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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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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巨响散去,周围还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乱子,这些人才忍不住好奇,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到花家。

看到院子里的人正拿着个干干净净的簸箕,在收一个捆在什么东西上的布袋里雪白粒子。

整个院子里都飘散着甜香。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花镶抓了一把米花,一口吃了,甜滋滋的味道几乎一瞬间进入心尖儿,听到这话,她转头,笑道:“这是我家做米花的方法,要不要尝尝?”

似乎就等着她这句邀请,门口的几个人都走进院子里来,客客气气地从一春送来的盛满爆米花的小竹筐里抓了一把,填到嘴里,然后这几个人都被入口即化的香甜爆米花惊艳了。

“用这样的米花做米糖,定然要比炒米做的好吃”,一人如此说道,继而不好意思地看向花镶,“花大人,不知道你们家做好了,这工具,能不能借我家用用?”

这人正是花镶家隔壁的男主人,是京城禁卫军的一个统领,挺顾家的,家中二子一女,也没姬妾,十分温馨。

花镶对这家人印象极好,闻言点头道:“当然可以”,又对其他几个眼巴巴看来的人,笑道:“这样吧,待会儿我让人把炉子搬到巷子里,大家谁要做爆米花的,就排队等着做。”

说到这里,她便想起小时候她去乡下奶奶家玩耍时,看到的场景,只要一个打米花的人过来,几乎全村的人都会端着玉米、大米之类的谷物排队崩米花。

听到她这个话,这些人都高兴地答应了,寒暄两句,就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回家拿大米去了。

这些人第一次见这个,再回来也不是让小厮端着米过来的,而是一个个亲自端着一盆盆白大米过来等。

花镶这时已经让人把炉子搬到外面了,同时还倒了一斤黑米到炉子里,苏家那下人就坐在小凳子上扶着摇把转动炉子。

花老爷子和花老太太见人越来越多,也都从家里出来,和那些人说话。

“你拿的米多了,一斤就能崩出来一大簸箕。”

“一斤就够了?”

“你们这个方法是怎么想到的,又好吃又实惠。”

花镶见爷爷奶奶跟邻居们说得高兴,便转身回家去做米花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葡萄干、花生碎、黑芝麻一起铺平在特地打好的浅口木框子里。

一春紧跟着就端着一簸箕的大米花倒在上面,铺平整了,不过片刻就听厨房里熬糖的厨娘喊说糖好了。

一春忙道:“马婶子,快把糖液端出来。”

琥珀色的糖液被均匀地倒在米花上,微微的焦糖味和米花香甜味混合在一起,极为好闻。

看着那些糖液在冷空气中把米花凝固在一起,马厨娘惊喜道:“成了,看品相就是一等一的,还是大人的办法好。”

不同于从尧山跟来的一春等人,马厨娘一向称呼花镶为大人。

花镶笑了笑,感觉着已成形的米糕上方不那么烫了,吩咐道:“切一切,然后拿出去些给邻居们分一分。”

马厨娘答应一声,她手脚麻利,很快就把一整块米糕切成了大小适中的小块儿,然后又拿一个漂亮的大盘子,垒了十几块米糕上去,递给一春笑道:“春姑娘去吧,厨房里还炖着东西,我得看着。”

这是跟附近邻居熟悉起来的好机会,一春看了看自家少爷,接过盘子就出去了。

听着外面的谈话声,花镶也是感慨,一个小小的米花糕,竟然能让她家和邻居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很快地,外面的黑米花也甭好了,黑米花的颜色很好看,因为加热膨化,都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十分喜庆。

看到这样的米花,那些等着的人都拍了拍额头,他们怎么没想到弄成黑米、紫米的呢?

巷子里嘭嘭的声音响了一下午,即便是花老爷子昨天就跟打过招呼的京兆衙门那边,还是又忍不住派了两个官差过来查看。

相距这里很近的内城各家,更是在第二声巨响响起后派了人过来询问,等得到一个崩米花的答案时,这些人家的主君、主妇都是莫名其妙的。

只不过,没过一天,内城的这些官爵更高一阶的人家都收到了下面人进上来的米花糕,于是这种膨化米花做成的米花糕一下子就在内城风行了。

花镶家的炉子也一直摆在巷子里,从早晨辰时到晚上戌时就没停过,当然了,也有其他人家送些东西给花家,打听着能不能让他们仿着做一个。

花镶从不吝啬这些,自然是点头答应。

因为这个炉子,短短一天时间,花家就收到了许多邻居们送来的各种各样吃食,他们不用做什么,过年时候吃的零食也够了。

其中一家做的花生酥,尤其好吃,花镶去状元府给卫谌送米花糕时也给他带了些。

花镶是在卫谌不当值的这天下午酉时后才来的,卫谌彼时刚吃过晚饭,正在书房看书,钟诚刚一过来说花公子来了,他就赶紧起身出去。

只是当他赶到时,花镶还是已经被母亲请到了正堂在客气地说话。

卫谌走进来说道:“母亲歇息吧,我带她去书房说话。”

卫夫人脸上还带着客气的笑,听到儿子这句话,笑意减去,端起茶杯道:“去吧。”

花镶跟卫夫人点了点头,把带来的米花糕和花生酥留了一半,剩下的都拿走了。

卫夫人看了眼茶几上的那点子东西,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跟一旁的刘嬷道:“这孩子,打小我一直严厉教他,没想到这性子还是受了乡下地方的浸染,现在还是要跟这些农家子来往。”

刘嬷笑道:“老奴看,咱们家少爷还是很有尊贵气度的,夫人您就是太严格了。”

已经离开的卫谌自然注意到了刚才那一瞬,母亲眼中的嫌弃,因此他不用听,就知道她会说什么,想到母亲那些话,他心里的厌烦情绪就越发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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