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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对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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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到根结了。”李世民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从马车上下来,道:“也罢,没几步路了,走两步吧。”

“陛下英明。”

高公公走在前头带路,李世民下车步行,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嚣。原来是两个商贾模样的人正在争执,每个人的手里掐着一份奏疏模样的东西,吵得不可开交。

李世民听到俩人的话语中有“标书”,“竞标”等话语,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询问地看向高公公。高公公也报以苦笑,他整天呆在宫里,对外头的事情,知道的也很有限,除非李世民下令调查,否则他还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见李世民好奇,高公公只好去询问,商贾是最卑贱的,虽说现在地位看涨,但是高公公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太监。这年头用得起太监的,无疑就是宫里的人。商贾怎么敢得罪只好一五一十的解释。

原来这俩人是竞标‘长安城老城区改造’的,他们拿出钱来,改造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的残破建筑,因俩人同时看上了一个地方,故此争执不休。

李世民听过之后,纳闷道:“高干,朕没听错吧,他们自己拿钱帮朝廷修葺还要争抢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老奴打听了。听说是这么回事儿,原本趋于搁浅的修葺巷道的工程,因为李牧离开长安,险些搁浅了。但这次李牧回来了,这件事又重新提起来,就成为炙手可热的项目了。至于自己贴钱做事——内务府的大部分工程,都是贴钱做事。拿出来拍卖的巷道,都是各坊的主要位置,是做商铺的好地方,他们拿钱修葺的巷道,就可以得到这个地段的使用权。”

“自己建商铺,自己来用,钱不多花,还能挑选地方,自然要争抢了。”

“但对朝廷来说,就节省了开支——李牧这小子,也只有他,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了。”李世民摇头笑了笑,示意高公公前面带路。

走到牢房门口,牢头见了高公公和李世民来了,吓得差点尿裤子。他不认识李世民,但他认识高公公。能让高公毕恭毕敬伺候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

牢头想要去禀报,让高公公给拦了下来,耳语了一番,牢头赶紧把李世民带到了跟李牧一墙之隔的‘单间’,这时候才高声大喝,说是高公公来代皇帝问话来了。

声势浩大,惊动了屋里的所有人。长孙冲,许继等人,对李牧使了个眼色,依次退了出去。牢房里头一下子就安静了起来,李牧示意高公公在他面前坐下,道:“高公公是来传旨的”

“非也,还是问话。”

李牧轻笑一声,道:“陛下还有什么话问”

“陛下问:高昌屠城之事,暂且不论,你为何要让你的老丈人做高昌国王为何不把高昌划拨到大唐版图之间”

“原因有二。”

“讲。”

“这头一个呢,是考虑到我的夫人。我是去提亲的,必然得给点拿得出手的彩礼。其次么,便是计划需要了。”

“什么计划”

“让大唐控制丝绸之路,畅通无阻之计划。”

隔壁牢房咳嗽了一声,高公公赶忙继续道:“因私废公就是因私废公,敢做不敢当么”

李牧奇道:“这怎么能叫因私废公呢我是把高昌王让我老丈人做了,但这不是问题的根结啊高昌王这个位置,总要有人去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事儿可着自己的人,我不觉得有什么大错啊。既然要用人,就得选个放心的不是么”

“问你为何不划拨大唐版图!”

“不是没想过,但后来觉得不可。”李牧镇定自若,道:“若划拨大唐,一来不占大义,而来,我也不觉得,大唐需要在西域攻占多少城池,才能有影响力。我问过来往的商人,西域之行,九死一生的不在少数。而西域的小国,与大唐距离数千上万里地,若全都由大唐来管理,代价实在是高昂,毕竟大唐需要的是丝绸之路,也不是荒凉的沙漠。”

“占了高昌,会人人自危。而不占高昌,则有仁德的名声。这便是我理解的影响力了,一个国家的名声,更多的是文化与道义的认同,让高昌作为西域三十六国的代言人,远比占领高昌好。”

李牧做了一个捞钱的手势,道:“而且我已经把高昌的国库搬空了,所得的钱财,足够此次军费的开销。这样就可以不用影响今年的休养生息计划了。”

“嗯,记下了。”

高公公应了一声,也不知是给谁听的。停顿了一下,递给李牧一个眼神,道:“陛下还有一件事儿要问你那个……你知错吗”

高公公一边说,一边给李牧使眼色,但李牧却正色道:“不觉得有错。”

高公公急得直跺脚,暗示李牧赶紧找补,可是另一边,李世民已经气不过了,此时大牢没人,李世民也不用藏着掖着,站在牢门外,指着李牧道:“你小子还敢说朕多么信任你,你竟然敢瞒着我……”

“陛下。”李牧看向李世民,半点也不意外,道:“陛下,臣请陛下仔细回忆,臣曾当面承认过和鸥的感情,只是陛下当时没有相信。”

“你何时承认……”李世民忽然想起来,那是在天上人间,当时长孙皇后也在,李牧说他自己与王鸥有私情,但他当时只当是李牧为他解围,没想到是真的。

“你——”李世民气得恨不得大叫,但确实无法反驳,李牧确实承认过,他咬牙道:“当时那种情况,朕怎么可能会——你过后怎么不说”

“陛下,这种事情,臣还得挂在嘴边么”

“你!”李世民咬牙:“那你和鸥,你们怎么、她能看得上你”

“请陛下正视臣的优秀——”李牧小小地装了个逼,随即苦笑起来:“确实也是看不上啊,陛下您不也是看见了么,她如今已经离我而去了。”

“避祸就说避祸。”

李牧摇了摇头,道:“陛下,早在臣离开长安之前,陛下还不知道的时候,她就离我而去了——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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