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让我二哥来一趟(2/2)
白天里风风光光,人人都尊她是肃王妃,不管是在府里还是跟着六殿下一起出去,夜红妆都能享受到极大的尊荣。特别是六殿下表现在外的气度,让几乎半座内城的人都在夸赞。
可是只有夜红妆和冰兰,一切全都是装的,装给外人看的。但她也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表里不一到这种程度白天的种种所为怎么可能装得那么像就好像是两个人,白天一个红的,晚上一个黑的。
听了自家小姐反复问话,冰兰只得将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地答:“小姐快快别说这样的话了,他不是六殿下还能是谁呢六殿下以前脾气就不好,奴婢听说他府中妾室众多,有的前一天还得宠,后一天就可能因为犯了什么错被打死。这样说来,跟如今这位也没什么区别。”
“不对,不是这样的,区别可大了。”夜红妆说,“从前的权青禄虽然脾气也不好,但那种不好是有限度的。他可以把人杀了,却绝对不会活活折磨。而且他不会装,他在外面什么样,回家以后还什么样。他要是厌弃我,那可不管白天晚上,家里还是外面,厌弃就是厌弃,那种夫妻恩爱他是装不出来的。现在这个就不一样了……”
夜红妆还有话没说,不是不想说,而是她害怕,她只要一想到那件事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大年夜那晚,六殿下回府,许是在宫宴上受了气,也可能是吃多了酒。总之,那晚他根本不顾她怀着身孕的身子,强行在她屋里留宿。
她当时也不觉怎样,只以为是权青禄的伤好了,心里高兴。
可女人在某些方面的感觉是很灵敏的,一次欢好,从开始到结束,几乎是她这十几年最恐怖的一次经历。
虽说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品性还算良好,可她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不是权青禄。
她跟权青禄是那样的关系,权青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她对他太熟悉了。特别是这方面的事,她只有这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知他习性,不知他嗜好。
不只这些,最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这个人身上少了一样权青禄一直都有的东西。
是一颗痣,长在左臀,十分明显。
可是这个人没有,该有痣的地方光洁平整,她怎么摸都摸不到。
她当时几乎吓疯了,又不敢说出来,只死死盯着他看,装做享受的样子,心里却已经激起滔天巨浪。因为越看越不像,那样近的距离下,越看越不像。
眼睛不像,鼻子不像,嘴巴也不像。虽然这些五官拼凑到一起,能混过所有人的眼目。可当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脸看时,当她把这些五官都分开来看时,却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夜红妆全身发抖,紧紧缩在冰兰怀里。她不敢把这些事跟冰兰说,因为太诡异了,说出来没人会信的。即使是冰兰,也很有可能把她当成一个疯子,将她的情况报回将军府去。
她不能成为将军府的弃子,她都忍受这么多了,绝不能在这种时候前功尽弃。
“小姐,要不我们跑吧!想办法逃回将军府去,老夫人和二夫人一定会替小姐做主的。”
夜红妆一把将冰兰推开,“你胡说什么我是肃王正妃,肚子里还怀着小世子,我为什么要跑还有,不要叫我小姐,要叫王妃。这里是肃王别院,不是一品将军府。我既已嫁做人妇,就该有个妇人的样子,你总叫我小姐算什么让他听见了心里能高兴”
冰兰赶紧跪下认错:“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以后一定改,请王妃饶了奴婢。”
夜红妆深吸一口气,又伸手去拉冰兰,“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提醒你,咱们不能做错事。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在这个家里活下来。事情得往好一面去想,虽然他每晚打我,可他除了我房里,也不去其它女人房里。后院儿那些通房和妾室连他的面都见不着,这可跟从前是两个天地了。虽然我自从嫁过来他就坏了身子,也没往后院儿去过,可从前他对后院儿有多流连我可是知道的。所以这样想,也算是件好事。”
冰兰想说这是挨打挨上瘾了么,居然还能自己想像成好事。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绝不能说出来。但一直这样挨打也不是回事,于是她又问夜红妆:“王妃有没有其它打算就算不跑,咱们也不能一直都是这样的局面,这样早晚有一天会被打死的。何况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咱们总得算计算计,就算不为自己算计,也得为将来的孩子算计。”
夜红妆点头,“是得算计,我总得给自己留一条退条,留一个保命的手段。”
可是怎么算计呢以前未出阁前,母亲教给她许多盘算之法,几乎每天都在提醒她,过日子一定要会盘算,只有盘算得当,才能顺风顺水。
可如今这个局面,她该如何盘算她又能盘算什么
夜红妆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子,抚了一会儿就想起一件事来。
她跟冰兰说,“明日不是还要出府么,到时候你想办法溜走,回将军府见我二哥,让他一定来见我。他若不来,你就说我在权青禄这里听到了一个有关三殿下的消息,他来了我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