地旋身,朝着萧梦远昏乱地冲去……

他脚步方自一动,萧梦远立即一声断喝:“站住!”

南宫平应声怔然止步。

萧梦远高高举起手中的玉杯,狞笑道:“你再动一步,我这玉杯便立成粉碎,答不答应,只准你站在原地说话!”

南宫平钢牙锉得格格作响,拳头紧一哦握,指甲都深深陷入一哦肉一哦中,半晌,忽地长叹一声,恨恨道:“也罢!我……”

陡听乃父又是一声嘶哑的呼唤:“平儿!”

南宫平茫然地转过身一哦子,却不由心中猛地一震!

只见爹爹颤巍巍地举起了右手,作出向母亲脑门拍下之势。忙急声叫道:“爹爹!你……”

南宫常恕怒目瞪着一哦爱一哦子,哑声道:“你已决定屈服了!”

南宫平哭道:“爹爹!除此之外,孩儿又有什么办法呢!”

南宫常恕忽地惨然一笑,道:“也好,为父实在不忍见我有如此不肖的儿子,只好和你母亲先走一步了!”

南宫平失声大哭起来,仆地跪下,叫道:“不!不!爹爹!你不能这样做!”

南宫常恕沉声道:“那就答应为父,将这姓萧的杀了,然后召集天下武林,除去帅天帆这恶贼!”

南宫平把心一横,叫道:“好!孩儿答应你老人家,誓报此仇!”话声一落,霍地长身而起,凌空一转,挺剑直扑萧梦远,厉喝道:“狗贼拿命来!”

萧梦远见他神情惨厉,其势凛凛有若天神,不由骇然失一哦色一哦,慌忙飘身后退数丈,狞笑一声,扬手将第二只玉杯猛然朝地上一掷……

说时迟,那时快,他玉杯方告脱手,柴扉外面一条人影疾掠而至,势如闪电,伸手将玉杯攫住,同时反手一按,萧梦远顿觉腰间一阵剧痛,浑身虚脱,颂”地仰翻地上,动弹不得!

南宫平又惊又喜,忙一沉真气,止住前扑之势,脚落实地,定眼瞧去,不禁失声叫道:“是您老人家!”

来人也自收势,原来是个身材猥琐的秃顶老人,也正是昔年名震武林的“风尘三友”中的“神行仙影铜拳铁掌”鲁逸仙!

他歉然地对南宫平道:“愚叔来迟一步,累贤侄受惊了!”

南宫平闻言,登时悲从中来,垂泪道:“我爹爹和一哦娘一哦恐怕……”

鲁逸仙摇手道:“贤侄不必忧虑,这事包在愚叔身上……”

说时,柴扉外又是一条人影飞掠而至,南宫平闪目望去,见来人乃是个走方郎中打扮的矮胖老者。

鲁逸仙已迎着此人笑问道:“都收拾了么”

矮胖老者吭也不吭,只冷冷地点了点头。

鲁逸仙转对南宫平道:“贤侄快过来拜见这位名倾天下的‘夺命郎中’崔明嵬,崔大侠!”

南宫平久已闻说这“夺命郎中”崔明嵬医道通神,不禁大喜,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晚辈南宫平拜见老前辈!”

崔明嵬一摆手,神情冷漠地一颔首,仍然双一哦唇紧闭,不吭一声。

南宫平心知这种风尘奇人,一哦性一哦情多半如此,遂转对鲁逸仙道:“叔叔怎会来得这般凑巧,可是……”

鲁逸仙摇手止住道:“这事说来话长,且先瞧瞧你爹一哦娘一哦再说。”弯腰抓起地上的萧梦远,同崔明嵬走进屋中。

这时,南宫常恕适才勉力提聚最后一口真气,和一哦爱一哦子说了一番话之后,已然气息奄奄地倒在榻上,南宫平见这情形,不禁大惊失一哦色一哦,焦急的泪珠,又复滚滚而出!

鲁逸仙放下萧梦远,侧顾崔明嵬,严肃地说道:“崔兄,这就有劳一层妙手了!”

崔明嵬上前替南宫常恕按了按脉息,冷冷说了声:“无妨!”便自伸手人怀中取出一个布包,从包中一哦摸一哦出一个黑一哦色一哦小瓶,拔开瓶塞,倒出两粒黑一哦色一哦药一哦丸,分别塞一哦入南宫常恕夫妇口中,道:“半个时辰后,他二人一哦体一哦内一哦毒一哦性一哦自解,那时再疗伤便好了!”说完,自顾一旁坐下,闭目养神。

南宫平疑信参半,又不好出声询问,只得望着鲁逸仙,方待开口……

鲁逸仙已抢着低声道:“贤侄但请放心,愚叔自从接到你家中以前的食客万达的消息,得知你爹一哦娘一哦遭害,不知费了几许一哦精一哦神,才请出崔大侠前来相助,若不是在庄外收拾几个小脚一哦色一哦,早就进来了……”话声微顿,又道:“你不是到‘诸神殿’去了吗怎会回到中原来呢”

南宫平长叹一声,遂将这一年来的经过,详细说了。

鲁逸仙听罢,点头叹息道:“想不到这短短时光,竟发生了这许多事故,等你爹一哦娘一哦医好之后,咱们得好好商量个办法……”说话之间,只听南宫常恕夫妇已齐齐长声呻一哦吟,霍然醒转,南宫平大喜,忙扑上前喊道:“爹爹!一哦妈一哦……”

南宫常恕一眼看见鲁逸仙,遂摆手止住南宫平,笑对鲁逸仙道:“贤弟!可辛苦你了!”

鲁逸仙笑道:“不是我的功劳。”伸手一指崔明嵬,道:“多亏崔兄大侠,大哥和三妹才能逢凶化吉哩!”

南宫常恕一望崔明嵬,方自恍然,忙就在榻上抱拳道:“愚夫妇有何德能,敢劳动崔大侠赐予援手……”

崔明嵬欠身而起,摆手道:“现在不忙谢我,还有事情不曾了哩,我且先为你疗伤,待会由你来治尊夫人好了。”

南宫常恕闻言连声称谢,崔明嵬又从布包中一哦摸一哦出一个白一哦色一哦小瓶,倾了一撮白一哦色一哦粉末在两手掌心上,探入南宫常恕的衣裳里面,分按在“丹田”“命门”两一哦穴一哦道上,运聚本身三昧真火,将掌心的一哦药一哦末炼化,一哦逼一哦入南宫常恕体一哦内一哦,约有一盏热茶功夫之久,只听南宫常恕大大吁了口气,出了一身热汗。

崔明嵬一哦抽一哦出双手,吩咐南宫常恕略为调息,然后倒一哦药一哦末在他两手掌心上,将用法说了,南宫常恕依法施为,将一哦爱一哦妻伤势医好,这才双双振衣下榻,重新向崔明嵬施礼致谢救命大德。

崔明嵬微一颔首表示答礼,便又自顾一旁坐下,闭目养神。

鲁逸仙这才向南宫常恕夫妇重新拜见,恨恨道:“想不到帅天帆这厮如此可恶,我们倒要好好想个办法来收拾收拾他,才不辜负他的这一番盛意哩!”

南宫常恕长叹一声,道:“本来愚兄自从送走了平儿之后,已自雄心尽灭,偕同三妹隐居此地,打算安静地度过这晚年,谁知这一来,势非东山复出,与这武林枭雄一争短长不可了。”话声微顿,目注鲁逸仙道:“贤弟从江湖来,可知道帅天帆的动静么”

鲁逸仙沉吟道:“小弟只知道他利用一哦药一哦物和卑鄙手段,已笼络了七大门派之人,打算开一次推举武林盟主大会,至于何时召开以及开会地点,却不知晓。大哥会见那厮之时,可曾获得一点头绪么”

南宫常恕摇了摇头,忽然若有所得地瞧着蜷伏地上的萧梦远,笑道:“此人既自称是帅天帆的左右手,何不从他身上着手!”

鲁逸仙也笑道:“大哥之言,正合弟意。”当下,弯腰伸手在萧梦远胁间一按一拍,解了一哦穴一哦道,笑嘻嘻地说道:“阁下要死要活,在下洗耳恭听。”

萧梦远以手撑地站起身来,暗自一运真力,谁知浑身竟似虚脱了一般,膝盖一软,“噗”地又自跌坐在地上,方知欲求一拼之望已绝,心中不由又急又怒,但脸上神一哦色一哦却保持着一派笑容,缓缓反问道:“要死如何要活又如何”

鲁逸仙笑道:“要死如何且不谈,阁下若要活下去,得拿出几句话来作交换条件。”

萧梦远冷笑道:“要想从我口中问出半个字来,除非阁下愿意投效帅先生。”

鲁逸仙冷冷道:“那么,阁下是不想活了,但是死也不见得舒服哩!”

萧梦远微笑道:“既落人手,区区岂敢有此奢望!”

鲁逸仙哈哈一笑,道:“很好,就请阁下尝尝我的‘缩脉焚心锁百一哦穴一哦’手法如何!”

萧梦远乍闻“缩脉焚心锁百一哦穴一哦”手法之名,登时脸一哦色一哦大变,张口方待说话,鲁逸仙的双手已自连连挥动,他顿觉浑身一阵酸一哦软,便自倒卧地上……

南宫夫人白了鲁逸仙一眼,道:“二哥,你忘了昔年的誓言了”

鲁逸仙面一哦色一哦一整,道:“此人虽非十恶不赦之人,但除此之外实无别法,三妹怎能拿昔年誓言来怪我”

南宫夫人“嗯”了一声,招手叫南宫平过来,伸手揽住道:“平儿,让一哦妈一哦看看你,地上的那个人不要去看。”

说话之间,一阵闻之令人心魂俱颤的呻一哦吟之一哦声,已自从萧梦远的喉间吐出,只见他浑身每一寸肌一哦肉一哦都在抖个不停,一丝丝黑血从七窍中涔一哦涔而出,面孔扭曲,形如厉鬼,难看至极。

终于,他一双怒恨狞厉的目光,渐渐变作乞怜之一哦色一哦。

鲁逸仙满意地笑了笑,两脚连环踢出,骤如风雨般踢遍萧梦远周身七十二处大小一哦穴一哦道。然后一把将他揪起。冷冷道:“时间无多,你现在答我第一句话,帅天帆准备在什么地方召开武林大会”

萧梦远长长地吁了口气,眼皮连连霎动,哑声说道:“止郊……”哪知,他“止郊”两字方一出口,突地一声惨叫,一股血泉从口中狂喷而出,身一哦子往后一仰,便僵直不动!

鲁逸仙一跃上前,伸手一探萧梦远鼻息,不由顿足叹道:“帅天帆这厮手段真狠!”

南宫常恕笑道:“他若不狠,怎会有独霸天下武林的妄想如今线索已断,贤弟可有其他善法”

鲁逸仙搔首沉吟,默然不语。

南宫平忽地心头一动,失声叫道:“莫非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止郊山庄’”

鲁逸仙瞿然道:“对!对!‘不死神龙’虽已死去,但他的门下和‘止郊山庄’那块招牌仍有震慑武林的作用,帅天帆自然要选这地方来行事了!”

南宫常恕点头道:“贤弟所见极是,这一来,他便可以收到消灭‘神龙’余威和震慑武林的双重效果了。”

南宫平心悬师门安危,急道:“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动身好么”

鲁逸仙略一沉吟,眼中忽露出一线灵光,望了望南宫常恕,然后对南宫平道:“贤侄要去,可以先去,愚叔和你爹一哦娘一哦却另有巧妙安排,不能和你一路。”

南宫平怔了怔,方待开口,南宫常恕已含笑道:“平儿,你就听叔叔的话先走吧。”

鲁逸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交给南宫平道:“这里面是崔大侠专为化解帅天帆独门迷一哦药一哦而炼的灵丹,你此去如遇见了心神被帅天帆迷一哦药一哦所制的人,可利用各种机会,将这灵丹用本身真火炼化,设法一哦逼一哦入对方体一哦内一哦,则其毒立解。”

南宫平大喜接过来藏好,依依不舍地拜别双亲,出了庄门,施展轻功,乘夜向“止郊山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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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一哦色一哦深沉!

名倾天下的“止郊山庄”,此刻却静如止水,只有当中一间大厅,漏出一线灯光,映照着庭园中扶疏的花木,倍觉凄清。

大厅中一哦央,并排陈着三具棺木,里面分别长眠着“不死神龙”龙布诗,“铁戟红旗震中州”司马中天,以及“诸神殿主”南宫永乐。

三具棺木前面的一张长案两侧,围坐着铁汉龙飞、古倚虹、石沉。

这三个“不死神龙”龙布诗的弟子,此刻都是神情肃穆,你望我,我望你的默默无言……

终于,龙飞长叹了一声,开口道:“我们该怎么办”

话声是如此的深远,仿佛来自缥缈的云间,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之情,随着语声袅袅地向周围散扩开去……

古倚虹和石沉对望了一眼,眼中仿佛也互相询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龙飞抬头望了望厅外的夜空,反手缓缓拔一哦出长剑,不停地摩娑着,偶尔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砰”然一声!石沉忽地一拍长案,咬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如何,也要使‘止郊山庄’轰轰烈烈地毁灭,不能无声无息地在武林中消失!”

古倚虹黯然道:“三哥豪气干云,自是‘止郊山庄’的本一哦色一哦,可是,凭我们三人,恐怕也难达到轰轰烈烈的愿望啊!”

石沉讷讷一叹,万丈豪情,突地萎颓下去,缓缓垂首道:“不拼又有什么办法呢!除非……除非……”底下的话,恐怕连他自己也听不见了。

龙飞喟然叹道:“如果五弟在就好了……”

话方出口,陡听厅外有人朗声道:“大哥、三哥、四姐,小弟来了!”一条人影,随声掠进厅来!

龙飞等人闻声,俱不禁惊喜交集地一跃而起,迎着来人,齐叫道:“五弟!你来了!”

这人正是南宫平,他稳住身形之后,一眼却瞥见了长案后面的三具棺木,顿时神一哦色一哦一变,惊疑的目光,霍地向龙飞望去。

龙飞忙解释道:“这是师傅和司马叔父以及伯父大人的灵柩,是三弟押运回来的。”

南宫平这才松下紧张的心情,分别向师兄姐行礼,道:“小弟闻得帅天帆对‘止郊山庄’有不利之举,故连夜赶来,不知大哥接到一哦警一哦讯没有”

龙飞环眼一扫长案,沉重地说道:“怎么没有!”

南宫平闪目望去,只见长案上,赫然摆着一封黑一哦色一哦的柬帖,忙上前拿来打开一看,不由勃然大怒道:“鼠辈竟敢这般张狂,难道真的欺我‘止郊山庄’无人不成!”话声一顿,目注龙飞,道:“大哥是否已有准备了”

龙飞沉重地摇了摇头,道:“正希望贤弟回来,商量一个万全之策。”

南宫平道:“据小弟看来,若凭真实的力量,我们自非帅天帆之敌,但反过来说,帅贼之所以发展到这般庞大的势力,只不过靠了迷一哦药一哦和卑鄙手段而已,如果将那些被他毒一哦药一哦所迷之人救醒过来,以及揭穿他的狼子野心,造成他众叛亲离的局面,便不难将他击败。”

龙飞喜道:“如此说来,贤弟自必已成竹在一哦胸一哦的了。”

南宫平道:“到目前为止,小弟只不过略得头绪而已,一切还得到时见机行事,只希望七大门派之人能倒戈相向,便侥天之幸了。”话声一顿,又道:“我们庄中的子弟们呢大哥已安排好了么”

龙飞道:“一切均已按着昔日师傅的布置,安排好了。”

话声方住,忽听几声更鼓传来,时辰已到了子夜,适时,一阵弦管丝竹的乐声划破夜空,缓缓移过庄门……

南宫平冷哼一声,道:“这贼的排场倒不小,我们且莫理会,吩咐子弟们开门放他进来再说。”当下,和龙飞、石沉、古倚虹等人,端坐长案两侧,凝目向庄门望去。

这时,庄中的子弟已将庄门大大打开,夜一哦色一哦沉沉之下,只见三数十个黄衣大汉手擎纱灯排成两行,缓缓进入长门,灯光照耀中,领头的是八个吹奏着乐器的锦衣童子,引导着一一哦群一哦衣饰各异之人,再后面又是一对宫灯,傍着一乘锦舆,锦舆周围,簇拥着数十个黑衣大汉。

那一一哦群一哦手擎纱灯的黄衣大汉直抵大厅前面的广庭,便自向两边一分,雁列不动。八名锦衣童子也自停止吹奏,分站在黄衣大汉们的面前,那一一哦群一哦衣饰各异之人脚步微错,已分作两列,垂手恭立。

南宫平对这一一哦群一哦人物,差不多认得一大半,那是任风萍、伍狂风、秦乱雨、旋风追魂四剑、古虹、断魂手,以及五虎断魂刀的后人彭烈。

最令南宫平心惊的,是这一哦群一哦人当中,竟然也有叶曼青、狄扬、依露和郭玉霞在一哦内一哦。这些和他最亲近的人,竟都迷失了本一哦性一哦,甘心受人驱策,若是“夺命郎中”崔明嵬给他的灵一哦药一哦失灵的话,那结果的情形,将是多么的可怕!

南宫平方自心情忐忑不安之际,那两个擎着宫灯的童子已扶着那乘锦舆,穿过任风萍等人排列的人巷,直抵庭阶之下,方始停住,齐声报道:“帅先生驾到!”

龙飞冷冷地说道:“请!”

两锦衣童子双双卷起锦舆的珠帘,只见舆一哦内一哦缓缓走出一个面目清秀、身材颀长的中年文士来。

南宫平等人不由大为诧异,想不到这个搅得中原武林鸡犬不宁的枭雄,竟如此年轻,举止更不像是叱咤江湖的人物。

帅天帆走出锦舆,面对厅堂,朗声道:“本座闻说龙大侠灵柩已运返此间,本座欲先行祭奠一番,方谈正事,止郊门下之意如何”

龙飞端然正坐,沉声道:“家先师与先生素昧平生,不敢拜领!”

帅天帆正一哦色一哦道:“阁下此言差矣,‘不死神龙’威震天下,谁不钦仰,本座岂能例外”话声一顿,侧顾两锦衣童子道:“还不快将祭品摆上!”

两锦衣童子躬身应命,从锦舆后面取出一副香炉烛台以及鲜花果品,恭恭敬敬地走进厅堂……

龙飞环目一睁,方待喝止,南宫平低声道:“他既以礼来,我们且大方一些,不要让旁人说‘止郊山庄’小器。”

说时,两锦衣童子已走至长案跟前,将香炉烛台以及鲜花果品摆列案上,焚香燃烛,躬身退下。

帅天帆一摆手,命那八名锦衣童子一齐吹奏起哀乐,然后率了随来的一一哦群一哦人物,面对厅堂,一连三揖。

龙飞等四人只好肃立两侧还礼。

帅天帆行礼已毕,又复一摆手,沉声道:“设座!”

那一一哦群一哦黑衣大汉当中,立有十七人应声走出来,各人捧着交椅公案,顷刻间在广庭中一哦央摆设了八个座位。

帅天帆待座位摆好,挥手命人将锦舆抬开,那任风萍已自领了一班爪牙,躬身齐声道:“请先生上座!”

帅天帆也不答礼,便自昂然坐上了正中的座位,然后微一颔首示意。

任风萍又复朗声道:“请七大门派贵宾上座!”

话声一落,便见人一哦群一哦中,缓步走出一个老僧、四个道人、两个老者,顺序坐在其余七副坐一哦位上。

南宫平等人虽不知这一僧四道两俗,是否就是七大门派的掌门人,但见他们个个目蕴一哦精一哦光,步履沉稳,神定气足,分明也是七大门派中的重要人物。

这一来,止郊门下这四大弟子,俱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忖:“这番恐怕不好应付了!”

南宫平更是焦急万分,暗忖道:“爹爹他们为何还不来,莫非有什么变故……”

正思忖间,帅天帆已朗声发话道:“不死神龙已死,‘止郊山庄’从今以后,自应从武林中除名,各位以为然否”

那七大门派之人仿佛是应声虫一般,竟齐地点头道:“是极!是极!”

帅天帆得意地笑了笑,又道:“止郊门下有何话说”

龙飞睁目大喝道:“就算我‘止郊山庄’冰消瓦解,你帅天帆也休想独霸武林!”环眼中一哦精一哦光电射,一扫那七大门派之人,厉声道:“各位难道忘了武林正义了吗”

那为首的老僧应道:“施主之言差矣,‘止郊山庄’在武林中称雄已久,这番盛极而衰,正应让有德者代之,我等奉掌门之命,到此一哦共一哦推帅先生为武林盟主,望施主们一哦共一哦体大势,切勿执迷不悟才好!”

这一番话,只气得龙飞面一哦色一哦铁青,虬须飘动,拍案大叫道:“放屁!我看你们七大门派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武林!”话声一顿,厉喝道:“止郊门下,还不现身杀贼更待何时!”

喝声一落,顿听震天价一阵呐喊,从四方响起,百数十道强烈的孔明灯光,划夜破空,集中照射在广庭之上!

帅天帆冷冷一笑,神一哦色一哦自若地笑道:“区区埋伏本座早已料到,只须一举手,阁下这百数十名子弟,便立成野鬼了!”

他话声一落,陡听那百数十道孔明灯光之中,爆起一声冷笑,跟着有人接口道:“妙极!妙极!这里有现成的数十条孤魂野鬼,瞧阁下能否把我们再变一变!”

语声沙哑,南宫平一听竟是“幽灵一哦群一哦丐”之首,“穷魂”依风的口音,不由心中一喜!

帅天帆冷笑道:“妙极!妙极!本座算定诸位也该来了!”言罢,侧顾那七大门派之人,微一颔首示意。

那少林老僧合掌道:“七大派门下弟子已将此庄包围,随时听候先生下令!”

南宫平闻言,心头又是一惊,暗忖:“七大派的门下弟子,少说也有数百人之多,若真个集中于此,则己方纵有‘幽灵一哦群一哦丐’相助,也难挽回颓势……”

看来,这一场力量悬殊的血战,已势难幸免,南宫平一面盘算,一面朝龙飞等人连使眼一哦色一哦,示意准备厮杀。

那一边,帅天帆已斩钉截铁地说道:“杀!”

一僧四道两俗,这七大门派之人应声起立,各自从怀中取出本门信火旗花,齐地扬手掷向天空……

“嗤嗤嗤嗤……”一阵一哦药一哦信引燃之一哦声爆处,七道颜一哦色一哦不同,形状各异的火花已冲霄而起,直升上高空,又复“砰砰”直响,七道火光齐齐爆作七蓬五彩星花,将夜空照耀得如同白昼,绚烂夺目!

南宫平等人霍地长身而起,齐地掠至厅外,“呛呛呛”数声龙吟,各人已将兵刃撤出……

那百数十道孔明灯光一阵晃动,黑暗中,“咔咔咔咔”之一哦声如连珠般暴躺……

任风萍闻声变一哦色一哦,匆匆跃至帅天帆身后,低声道:“此地伏有‘诸葛神驽’!”

帅天帆冷然一笑,方自一摇头,适时空际的七蓬星光已齐齐一闪而灭。

那少林老僧朗宣佛号,道:“任施主万安,这区区‘诸葛神一哦弩一哦’,算不了什么,我们这信火一灭,弹指之间,此庄便成鬼域了!”

话尚未完,突地七缕乌金光华电射而至,“夺夺”连声,竟齐地分一哦插一哦入七大门派之人面前的公案上!

任风萍闪目望去,只见光华敛处,那七张公案之上,赫然都一哦插一哦着一一哦柄一哦乌金匕首,匕首的顶端,刻着一个栩栩欲活、狰狞可怖的魔鬼头颅!

他乍见之下,不禁失声呼道:“鬼头魔令!’

那七大门派之人已各自伸手将匕首拔一哦出,凝目一看,登时脸一哦色一哦俱变,互相看了一眼,霍地一齐朝帅天帆施礼道:“敝派有大事发生,恕我等不能参与盛会,再见!”

话声一落,也不待帅天帆开口,已自齐地施展身形,破空而起,凌空又复齐声发话道:“止郊门下,后会有期!”余音袅袅,七人踪影俱杳,端的是神速至极。

帅天帆没料到事情竟发生得这般突然,方自怔得一怔,七大门派之人业已远去,不由大怒,冷冷哼了一声,脸上杀机陡地层层涌起……

南宫平等人虽不知其原委,但哪肯错过时机,当下齐声大喝道:“子弟朋友们动手!”

陡听庄门外一声大喝:“风尘三侠驾到!”

南宫平乍闻之下,不禁心头大喜,但立即又浮起了一层疑云,暗怪道:“爹爹他们来到,为何会由帅天帆的人传报”

帅天帆脸上的杀机,这时已自转化作三月春风,侧顾任风萍使了个眼一哦色一哦便朗声道:“快请,本座恭候多时了!”

那任风萍身形一闪,消失在人丛当中,紧跟着便见南宫常恕夫妇和鲁逸仙,并肩缓步走进广庭。

帅天帆离座施礼道:“三位侠驾怎地此时才到,那萧梦远呢”

南宫常恕微一抱拳,笑道:“愚夫妇因邀约二弟之故,因而耽搁,先生勿怪,那萧大侠说要在另一地等候先生,不曾同来。”

帅天帆面上掠过一丝诧一哦色一哦,随即含笑揖让南宫常恕三人入座。

南宫常恕坐定之后,又开口道:“今夜大会发展如何愚夫妇及三弟是否有效劳之处”

帅天帆神一哦色一哦一整,道:“本来无须麻烦三位,但因七大门派之人临阵退缩,致使令公子与止郊门下更是昧于大礼,本座碍于三位金面,不欲大动干戈,不知三位可否……”干咳了两声,却不再开口。

南宫常恕笑道:“些须小事,愚夫妇理应效劳,以报先生大德。”

帅天帆喜道:“哪里!哪里!大侠言重了,昔日误会,本座首先谢过!”言罢,抱拳一礼。

南宫常恕还了一礼,随即掉头对站在厅堂门前发怔的南宫平唤道:“平儿,过来!”

南宫平虽是一千万个不愿,但心知乃父此举,必有用意,于是低声嘱咐龙飞等人留神戒备,然后步下庭阶,走至双亲座前,跪下行礼道:“平儿叩见大人。”

南宫常恕神情一肃,沉声道:“帅先生将一统武林,你为何这般不识大礼”

南宫平垂头低声道:“孩儿……”

南宫常恕沉声喝道:“不准多说,快起来,过去拜见帅先生,然后去与你的朋友叙叙阔契,为父还有话和你的大师兄说。”

南宫平本来打算分辩几句,及至听到后面,他乃何等聪明之人,心头已自恍然,当下低声应是,站起身来,对帅先生拱手道:“帅先生!”

帅天帆料不到事情如此容易解决,脸上笑容怒绽,连连点头道:“公子深明大义,本座定然优礼相待。”

南宫平谢了一声,便自走入人一哦群一哦当中,和叶曼青、狄扬、依露等被帅天帆迷失了本一哦性一哦之人,一一握手问候叙阔……

南宫常恕这才回过头来,对龙飞道:“贤侄,‘止郊山庄’已危如累一哦卵一哦,你们人单势孤为何还不觉悟,听从帅先生的话”

龙飞睁圆环眼,高声道:“伯父乃一代大侠,为何也说出这种话来,小侄已下决心,宁为玉碎,不作瓦全,伯父不必多说!”

南宫常恕正一哦色一哦道:“贤侄一意孤行,难道就不替‘止郊山庄’设想”

龙飞厉声道:“帅天帆狼子野心,小侄等纵然归附,‘止郊山庄’也难保全,即如伯父来说,你能担保日后不为帅贼所害吗”

此言一出,帅天帆神一哦色一哦微微一变。

南宫常恕“哦”了一声,缓缓转过头来,目注帅天帆,道:“不是他提起,在下倒忘了,敢问先生一统武林之后,愚夫妇及三弟的地位如何”

帅天帆略一沉吟,笑道:“那时,本座当待各位以贵宾之礼,助大侠恢复昔日基业。”

南宫常恕笑道:“吾家昔日富甲天下,先生能有此力量么”

帅天帆道:“本座一统武林之后,将进而一统天下,那时,子女玉帛皆我所有,恢复大侠昔日基业易如反掌。”

南宫常恕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适才在途中曾见七大门派之人全体撤退,这情形似乎对先生一统武林之雄图大为不利,不知先生有何善策”

帅天帆一哦陰一哦森一笑,道:“彼等一哦性一哦命早已在本座掌中,待此间事了,只须举手之劳,便可令彼等帖耳臣伏。”

南宫常恕道:“敢情彼等一哦性一哦命,已为先生一哦药一哦物所控制了”

帅天帆道:“正是如此。”

南宫常恕神一哦色一哦一整,道:“先生此种作法,在下实不敢苟同。”

帅天帆冷冷道:“为什么”

南宫常恕正一哦色一哦道:“先生可知道,欲一统武林与天下,必须具备些什么条件”

帅天帆目光流转,徐徐答道:“本座浅陋,望大侠不吝指教!”

南宫常恕沉声道:“欲一统武林天下,首先必须以德服人,然后掌握人心,取得众望所归,方始大事可图!”

话声一顿,口气突转严厉,道:“如今先生所作所为,无一是处,如何能成大事!”

帅天帆勃然变一哦色一哦,推座而起,目注南宫常恕,喝道:“阁下此言是什么意思”

南宫常恕哈哈大笑,也自推座而起,朗朗叱道:“我以为先生问鼎中原,自必有过人之处,谁知先生竟是个倚仗一哦药一哦物,以及利用人一哦性一哦弱点,从中要挟的卑鄙之徒,如此作为,真令我可怜亦复可笑!”

帅天帆气得面孔铁青,一哦陰一哦森森地凝注着南宫常恕道:“阁下以为本座如不倚仗一哦药一哦物,便不能成就大事么”

南宫常恕笑道:“正是如此!”

帅天帆嘿嘿冷笑,沉声唤道:“叶曼青、狄扬、依露,过来听令!”

叶曼青、狄扬、依露应声走了过来,齐地躬身道:“先生有何吩咐”

帅天帆目注三人,语气如冰地说道:“汝等将南宫常恕人头缴来,不得有误!”

叶曼青、狄扬、依露,三人面一哦色一哦呆板,躬身领命,齐地撤出宝剑,齐地身形一展,齐地清叱一声:“狗贼纳命!”

叱声乍起,三道剑光有如闪电,齐地一闪即敛!

南宫常恕依旧含笑卓立,安然无恙。

帅天帆却双手捧一哦胸一哦,脸上充满了惊骇错愕与痛苦之一哦色一哦,嘴唇一哦抽一哦搐,却吐不出半个字来,指缝间,鲜血汩一哦汩流一哦出……

“砰”然一声,他终于直一哦挺一哦挺地仆倒地上,寂然不动!

这突然的变故,顿令帅天帆的一班爪牙,错愕失措,一时间,个个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平振臂大呼道:“弟兄们动手!”

呼声才起,忽听黑暗中传来任风萍一声冷笑,立见数十缕淡淡的白气,骨嘟嘟自地面升起,瞬即弥布了整个广庭……

南宫平曾见过这种毒雾,深知厉害,不由大惊失一哦色一哦,慌忙喝道:“这是毒雾,大家快退!”身形一起,跃上半空……

南宫常恕夫妇与鲁逸仙以及叶曼青等人睹状,不由一愕,顾不得诛戮帅天帆的手下,齐地随着南宫平跃上空中……

只见白雾滚滚,人影晃动,“止郊山庄”的百数十道孔明灯光照射其上,已失去了作用。

眨眼之间,帅天帆的一班爪牙已隐在白雾之中!

南宫平飞落围墙上面,不禁顿足叹息道:“可惜!可惜!首恶虽除,却让余孽漏网了!”

陡听空中一声哈哈大笑!一条人影飞掠而来,双手连扬,发出无数蓝一哦色一哦火花,仿似正月里的花炮一般,洒落弥漫广庭的白雾之中,同时,口中大喝道:“鼠辈还不给我现身出来!”

那浓浓的白雾与蓝一哦色一哦火花一触之下,立时有若滚汤泼雪一般,“嘶嘶”连声,顷刻便自消散殆尽!

强烈灯光照耀之下,只见任风萍领着一千爪牙已将退至庄门。

南宫平大喝一声:“放!”

一阵连珠一哦弩一哦响,登时箭似飞蝗,将庄门堵了个风雨不透,帅天帆的一班手下,当先之人立时惨叫连天,中箭倒毙了二三十个!

任风萍见势不妙,把手一挥,竟率了一哦群一哦雄反身扑回广庭,直向厅堂攻去……

龙飞、古倚虹、石沉三人齐声怒喝,各挥长剑截住!

围墙上,南宫平一声长啸“叶上秋露”有若经天长虹,飞舞而下,叶曼青、狄扬、依露也各挥长剑跃下广庭。

又是一阵“喋喋”怪笑,“幽灵一哦群一哦丐”在“穷魂”依风率领之下,纷纷现身……

这天下第一庄,顿时一片混战,刀光剑影,飞舞,血雨四溅,直杀得天昏地暗……

南宫平独战“旋风追魂四剑”唐环,连施绝招,大喝一声,“叶上秋露”寒光闪处,唐环惨叫半声,一颗斗大头颅斜飞数丈,身躯仆地不起!

狄扬、依露双战任风萍,两一哦柄一哦长剑有若交尾游龙,两个盘旋,任风萍已被斩为三截!

风雨双鞭、古虹、破云手、彭烈等人见势不佳,更觉卖命无益,不约而同,各展救命绝招,打从刀山剑海之中撤身而出,挡开迎头洒来的箭雨,落荒而逃。

南宫常恕夫妇与鲁逸仙在屋顶督阵,眼看他们逃走,也不为已甚,就此放过。

剩下来的一班爪牙,哪禁得住龙飞等人的一轮狠杀,转眼之间,一哦尸一哦横遍地,已然诛戮殆尽!

一切复归平静,“止郊”门下与叶曼青等人满怀着胜利的喜悦,恭请南宫常恕夫妇与鲁逸仙下来,簇拥着进入大厅,南宫平这才想起那最后赶来消灭毒雾之人,忙闪目四下一看,原来竟是那昔日门下食客万达,忙上前致谢道:“多亏大哥及时赶来,才得大功告成,真不知怎生报答你才好!”

万达笑道:“小事何足挂齿倒是小弟在途中遇见了梅姑一哦娘一哦,她托我带了封信给你。”说时,拿出一封信交与南宫平。

南宫平心头一震,忙问道:“她到哪里去了”

万达叹了口气,道:“她么,她已随那‘一哦群一哦魔岛’的少岛主去了!”

南宫平闻言,脑际顿时一阵昏眩,讷讷道:“她……她……那是为什么”

万达肃容道:“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她竟不惜以一己的幸福,换得了七大门派的撤退,平哥儿,她这份恩情,恐怕今生你也难报答得了!”

南宫平这才恍然那七大门派之人,是受了“一哦群一哦魔岛”的要挟而撤退,那“一哦群一哦魔岛”少岛主之所以肯这般相助,自然是以梅吟雪相从为条件的。

他茫然而又昏乱地拆开梅吟雪给他的信,噙着泪水,一字一字地读着:“……请善视青妹,莫念不祥人,今生已已矣,愿结来生缘……”

南宫平喃喃道:“……愿结来生缘……愿结来生缘……”忽地失声叫道:“不!不!我今生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寻你回来……”

忽地!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扶住他的双肩,耳边只听一声娇唤:“平哥!”

南宫平缓缓转头望去,迷蒙的眼泪,恰正迎着叶曼青两道充满了怜一哦爱一哦的目光……

两人默默地互相凝视着……

夜幕渐渐揭起,黎明已踏着轻快的脚步降临大地……

── 古龙《护花铃》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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