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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绝无责怪之意,而是真心征求意见。希望你们能理解。”行成挠着头。
男子似乎理解了,转向女子说:“怎样?佐绪里小姐,既然都这么说了,您就坦率地说一下吧?”
“千万拜托。”行成低下头。
“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女子叹了一口气,“一定要现在说吗?”
“您的意思……”
“如果可能,我再去贵店品尝一次,确认后再说。可以吗?”
“来我们店,是吗?”
女子点点头。“我不想对餐厅的经营者说些不负责任的感想。受一时心情影响的意见会给对方添麻烦的。”
“不,这样已经很有参考价值了。”
“我做不到。我不想在这里信口开河,过后又感到后悔。我会近期再去一次。如果印象和上次相同,我会发邮件给您。发到这个地址可以吧?”
她看了看行成的名片。
“当然……”
行成本想当场请教,可对方说做不到,也就不便强人所难了。
再说,只是谈一下感想就这么认真思考的女子真可谓凤毛麟角。也正因如此,她的意见更非听不可了,而且不是看什么邮件,要当面聆听。
“那就这样吧。用邮件的方式,佐绪里小姐也能比较坦率地阐述意见。”男子想要结束谈话。
“等等,您什么时候去户神亭?”行成问道。
“这个,还不好说……”
“日期定下来后请通知我。这样,您用餐结束后,我可以当面请教。五分钟或十分钟都行。”
“发邮件不行吗?”
“拜托!”行成再次低下头。
佐绪里小姐的叹息声清晰可闻。“好吧,我通知您,但您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并未去过很多餐厅,对烹饪更是一窍不通。”
“这样的客人的意见才宝贵呢。多谢了。”
女子苦笑着,看向同行的男子。“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没什么不好啊。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这是我的名片。”那男子将名片递给行成。
名片上印着“rtesia·japan 东京本部营业部营业一科 春日井健一”。
这家公司行成也有所耳闻,主营贵金属和宝石。
“贵公司与餐饮业无关吧?”
“一开始不就说了?聚会的筹办者中有熟人,送来了请柬。我知道这位小姐喜欢葡萄酒。”
“您是……”行成再度望向那女子。
“高峰,高峰佐绪里。”
她从包中取出学生证,上面印着用汉字书写的姓名。
她是京都一所女子大学的四年级学生,现在处于休学阶段,正在东京进行各方面的社会体验。
“真悠闲啊。”
“如果对社会一无所知,就这么毕业,难道不更具风险性?”她挑衅般望向行成,显示出内心坚强的一面。
“说得有理。”行成答道。对一家餐厅都不肯轻易发表感想的女子,踏上社会前特地安排时间进行考察,对她来说或许是理所应当的。
佐绪里和春日井随后一同离开了派对,行成虽继续品尝葡萄酒,却已心猿意马。佐绪里的倩影在他脑中挥之不去。是由于她对户神亭的意见,还是在意她这个人本身?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聚会在九点过后结束。行成乘出租车回到位于目黑区的家。这栋房子是父亲政行在十年前买的。据说以前住的是一家德国人,所以大门的高度十分了得。从外表看是栋和式建筑,其实里面和室很少。
父亲正在起居室里打电话。他的西装还未脱掉,似乎也是刚回来。从他说话的严厉语气来看,电话那头估计是哪个店的店长。
“总之,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给我用心记住。”说完这句,父亲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行成问道。
“不像话!买错了东西,套餐用料不够了。搞什么名堂?又不是小孩子。”政行咂咂嘴,脱下上衣,“葡萄酒怎么样?”
“嗯,有几种不错,但没有特别好的。”
政行无声地笑了。“多操操心,我也头痛过啊。”
“我可不想走您的老路。”
“那还用说,是你的店,全都由你负责决定。”
“知道了。”行成出了起居室,走上楼梯。他的房间在二楼。
他即将成为户神亭的新店长。场地已经定好,施工也已开始。他每天都想着这件事,忙着作准备。要办成有自己风格的餐厅,这是他最大的心愿。当然,这一切要以受顾客欢迎为前提。
高峰佐绪里的模样又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真想立刻就和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