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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梅香神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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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快极,不到片刻,距那石块仅只五六丈,而船速却丝毫不因梢公的拼命阻速而减。

那梢公紧张已极,双手握篙,蓦地里吐气开声,“嘿”地把长篙用力一撑。

辛捷见他全身肌一哦肉一哦有若老树一哦搓一哦藤,交错凸出,背上棉衫都似快要挣裂一样。

船行本速,再加上一撑,简直有如飞行──

就在这时,辛捷蓦闻衣袂飘空声,转目一望,不由大惊失一哦色一哦,一个常人不能置信的场面出现──

那虬髯汉子在距离那么远的地方,破空冉冉纵身船中,旅客都早躲在舱中,梢公也正全神贯注,只有辛捷一人看见,那人好狂,足步虚忽,来势非常快速,竟然比那急行中的船还要快,眼看就要落在船上。

蓦地里那人双足虚蹬,身形又自拔起数尺,似乎有意找那不准他上船的梢公麻烦,横飘过去,眨眼便落在那梢公斗大的笠帽儿的帽沿上。

那人轻功好生了得,真可比得一叶坠地,再加上梢公全神贯注撑篙扳桨,根本不知有一个大汉已站在自己头顶。船行如飞,江波微荡,那人身躯好像一张枯叶,随着上下摇动,却平衡如常。

这一手露得十分高明,连辛捷此等功夫都不由心惊,尤其是在如此速度下,那人竞能准确地落在船中,这份功力实在是骇闻的了。

辛捷心中忖道:“这汉子的功夫如此高明,却犯了一点卖一哦弄一哦的一哦毛一哦病,必非正人君子,看他十分急于赶路,会不会是去湖南和丐帮作对的哩既然行动如此张狂,非打听他的目的不可。”心中一转,有了计策。

正沉吟间,那船行得好快,已经笔直奔向那石块而去,蓦地那梢公“啪”的放下木桨,双手用力去掌舵,看他那样子,是要保持直线前进似的。

正前面便是那大石儿,船儿如果要直线而进,岂不是撞上去要粉身碎骨吗

饶是辛捷定力如此,也不由惊叫出声,那卖一哦弄一哦轻功站在梢公斗笠的汉子想来也是从未走过水路,他身立高处,观的格外清切,不由失惊暴叱出声!

还来不及开口怒骂,那船儿已对准“望我来”的大石儿冲了过去。

梢公全身微蹲,想是全力掌舵,仍然保持笔直前进。说时迟,那时快,江水奔到这里,被大石阻住,分为二支,船儿不差一分一沉,“哗啦”一声暴响,紧紧一哦贴着大石右侧,走出一个“之”字弧形,在千钧一发之间转了过去。

大概是弯儿转得太急,辛捷觉得身一哦子一阵不稳,那船儿的左边深深浸在水里,江水只差一二分水便要进舱,而那右舷却连船底儿都翻露在水上,假若有什么行李还放在船颈,不早就摔出船舱才怪哩!

由于速度和离心力的作用,江水登时被打起一大片来,舱中乘客多半走惯这条水路,并没有人发出惊叫。

那汉子不料竟是如此,重心不稳,登时要摔出去,大吃一惊,连忙纵身下舱来,哪里知道力量太大,身一哦体尚未着地,便摔出舱去。

他本来想等着地后立刻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见势不对,蓦地身一哦子一弓,百忙中一带那梢公,梢公在全神掌舵,他这一带力道好大,梢公登时立足不稳,跌出舱去。

辛捷大怒,但救人要紧,倏地伸右手抓在船上的舷索,一撑一翻,身一哦体己飞了出来。

这一下动作好快,竟赶在那梢公的前头,左手闪手一抓,正擒住那梢公的一只足跟,猛的往怀中一带,硬生生将他飞出之势拉回,放回舱里。

那虬髯汉子大约自知理屈,讷讷地站在一旁,梢公早已吓得面如土一哦色一哦,却始终不知那汉子怎么进入船的。

辛捷怒哼一声,心念一动,强忍着怒火,坐了下来,回首瞥那“望我来”的大石一眼,只见水花暴溅中,“哗啦”一响,敢情又是一只渡船在干钧一发之际渡了过来。

心中忖道:“这水上的一哦操一哦作倒真是不易,刚才若想要转舵闪避大石,岂不刚好上前送死一定要保持向大石垂直方向急驶,才能恰巧避过,对那石儿来说,真是可谓望“它”而来,想那立石的人果然用心良苦──”

正沉吟间,又是三四只渡船在极大的倾度下,渡过险关,见那些终年一哦操一哦作在水上的人,都似不当作一回什么很难的事,心中不觉一阵惭愧。

一面胡思乱想,那船儿已在全速下驰出将近廿多里,眼看三峡在望,乘客多半预备打检行装。

辛捷心中一惊,转目瞥见那虬髯汉也自坐在船舷上沉思,想是梢公见险关已过,也并不再强他下船。

转念一想,刚才自己神功展一哦露之时,好像并没有人看见,当下站起身道:“这位兄台好俊的轻身功力──”

敢情他是想套出那人的行踪。

那人早先见辛捷露出一手,本已惊异万分,但却不便相询,这时见辛捷主动搭讪攀谈,早抱着一肚子疑问,抢先答道:“不敢,不敢──”

辛捷听他口音竟像是两广一带的,心中疑惑,口中答道:“敢问兄台贵姓大名看兄台这模样好像急着赶路──”

说到这里,用心观察那汉子的脸一哦色一哦,那汉子倒是神一哦色一哦不变,朗声答道:“敝人姓翁,单名正,阁下说得正对,在下正要赶到湖南去探看友人呢!”

辛捷心中一凛,心知所料多半是实,忖道:“这人如果真是赶去与丐帮为敌,嘿!金氏兄弟恐非敌手哩。”口中却道:“小弟辛捷也正是想去湖南畅游名山大湖哩,这倒好,兄台如是不弃,可否同道而行”

翁正忙答道:“辛兄哪里的话,有辛兄如此功夫的人陪行,不但一路安全可靠,而且可以借此讨教哩。”

辛捷知道他的意思,正是心中不服,有较量的意思,仅仅淡然一笑,随口答道:“哪里,兄弟的功夫哪里及得上翁兄十分之一!”

说说谈谈,船儿已到三峡,二人付过船钱,一起向湖南省境赶去。

一路上辛捷曾数度用巧言圈套,翁正却丝毫不露口风,辛捷也只好相机行事,不露马脚。

二人脚程甚快,一路上翁正总是想和辛捷比试脚程,但辛捷总是一味相让,翁正倒也没有办法。

这天傍晚,二人已赶进了湖南省境一哦内一哦,实在累得很,于是决心落店打尖,好在官道尽头便是一个小小镇集,赶快加紧足步,不消片刻,便落入一店。

正是用晚膳的时刻,二人微一休息,便叫店家用餐。

这时正是冬季中期,湖南还好,不十分寒冷,但也是一哦陰一哦风吹激,雪花微飘。二人坐定,要了一份热腾腾的米饭,同时也要了一斤闻名全国的湖南腊菜。

果然名不虚传,二人吃得实在吃不下的样子才罢手,算一算倒也吃了四斤腊一哦肉一哦。

正吃得痛快,蓦地里那厢一个粗哑嗓子的说道:“听说那崆峒和丐帮在本省交恶,不知是真还是假”

话声清晰传来,辛捷不觉微微一惊,赶快留神倾听,还顺眼瞥了那翁正一眼,果见他也是全神贯注,辛捷心中有数,已知他必是为此事而来,却不知和丐帮是敌是友。

正沉吟间,另外一个声音道:“嘿!黄老弟,你消息可真太不灵了,别说交恶,崆峒甚至抓住了丐帮的新主哩──”

这个消息,辛捷倒是已知,只听那人继续道:“昨天听说,丐帮老帮主的护法金氏兄弟义出了山哩──”

说到这里.听众逐渐凝神注意。却听那逐渐微弱的声音断续传来道:“金氏兄弟的功夫你是知道的……听悦……一一哦夜之间闯六关……崆峒弟子……一塌糊涂。”

辛捷心知金氏昆仲果然重新护法,大振神威,心中微安,但瞥见那翁正时,却见他──脸震惊的样子,心中已然确定,这家伙必然是和丐帮为敌的了。

又听得那姓黄的小子粗哑地说:“真的吗这倒是一场好聚会,咱们反正没事,可否赶去一看这个热闹凑凑倒也不妨。”

他因为嗓子较为粗哑,是以声一哦浪一哦较高,能够清晰地传人辛捷和翁正二人的耳中。

那另一个声音却冷笑一声道:“你想么”

那姓黄的怒道:“怎么”

另一人道:“神霆塔周围五里全给二方的人给派人阻住啦,老百姓过路都不放一个,像这一身武林打扮的人,人家肯放你去凑热闹”

那姓黄的哑口无声,二人一哦大概话不投机,不一会便只传来一阵“唏哩呼噜”的吃面声音。

地点既已知晓,辛捷心中自有打算,见那翁正还低头沉思,不由冲着他一笑道:“湖南的腊一哦肉一哦果是匹敌全国,翁兄可以为是”

翁正微一定心神,忙答道:“自然!自然!小弟也有同感。”

二人再边谈数句,也就各自归房。

辛捷虽然知道双方交战的地方乃是在神霆塔中,但却并不知神霆塔在什么地方,忙去请问店伙,好容易才一哦弄一哦清楚原来正是距这儿不远的一座山边,地方很荒僻。

辛捷回到房里,心潮起伏,忖道:“丐帮和崆峒好像从没有什么仇恶,但上次厉鹗便曾亲自追击过那金氏昆仲和新帮主鹏儿,而且好像是为着一一哦柄一哦剑鞘而起纠纷,这个我倒不管,主要是那可一哦爱一哦的鹏儿──”

想到这里,眼前又出现鹏儿那清秀而可一哦爱一哦的面容i转念继续下去,忖道:“呵,那翁正究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看他那天江上的轻身功夫似乎功力还在我之上哩,若是和丐帮为敌,金老大、金老二倒非常危险,却不知厉老贼是怎么把这等人物请出来的。”

想到这里,不由暗暗紧张,忙盘坐运了一二次功,宁定心神,陡闻衣袂破空声,暗中微微一笑,心中知道翁正必然已去神霆塔,不再迟疑,拍开窗户,如飞赶去。

辛捷已自店伙那里问得神霆塔所在,一路风驰电掣,果然不久便望见不远前一条人影如飞奔去,看背影可不是翁正那汉子吗

敢情是他这家伙粗中有细,也向店伙问清了路途!

目标既已发现,不再迟疑,蓦地猛提两口真气,把轻功展开到十分,足不点地,全速赶去。

赶近前了,翁正像是不知有人跟踪,倏地一转,转向左边一堆乱石中,辛捷知道转过乱石,神霆塔便可在望,不再迟疑,“呼”的飞纵过去。

正想跃过乱石转弯,蓦地一股强劲的掌风迎面袭来,显然是那翁正早巳发现有人跟踪,一掌偷袭过来,好在辛捷倒也防到这一着,连忙一挫身形,却觉衣衫猎猎作响,敢情是掌风压体,只差数寸便够得上地位。

百忙中猛提真气,一掌虚拍,却是用了十成的力道,掌风声势倒也甚是惊人──

“拍”的一声,显然是硬对硬,辛捷身一哦子尚在空中,陡然觉得一股好大的力道压身,登时被震落地,闪眼看那翁正时,却是踉跄而退。

辛捷心中有数,自己的功力和对手是完全平手,这倒是很少见的现象,翁正大吃一惊,看那来人时,竟是和自己一哦共一哦宿多日的辛捷。

辛捷心想还未到破脸之时,装作大惊道:“原来是翁兄,小弟踏寒夜游,翁兄倒令我吃了一惊──”翁正气在心中,脸上可不能表现出来,仅道:“小弟发现一个旧时仇人,是以追来,辛兄若是无事,恕小弟失陪──”话音方落,已动身。

辛捷见他当面撒谎,倒也罢了,可是翁正却并不往乱石堆中走去,却向那一望无际的官道上直奔而去。

辛捷大惑不解,却又不好动步,眼见他越跑越远,不消片刻,便消失在黑暗中,心中一动,急忙循路而去,奔得一盏茶时刻,已可瞥见道左一株树上似有一点白影,看来好像正是翁正的衣一哦色一哦。

辛捷不敢怠慢,猛力一奔,走到近处,定目一看,却是一袭衣衫披挂在槎枝上,远看好像一个人隐伏一哦在树上,辛捷心知中了翁正的“金蝉脱壳”妙计,大感惭愧,忙往回程里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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