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给宿敌当祖宗的酸爽(1/2)
蓝染将手中的弹子朝天一扔,之后右手半空一捞,“蓝染啊,怎么了”
“蓝……染……”,凤乘鸾有点傻,她对他一蹦一跳的背影吼:“喂!你叫蓝染多久了”
“小爷一直就叫蓝染!”
凤乘鸾立在白鸟阁中央,呆如木鸡。
他是蓝染
这孩子是蓝染!
到底怎么回事
她懵了!
半晌,整个人一动不动。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阮君庭不知何时,已经她的身后,“你一直问我魔魇军中到底有没有蓝染,我现在告诉你,没有。但是,我不久前才想起来,的确有个只见过一面的养子,曾为他取名蓝染。”
凤乘鸾眸光激烈地晃动,“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蓝染为什么还是个孩子”
阮君庭来到她身侧,想将自己的猜测说与她听。
也许在她那个前世里,她的父亲因他而死,十万凤家军亦全部阵亡守关山。
滔天的血债,以他的秉性和处理事情的习惯,即便如何欣赏她的倔强,怜悯她的不幸,即便她从来没有过任何怨怼,他也不可能以真实身份送敌帅家眷回乡。
于是,他很有可能借用了养子名字,隐瞒身份,照顾她的伤势,陪她一程,以稍加弥补对她的亏欠。
却不想,在半年的朝夕相对中,竟然因怜生爱,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个丫头。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阮君庭却没办法说出口。
凭毫无根据的猜测,来求得她的死心塌地
这与可怜巴巴地求她相信,他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有什么不同
他一身骄傲,从来都不屑成为旁人。
她若能想到这一层,便是最好,若是想不到,她也依然是他的,永远都逃不掉!
阮君庭不语,神色中一抹倔强,等着凤乘鸾自己想通。
果然,凤乘鸾两眼忽的一亮,“啊!我想到了!”
阮君庭就是一阵欣喜,“你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可能是时间出了问题,我曾经活过的那一世,蓝染已经长大,是你的得力助手,是可信之人,所以你才会派他送我回家,而现在,他却还是个包子,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所以你连他的存在都不记得,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凤乘鸾用力眨眼,她觉得自己好聪明,居然参破了这场重生中的玄机!
阮君庭:“……”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声音好冷,好凉,转过身去时,那双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成拳。
你若敢说,你要等蓝染长大,与他再续前缘,本王现在就把你们俩全都弄死!
他死得快,你死得慢的那种!
凤乘鸾笑嘻嘻道:“能怎么办,当然是等他长大成人。”
阮君庭眉梢一扬,声音有些危险,“然后呢”
“然后求王爷,帮他讨一房好媳妇啊!”
“……”
凤乘鸾开始盘算,“这辈子,你不要让他从军,少些杀戮,多做善事,就做个普通的富贵闲人,我呢,帮他挑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要修养有修养,要模样有模样的那种,然后,再给他生个几个漂亮娃娃!”
阮君庭背在腰后的手,渐渐展开,声音也温柔了许多,“你真的这么想千万不要等他长大了又后悔。”
凤乘鸾弯腰,捡了地上蓝染落下的一颗弹子,朝阮君庭扔了过去,“我有什么办法我被人骗吃骗喝骗感情,已经上了一条不归路,没办法回头了!”
那弹子迎面而来,阮君庭随便用左手一捞,接了,“你这番话,本王可就当真了。”
“哎呀,真的真的!”凤乘鸾拉过他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走,饿了,陪我吃饭去。”
阮君庭见她不再纠结,心头也轻松下来,欣然应允,“好,陪你吃清淡的。”
两人出门,一双丽影。
“玉郎啊。”
“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跟你要一样定情信物。”
“说吧,要什么”
“你红颜剑上的那颗宝石,我记得很漂亮,可以抠下来给我吗”
“……”,阮君庭垂眸瞥了她一眼,这丫头没了梦寐以求的蓝染,怎么会突然莫名地开心
可是千金难求美人一笑。
“好啊,送你。”
“谢谢你,玉郎!你真好!”凤乘鸾转身两手挂上他的脖颈,“你说我把它挂在哪儿好脖子手脖子脚脖子”
“……”
阮君庭满脸莫名其妙,凤乘鸾为什么突然之间恨不得将这娇娇撒到天上去
他哪里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
刚才蓝染出去时,用的是右手接住弹子。
可她扔给阮君庭弹子时,他用的是左手。
前世的蓝染,虽然也会右手持剑,可却是个藏都藏不住的左撇子。
而阮君庭,刚好是个用双手剑的人,而且他的左手比右手更厉害!
所以,关于蓝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阮君庭借用了这个义子的名字,隐瞒身份,亲自送她回家!
所以,那日在王府温泉里断定的没错,他就是她一直要找的人!
凤乘鸾用力亲了阮君庭一口,傻呵呵对他苦笑,却咬的后槽牙生疼。
这个死傲娇既然不喜欢成为别人,那她就不必揭穿他。
原来上天让她重生,本就没有设下任何结界。
她一直以来孜孜以求的至宝,早就在马车中醒来那一日,就已经还给了她。
而她却兜兜圈圈,辗转了这么久,才看清事情的真相。
只是,为什么会是阮君庭
呵呵呵……
她上辈子睡了他也就算了。
这辈子还要睡他
那十七年间,日夜殚精竭虑想要置之于死地的人,原来就是她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那十七年对峙,你死我活的大小战役无算,原来对面的人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守着她,陪着她!
她拼了命要赢他,他却原来只是在拿命哄她玩!
突然间,从前世宿敌的宿敌,变成前世宿敌的小祖宗,这种酸爽滋味,谁懂
凤乘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随着阮君庭坐在桌边,又是怎么动筷吃饭的。
“明日我会去军营阅兵,顺便校验一批新到的兵器,你若没兴趣,就不必早起。”
“哦。”阮君庭递过来一盅酒,凤乘鸾就接过来干了。
他又替她倒了一杯,“天机关不算大,方圆只有八百里,今后可以任由你横着走。”
“嗯。”她又干了。
“我们暂且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静待安成王的那六十万军饷,事情一了,我就带你四处去玩。”他又替她满上,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
以武文勋的贪念,这一批军饷,一定会出岔子,到时候,便是拿他开刀的的最好契机。
白玉京的财政大权一旦撕开一个口子,接下来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洗牌。
魔魇军距离白玉京太远,颇有鞭长莫及之感,要想在北辰的皇权中央掌握绝对优势,最容易突破的,就是财政!
凤乘鸾嫌他倒的慢,就自己动手,一杯接一杯地喝,她现在需要突破的是自己心里这道坎!过不去这道坎,她跟他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突破
睡了他!
妈蛋!
她喝得两颊如染红霞,两眼迷离,一头跌进阮君庭怀中,抓着他的衣领爬起来,“玉郎啊,我们圆房啊!”
阮君庭:“……”
他喜欢她喝醉时的模样,可此时却并不喜悦。
方一确定了自己与蓝染此生无缘,便转头主动与他示好,这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这种捡来的便宜,他不想要。
“乖,你喝醉了,酒醉的话,不作数,不如早点休息。”
他将她打横抱起来,送上床去,替她将头摆正,又盖了被子,起身要走,却被凤乘鸾伸手套了脖子,又被捞了回来。
“阮玉郎!你混蛋,不要我啦!”凤乘鸾迷迷瞪瞪,半合着眼睛,嘟嘴。
“要,等你酒醒了再要。”他撑在她上方,看着她妩媚的模样,无论眉头轻蹙,还是两眼弯弯的弧度,亦或是脸蛋上的梨涡,都那么好看,好看地让人想用吻一处一处好好验证,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梦中人。
可他不甘心,在她醉意熏天的时候,顶替她的蓝染,他不甘心。
阮君庭再次想要起来,可刚要直起身来,又被凤乘鸾给捞了回去!
“回……来!我……没醉!我……清醒着呢!”
两人的脸,已经近的鼻尖碰鼻尖。
“告诉我,我是谁”阮君庭沉沉问道。
“哈哈哈……,你傻啦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凤乘鸾咯咯咯地笑,“你是蓝染啊!”
明明温软的床帐中,霎时气氛冰凉。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阮君庭重重掰开她挂在脖颈上的手,起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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