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 1999-2000(5)(2/2)
“我知道,别担心,我帮你揍他。”
斯诺一定很难过,因为她用奥吉布瓦语说了句“谢谢”,这是表示真心感谢的意思。乔塞特不禁动容。
拉维奇家到了。她们站在灌木丛里,注视着整洁得让人发怵的庭院。院子里扎成束的花开得正艳,小树篱修剪得过于整齐。
“疯狂的人生。”乔塞特说。
“我知道,这一切令人悲伤。”
“她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乔塞特说,“我有点理解她了。还有,我喜欢她的花。”
“我也是,但她让我害怕。”
“你先去。”
“不,你先。”
“好吧,但你来跟她说话。”
“不,不行。我会逃走的。”
诺拉身上有着使人紧张的气场。她打开门时,气场共振的余波随她一道来到门口,涌向两个女孩。其实门只开了一条缝,她只是说,“哦,是你们”。她开口说话时气场涌了出来;当她在两个女孩面前轻轻把门关上时,气场将门像塑料包装纸一样密封起来。当她再次打开门时,动作是如此轻缓,仿佛连空气离子也没被打乱。拉罗斯背着双肩包急匆匆地跑出来。那气场被吸回去,他们三人跑过草坪。
自从拉罗斯第一次被接走后,诺拉已不再朝窗外看。她抓起耳机戴上,径直穿过房子,经过双层玻璃移门,走到后面的木质平台上,又走下四级台阶,穿过院子,来到车库。彼得一直担心车库的横梁是否结实。她打开门,给骑坐式割草机加满油,然后坐上去,调整好别在腰带上的随身听。彼得给她准备了非常特别的圣诞音乐,这音乐既令人感到安慰,又让人心烦,有管乐器和反复回响的咏唱,有缥缈的女高音独唱以及没有歌词的神秘哼唱,旋律反复回响、突然消失,又从某个令人眩晕的高音响起。她坐在割草机上不停地割草时可以反复听这些曲子。
最后,她把割草机停好,从上面下来,走进屋里。她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靠在衣橱门上,盯着衣服。除了一件紫色连衣裙外,她的衣服都是中性色,每样四件:四件夹克、四条裤子、四条短裙、四条牛仔裤、四件衬衫和四条连裤袜。每样四件,每天一套,她就靠这些打扮。但她从商品宣传册上买了很多漂亮内衣。
开始,她只打算换内衣。她的小腹紧实,上身穿着一件粗糙扎人、镶着栗色蕾丝花边的上托型文胸,下身则是一件小小的白色比基尼内裤。接着,她站在那儿,把一件蛋壳白的衬衫和一条更白的裤子摊在床上。她又从鞋盒里拿出棕色的高跟鞋,再把一件紧身无领灰夹克放在蛋壳白的衬衫旁。整套衣服看着就像殡仪员的制服。穿这身衣服自杀太呆板了,她心想。于是她拿走白色裤子,换上一条鲜艳的短裙。我得再想想,她决定。她轻抿嘴唇,又把衣柜打开。
[1] 波多黎各裔国际传奇流行音乐巨星,拉丁美洲音乐风潮的标志性人物之一,有“电动马达”和流行音乐“拉丁天王”之称。
[2] 非洲裔美籍音乐制作人、饶舌歌手、企业家。
[3] 印第安人的一个鼓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