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他的狠毒无人及(1/2)
东垮院里,云柏、云樟皆站在外面,青柠流着汗水端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
看得匆匆赶到的苏芷和赵晋心头都揪紧了。
“这是怎么呢”
云樟迎上前来,焦急地道:“云树……云树不知为何一直不停地呕吐,开始还是吃食,这越吐……后面就全是血了……”
“好,我马上去看!”苏芷急匆匆推门而入。
里面传来云树震天的呕吐声。
那声音像是野兽受伤时发出的低鸣声,既哀伤又令人难受。
苏芷搭上他的脉搏,指尖轻动间,脸色顿时就变了!
“不好……”她低呼一声,立刻取出一指银针扎入他的虎口处,一股血水直直地就刺了出来。
“啊……”云树痛得立刻胡乱地动起来。
“按住他!”苏芷立刻招手。
在旁边候着的云樟和云柏一拥而上。
“啊……不要过来,不要,啊……”云树大叫着不停地挣扎,他想把他们都赶走,因为他现在抑制不住地想要伤害他们,内心里好似住着一只狂躁的野兽,怂恿着他行凶,怂恿着他发怒。
云樟原先看在他们是兄弟的份上,不敢也不好用力按压,但见他一心软,云树那边就有松动之兆,爆发出了比以往更加强烈的攻击力,他怕他伤到大人和夫人,吓得连忙与云柏齐齐使力,一边焦急地看着苏芷:
“夫人,怎么办”
“他中毒了!”苏芷诊断清楚了叹息一声。
手指间灵活地运作,很快便用银针给他针了好几个大穴。
他足足挣扎了一刻钟后,方才慢慢停歇下来。
苏芷开好药方命人下去抓药:“赶紧的,这些银针也只能暂且让他安静下来,并不能管用很久,要想真正有用,还得吃解药!”
“娘子,不知他这毒是何时被下的,只是他一人还是……”赵晋在旁边看着,一直在暗地里护着她,见得事情处理好了,才抽空问了一声,他有些担心云树是在摄政王那里被种上的,同时便有些担心自家娘子。
“我没事,你放心!”她自己的身体她当是最清楚的,还不至于人下了毒还不知道。
赵晋松了一口气问起云树的情况来。
“毒性入体,已有些时日了!”苏芷皱着眉头,这毒名唤潜阴,最大的特点就量潜伏期长,而他现在既然爆发出来了,就说明最少应该有一个礼拜以上了。
“约是七日的时间!”
确定到了时间,那便好说了,待到云树灌过解药后,问起他近段日子去过何地,做过何事,便能窥得一二。
“七日嘶,属下好像有些印象了,是我们被抓进摄政王的庄园时,那天给我们拿了酒菜,说王爷要杀了我们,那是断头菜,所以原本我们都不打算吃的,一听要死了,便想着好歹都做个饱死鬼,便尝了几口。”
“对,夫人,这件事情我也有印象!”青离在一旁插嘴道。
“我事先原本还想用银针验毒来着,但是却被人抢走了,后来他们说反正我们也要死了,被毒死,被杀死不都一样吗,如果饭里真的有下毒,那么好歹还能留下一条全尸了。”
想着这些大家便都吃光了。
“有可能就是那一次了,与我们被抓的时间相较,正好七日,只是……”苏芷看着青离。
“你也吃了”
青离点头:“奴婢是吃了……可是奴婢为什么还没有……啊……”
话音还未落下,青离便捂着喉咙就要吐出来。
苏芷反应极快,其实在说到她也吃了那顿断头饭的时候,她手里的银针已经准备好了,她一动,她挥动手腕,银针便就扎了上去。
“啊……”青离是当众发病,又理清楚了病因,事情倒显得很是顺利。
煎好了药,二人一人一碗分了喝着。
看着忙碌的苏芷,赵晋担心她会累坏了,遂提议道:
“他们两个人都同时毒发了,其实跟着一块儿去的,估计也难逃,这样吧,不如把他们全都集中在一处,若是有谁毒发,便立刻针灸灌药,既能够预防又能得到最及时的治疗!”
“嗯,相公说得有道理,你们下去,再将药多煎一些,随时备着!”
说话间的功夫,还果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毒发,但众人已经有了应对之法,除了忙碌一些,倒也不慌乱了,但凡毒发一个就救治一个,很快病情便都得到了控制。
一直忙活到了夜里,烛灯亮起,坐下来的时候,苏芷已经几近瘫软,她觉得双手双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赵晋皱眉道:“摄政王这一招是为何”
“我不知道他到底只是想用毒药来威胁我,还是说他也许根本就没有打算留下他们的性命!”
因为朱锦睿从头到尾打的主意都是要将她占有的,所以她的身边留下她自己的人,他肯定会觉得如鲠在喉,不仅没有安全感,更加会让他生出一种危机感。
就好像在他的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一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了,所以除掉他们,而且要无声无息地除掉他们。
而下毒无疑是最方便最快捷也是最省事的一条路,既能达到料理了他们的结果,又不会让苏芷多想,而与他生出嫌隙来……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所以综上来看,他从来就打着要他们死的主意!
“他真是好狠的心!”苏芷捂着急速跳动的心口感慨。
幸好她在七日之内,赶在他们毒发之前逃出来了,如果今日云树毒发之时没有她守在身边,他恐怕就真的呕吐到死了,而且如果没有及时制止他,很有可能他还会出现暴力倾向,以至自己人打自己人,最后还落得一个自相残杀的罪名!
赵晋也想到了,抱着苏芷心有余悸:“若是不狠,如何在朝堂称雄若是不狠,如何敢对皇上下手若是不狠,他又如何总揽朝政这么多年……
这些年里,他在朝堂之上排除异己,指鹿为马,但凡不顺从他者,无不被他罗织罪名赶出京城,有些甚至被充军发配,还没到边疆之地,就连命都丢了!”
悲也惨也,可他一手遮天,皇上若能看到的,他会想办法拯救,但是他久居深宫,耳目闭塞,听到的看到的全都是摄政王想要他看到的,听到的,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近一年之内尤盛。
摄政王已经不是从前的摄政王,而皇上也不再是从前的皇上了。
他的棱角和他的雄心壮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摄政王给摄取了。
他现在跟一个真正的傀儡皇帝还差着一分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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