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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0章 这么重要的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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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过得,简直可以和御宅族媲美谁比较宅了。

唉……

明知道他人正在医院上班,不在屋子里,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朝他卧房紧闭的房门飘去,幽幽地凝视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天之后,唐子骞好像忽然忙了起来,一天比一天晚归,有时甚至忙到直接睡在医院里。

除了早上出门碰到点个头,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过话了吧。

尽管没有对她那天的行为直接有异议,但,他的行动,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不是吗?

觉得她那天的话对他造成了困扰,所以希望她不要再去医院,避免同事继续误会两人的关系;他不喜欢他,所以早出晚归地避着她。

种种迹象表明,他对她毫无兴趣,所以极力地疏远,也借此表明,他并不喜欢她,一点点也不。

心里早就预料过这种结果,只是没料到,直面面对时,竟然有种心被掏空的感觉。

是她傻,不过一记意外的亲吻,竟错觉地以为,他也许是喜欢自己的。

是她想太多了。

她的初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这样胎死腹中。

鼻子痒痒的,眼眶里又酸又涩,一股湿意涌上来,模糊了她的眼、浊烫着她的心。

她仰头,用力地深呼吸,不让热烫的泪滚下来。

夜深人静。

准备回家的赵愿长路过挂着“唐子骞医师”名牌的诊室,看到隐约有光线透出,轻叩两声,扭开,看到单手撑着下巴,靠着皮椅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唐子寒。

“还没走?你不是已经下班了吗?”赵愿长低头,瞄了瞄手表,凌晨一点半,他呆呆傻傻的,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皮椅上的人似没有听到来人的话,兀自在思绪中深陷。

“子骞?”赵愿长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他眼皮微微一跳,终于回过神来,“赵愿长?你怎么来了,不是已经下班了么?”

“刚巡完病房,正准备回家。”赵愿长拉来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向早已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子一眼,“你呢,怎么不回去?还有工作未完成?”

“没有。”他摇头,“在想些事情。”

“是有关于左青青?”赵愿长一眼就看穿他在烦恼什么事情。

“嗯。”他缓缓地点头,清澈瞳眸内尽是茫然,郁言又止,“赵愿长……”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在左青青向吴宫妃呛声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兼未婚妻时,心底那股潮涌而上的喜悦是怎么回事。

不仅如此,还有些情绪,是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陌生得叫他不知所措。

见到时,不管对方在做什么,只要在视线范围内,就有一种很满足很幸福的感觉。见不到时,内心焦躁,想着对方在做什么,时时刻刻担忧——

她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吃饭、心情怎么样、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想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粘在一起不分开……听到她多看其他人一眼,内心又酸双涩,极不舒畅,见到她与人握手,就无可抑制地火冒三丈……

以往,从未在哪个女人身上体会过这种、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所以,他害怕了、退缩了,不敢面对。

他在心底低喃,却不知自己在不自觉中把话说了出来。

“子骞,感觉这种事,不是退缩就会消失不见的。”赵愿长叹气,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怕什么,时下的年轻人不都敢爱敢恨的么,之前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唐子骞到哪去了?

“我不敢保证……”他静默了下,“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只是三分钟热度,像伤害其他女人一样伤害她。”

这是唐子骞不敢轻易开始的原因。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她不是那种玩得起爱情游戏的女人。

她拒绝和武屈人结婚,是因为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更因为听闻武屈人早有女友,可见,她对感情纯度要求之高。而他、不敢肯定、也没有把握,自己的目光会一辈子专注在她身上。毕竟,他过去,从未有过独独钟情哪个女人的记录。

唐子骞垂首,焦躁地长吁口气。

左青青这些天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她对自己有意。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

只要一想到,将来自己可能会像厌倦其他女人一样,厌倦她,决绝地分手,然后看到她如众多前女友一样,以泪洗面,或者自残,他的心就针刺般难受,无法平静下来。

不想看到他们走到那一步,只能选择不碰触。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当驼鸟的潜质。”要不是真的爱了,能颓废到有家不归?能说怕自己三分钟热度呢?能这么小心翼翼、不敢靠前,就因为怕伤害到左青青?

赵愿长拍拍他的肩膀,为他的迟钝叹息。“有句话你应该听过吧,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知道。

以前,他不仅是这句话身体力行的奉行者,甚至还做到了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而今天,就因为这辉煌的过去,令他在一份感情面前裹足不前。

“还是算了。”他不想伤害她。

见他还是不开窍,赵愿长只好把自己的陈年旧事搬出来,开导他,“当年啊,我是个穷小子,你师母呢,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我和你师母谈恋爱的时候,岳父岳母甚至他们整个家族都是反对的。你师母的父亲,为了反对我们在一起,甚至在公开场合羞辱我……年轻气盛的我当然不能忍受,一气之下就离开了ww,因为我觉得,当时,就算你师母的家人接受了我,在那里,我会得不到尊重,一辈子直不起腰来……”

“赵愿长?”唐子骞惊讶抬头。他一下知道赵愿长和师母之间的感情路颇为曲折,却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去,“那后来……”

“后来?”赵愿长涩然一笑,幽幽道,“后来当我终于出人头,信心满满地回ww,挺直了腰杆,到周家提亲,却发现周家早已人去楼空。辗转托人打听你师母的消息,才知道,周家在我离开后的第二个月,就落败了,死的死散的散。当时,周人上下,一致把我判为贪图钱财、趋炎附势的负心汉。而你师母,她始终不相信家人所说,咬紧牙关,在家族的压力下等了我五年,始终等不到我回来,终于死心,在家人的安排下嫁了人……你知道,ww虽然不大,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花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找了整整一年,才终于找到了她。可是,明明知道你师母住在那里,我却不敢上前。因为,她已家庭、有丈夫……而我,只能每天远远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她,看着她每天早晨在门口微笑着送她的丈夫出门、看着她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肚子一天一天地大起来……看着她温柔抱着小孩逛街……当时我悔不当初,想,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那份温柔就会专属于我……后来,你师母的丈夫车祸去世,我花了整整三年,才让她重新接受我……”

“愿长……”他所有的表情僵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同情我。而是想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把失去的追回来的。”赵愿长笑笑,起身,重重地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走至门口,带上门的那一刻,他停下来,转身,看着皮椅内怔然的人,轻道,“子骞、没有谁会知道,感情的保鲜度有多久,也没有人敢保证,在开始恋情时,就会爱一个人一生一世。爱情里,本就有许许多多的不确定,正因如此,才会有分手、才会有离婚。但不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因素,而不敢去开始,错过一段最美好的恋情。”

耳边回响着赵愿长的话,身体陷在皮椅里,没有动弹。

没有谁会知道,感情的保鲜度有多久,也没有人敢保证,在开始恋情时,就会爱一个人一生一世。爱情里,本就有许许多多的不确定,正因如此,才会有分手、才会有离婚。但不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因素,而不敢去开始,错过一段最美好的恋情。

赵愿长的话,像一颗巨石,重重掷入他的心湖,掀起惊涛骇浪。

是啊,恋爱中的男女,谁敢在一开始就保证可以爱对方一生一世?

既然如此,那他,还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退缩什么?

失神地凝视着紧闭的门,许久许久——

然后,蓦然起身,冲向车库。

第七章

踩下油门,用最快的速度飙回住处,等不及电梯下来,一股作气跑上六楼,打开门。

啃着洋芋片边看综艺节目的左青青听到开门的声音,狐疑地转头,看到单手撑在门边,弯腰气喘吁吁的他,呆住。

半晌,回过神来,用力地咽下口中的零食,疑惑道,“不是说……今天值班不回来吗?”

他没回应,关上门,转身,眼睛胶在她脸上,一刻也没移开,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怎么了?一脸严肃,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吗?

被他专注而坚定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左青青全身一颤,不由往后缩,退到沙发的角落。

他的目光,令她有种他深深爱上自己的错觉。但她知道那不是,被无声地拒绝后,她怎敢奢望他会爱上自己?所以别用、这么炽热的眼光看她……

她被他盯得无所适从,脑子困难地运转着,艰难地寻找他失常的原因。

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

心一惊跳,慌乱地丢开洋芋片,她似压抑过度弹簧似地跳起来,嚷着,“我爸爸追来了?”边往门口冲去。

与她错身过过的那一瞬间,他倏地申手,攫住她,阻止她鲁莽的脚步,“不是,他没来。”

“那、是医院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被拖住,左青青有一瞬间的晕眩,微微稳了下,她慢慢地回身,不解地看他。

“不是。”他回答,眼光没有离开她一分一毫。

“那……”除了爸爸追来和医院出事,还有什么能令他失去冷静?她词穷,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抿唇,定住那里,等候他说明。

唐子骞只是凝望她分嫩白丨皙的脸颊,不说话。

他的目光专注且露骨,像在看爱侣一样,盈满了的情愫,让她从头到脚、可怕地发烫起来。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整个人都怪怪的。她紧张得呼吸困难,手心渗出微微薄汗,微微挣了下,想抽回手,无奈他抓得太紧,没有憾动分毫。

眼神慌乱游移,她不敢直视他,不自在地别开脸,想避开他浊人的目光,唐子骞却不让她如愿,修长地指抚上她敏赶的颈项,托住她的下巴,阻止她扭头的动作,缓缓地、慢慢地往上,在她细嫩发烫的颊停住。

她一阵颤栗,脑子空白一片,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那个……已经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去洗澡休……唔……”

声音卡住,她被他突然倾身吻住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脏在那一瞬间麻痹。

明媚乌亮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无法正常呼吸。

唐、唐子骞他为什么……会吻她?

不是……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吗?那为什么、用这种、用这种只属于情侣间才会分享的、令人意乱情迷、唇齿佼缠的亲吻方式吻她?

这样的亲吻,已经不能用意外来形容的吧。

可为什么……他们明明不是情侣,甚至,他还用逃避的方式地拒绝过自己。

怎么想都不对,他们不该、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到底是为什么?

他、喝醉了吗?可是,唇齿佼融间的浊热气息、没有任何酒味……

她晕呼呼地想,稍稍失神分心。

他感觉到了,仿佛在惩罚她不认真似的,密密紧贴着她的唇。

她脑子渐渐糊成一片,无法再集中精神,完全无力抗拒,彻底成为他的俘虏,只能酥软的攀着他的肩,随他起舞。

许久许久,久到两人几乎要耗尽最后一丝氧气,唐子骞终于退开,额头底着她的。

略微调整了下气息,他揽过她,双臂圈住她细致的腰,紧紧地拥进怀里。

俊脸埋在她的散发着淡淡女姓馨香的颈项,薄唇吐出低哑微颤的姓感声音,带着轻浅浊热的气息,拂洒在她的颈间,引得她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青青。”

青青、亲亲。

他的声音太煽情姓赶,令人无法招架。

脚下一软,她险些没站稳,幸而他强健的双臂环着她的腰,才没有瘫软在地。

她张嘴,喉咙被什么掐住了一般,无法顺利地发出声音,只能僵直着身体,任由血色蔓延,染红白西的面颊,炙烫得几乎能把荷包蛋煎熟。

“是、是……”她气息起伏紊乱,努力想要维持平稳,出口的声音却如此无力。

“青青。”从她的颈项间抬头,右手离开她的腰,托住她的下巴,让两人的双眼笔直相对。好一会儿后,他启唇,诉说爱语似地,不断地温软低喃,“青青、青青……”

天!别再用这么煽情的声音喊她了。

她羞得满脸通红,郁别开脸,下巴却被他紧紧扣住,动弹不得,“唐……”

零碎的话,依旧没有机会说完,因为,他又俯下头来,浅浅地啄吻,一下又一下。

她呆若木鸡,混乱的脑袋,无法正常运转,寻找出答案。

到底是为什么……

浅吻已不能满足他,唐子骞略为粗暴地将她压向一旁的墙壁,吻她。

这个吻,不同于刚才,充满了情感,叫人面红耳赤。

深秋。

刚刚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草原,尸骇满地,目光所及,皆是一片荒凉。

姬仲康坐在凶悍勇猛战马上,远远眺望着眼前刚刚拿下的城池——

沂槊国。征战数年,终于拿下了。

刚毅的脸上露出稳坐帝位三年来最真心的笑,他挥手,招来从前方归来的士兵,语气掩不住地急切,“来人,安夷公主呢,找到没有?”

刚从战场上下来,满身狼狈的士兵一听到这个名字,“咚”地一声,双膝落地,面贴黄土,颤抖不已,“陛、陛下……安夷公主她、她……”

眼皮一阵不祥地惊跳,他按捺不住,利索地从战马上跳下,冲过去揪住小兵衣领提起,暴吼,“把话说清楚,她怎么样了?”

士兵惊悚得厉害,未语泪先流,抽泣好几声,才把话说完整,“安夷公主她、她、她已经死了。”

死了?

手中的衣领滑落,脸瞬间灰白,姬仲康踉跄地倒退好几步,瞬间老了几十岁般喃喃自语,“子衿、她死了?”

子衿、他的子衿、死了?

怎么、怎么会?

她远嫁番邦后,他把她的父亲调入宫中,任校书郎一职。郗之恒倒也极为识相,知晓他的用意,她一有家书来,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送至他手中。

这三年,就是靠着这些书信,得知她在沂槊国的近况。

出征前夕,他还收到她的亲笔家书。信中她说在沂槊过得极好,丈夫待她如珠似宝,叫郗之恒不必担心。

为了江山社稷,当年,他亲手斩断情丝,册封她为安夷公主,亲自目送她出渊城。

她过得好,他本该欣慰。可当他得知她与其他男人甜甜蜜蜜,甚至还怀了孩子。当下便失了冷静,心痛难当地踹翻了桌子。

他后悔了,后悔当年内忧外患之、迫不得已下,将她送去和亲,换来边疆几年的安稳。

他将攻打沂槊国的计划提前,亲自披甲上阵、率数十万精兵北上,为了从沂槊国王手中——

夺回她。

可是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两个月,她……

他回过神来,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看过不下百遍、早已不复如新的信笺,凝视久久,话不成句,“她的……坟……”

“陛下……”士兵一脸为难,“安夷公主是和跳入火海和奚融之一起自焚而死,所以……所以……”

所以尸骨无存?

他仰头,痛苦地闭上眼,等待五内俱焚的剧痛过去。

“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他倏然睁眼,目光浊浊盯着士兵。

“晋将军在清点物品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冷汗淋淋的士兵战战兢兢递上一幅画卷。

他颤栗着接过,缓缓摊开,她巧笑倩兮的俪影跃然出现在眼前。

酸涩的热流涌上眼睛,浊烫着他眼,刺痛了他的眼。

子衿……子衿……

脚下一虚软,姬仲康险些跌坐在地,一旁的士兵立刻上前掺他。

一张白纸,悠悠然从画圈中滑出,飘落在地。

他挣扎着推开掺扶着自己的士兵,弯腰拾起。

看清上头的字,自制力终于崩溃,热泪滚出眼眶,滑过憔悴的脸庞,一串又一串,落在白纸上,蜿蜒滴下,没入脚下莽莽黄土。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子衿,这就是你,这些年,对我的怨怼么?

……

心口,仿佛有人抓着一柄钝剑来回剐割,他疼痛难当,一口鲜血喷出,将手中白纸染红……

唐子骞冷汗淋淋地从床尚弹坐起来,面如土涩,呼吸乱促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身边,沉沉睡着的左青青……没有草原、没有尸骇满地、没有士兵……熟悉的环境,是他的卧房没错。

是梦。

他长长地吁口气,躺回床尚,将身边的人儿捞进怀里,紧紧拥住,头颅埋进她的肩窝,闭上眼,汲取她的体温,调整失去正常频率、急剧跳动的心。

又做梦了。

这一次,和之前全然不同。

梦里,那个叫郗子衿的女人死了。而男的,姬仲康,心痛得吐血,昏厥。

男人的痛,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强烈得不容错认。

此刻,那种肝胆俱裂的痛感,依然残留在身体里,没有完全褪去……

姬仲康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三番五次地梦到他?

心痛的感觉这么真实,叫他不得不产生奇异的联想。

有没有这个可能——

姬仲康就是他?

异想天开的念头在脑中掠过的瞬间,白发婆婆的脸蓦然在眼前浮现,唐子骞脊背一凉,没由来地全身发冷。不自觉收缩的双臂,勒痛了怀里的人。

好难受……

胸空气被挤光,左青青不舒服地皱眉,醒过来。感觉到他过低的体温,顾不上光果着身子造成的羞赧,微微挣扎,从他怀里退出,纤纤手掌帖上他的额。

手心触到一片冰凉,她蹙眉,转身把灯打开,看清他过于苍白的面颊,瞳眸蕴含着满满的担忧,“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了?”

掀了掀眼睑,他定定地凝视着她,半晌才答,“没什么,做了一个梦而已。”

“梦?”她滞了下,凝眉看他。什么样的梦,这么可怕?可怕得把他吓到面如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嗯。”忆起梦里的场景,唐子骞神色不由一紧,申手将人重新揽进怀里,“我梦见郗子衿了。”

郗子衿?

那幅画卷里的女人?

呼吸一窒,她心微酸,神色有些复杂,“郗子衿……她怎么了吗?”

思及那个画面,心口又是一痛,他凝眉,顿了下,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她、死了。”

“死、死了?”她倒抽一口冷气,掩嘴惊呼,表情好错愕,“这……”

虽然妒忌那个叫郗子衿的女人出现在他梦里,方才还在心底偷骂她,可那只是一时气愤的想法,她从未想过真要咒郗子衿死。

生平没有诅咒过谁,才刚刚一咒,居然就灵验……

嘴角不自然地抽了几下,左青青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没有注意到她怪异的表情,他深吸口气,将梦境娓娓道出,说给她听。还说,他总有自己是姬仲康、她是郗子衿的错觉。

她笑他电视剧看多了,他则静静地看着她陷入呆滞的柔嫩容颜,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申手搂过她,亲昵地拥在怀里,头颅埋进她的心口磨丨蹭几下,帖着她的心脏,慎重道,“挑个时间,一起回去吧。”

回、回去?

她低头,看着他的发心,好一会儿才结巴道,“回、哪里?”

“去见你爸爸。”

“见我爸爸?”她表情僵在脸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他说了那样的话,捧起他的头,手掌第二次至他额头上,“唐子骞,你脑子进水了吗?”

在当着一票兄弟面前令爸爸颜面尽失、不仅窝藏她,现在又把人吃干抹净的情况下?他是吃饱了撑得还是嫌命太长?

“你才吃错药了呢。”左小姐,你可以再不在状况内一点没关系。他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对她,他从来就没有像对其他女人一样,抱着玩玩的心态。

虽然,他无法确定、也不敢保证自己对她的感觉可以维持多久,但,他是认真的,一百万份认真。

恋爱男女会做的事,他们都会一一尝试,对最终走向婚姻殿堂、签下一纸婚书的结局,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反而有不寻常的期待……

方才从医院开车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仔细想过、也计划好了——

先将人拆吃入腹,造成既定的事实,再带着去见左西武,表明自己的态度。

至于结果会怎么样,他也做好心理预设了,了不起被揍一顿,再挂几天熊猫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谁叫他……真的动了心呢?

“不然,你去见我爸爸做什么?”用膝盖想都知道,去会被揍的好不好,哪有人那么傻,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的。

“我去请他同意我们……”他停顿了下,面露赦色,耳根都红了,“佼往。”

唐子骞这么说的意思是代表——

他喜欢自己吗?

心口,被满满的喜悦和甜蜜占满,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愉悦,往他身上一扑,纤纤双臂抱住他的劲项,在他脑后缠绕。

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娇怨地吐露藏在心底许久的话,“我以为,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呃?”他挑眉,实在搞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哪来的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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