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纳凉时记种树人;拼命,因为她爱的太深(2/2)
当他从浴室出来,发现床上没了人,地上的衣物,移了位置,但一件都不少。
佟赞看到这情景,楞了好一会儿,急了,高声叫:
“韩婧……你跑哪去了……出来,别闹……”
没有人答应,门是半掩的,难道她光着身子跑出去了。
佟园的别墅,每一幢都配有一个佣人,十号园配的是玉婶,玉婶的爱人据说是佟园一司机。
出于人性化,佟园管家有给他们俩夫妻单独配了一间房间,是以,玉婶晚上并不睡在这里,只是现在已经是白天。日常清洁整理,玉婶每天都会做。她这样跑下去,玉婶又是认得韩婧的,那得把人吓坏了。
他急急开门跑出去,外头是一间起居室。起居室两侧,一处是书房,一处是客厅,客厅外头是通着影视房,和走道。
佟赞一间一间的找,都没有人,他只能冲出玄关,打算往楼下去找。
才跨出大门没几步,身后就有一阵疾风冲自己卷来,同时,属于女人凄厉凶狠的叫声划破了别墅的宁静:
“你们这些禽兽,一个个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佟赞一转身,一道铮亮的光,自眼前划过,他一惊而叫,双手本能的去挡,却被强势刺来的水果刀扎入了手心,一声惨自他嘴里溢出,血水顺势溅出:
“阿婧,你干什么”
“你们这些禽兽,你们全是禽兽。你们不得好死……”
韩婧恨恨的叫着,凶狠的目光全盯着那把刀子上,披头散发的,身上穿着另一件睡裙。昨天他让人备了两套女式睡裙,一件给她换上,另一件随意放了放。
此刻,韩婧将身上所有力量使在了这一刺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刺的是什么人。
她只知道一件事,有个人男人又侮辱了她。还伪装成了崔赞的样子。
刚刚她又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那光景,心头那是一阵阵发寒。
可悲的是她还被蛊惑了。
她恨死,从边上抓起一件薄毯裹住自己,想逃,没走几步,毯子掉了,她又胡乱抓了一件全新的睡裙穿上。
睡裙上有清新的莲香,
可她却觉得恶心得要死。
噩梦似的人生到底要闹腾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她什么都依顺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
甚至于,他们命令她不准离婚,她也照做了。
不,她再也受不了!
要死一块儿死。
这是她看到那把刀子之后产生的唯一的想法。
这些人的本事这么的大,她逃不了,好,那就同归于尽。
“阿婧,你看清楚了,我是崔赞,我是崔赞……”
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叫着。
崔赞
崔赞
她的精神有点散涣。
是的,她好像看到崔赞了。
那么温柔的吻着她,抱着她。她看到了。
可是,那只是梦。
对,她已经做了六年的梦。每一次梦醒,面对的是寂寂的卧室,在镜子里,她看到的是一个死气沉沉的自己。
是的,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真女孩了。
那时,她多快活,遇到崔赞,是她人生当中最快活的事。
她常常对镜自照,微笑,甜笑,抿嘴浅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真是美,身材也好看。
妹妹说:“你没事长的那么漂亮干什么生来就是一个媚狐狸的样子”
她才不媚,也不会媚。所以,她把自己的美丽全部藏了起来,只在那个男人面前展现她独有的美。
崔赞说:“女人,你笑起来,真是能把人甜死!”
有吗
“有!”
男人说。
所以,她常常对镜子练习微笑,她要把这个优秀的男人迷死,迷得他再也不能对其他女人动心。
他说过,他会娶她。
嗯,她等着,等着嫁她。
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荒唐的事……
她都不敢回想,一桩接着一桩,一个阴谋接着一个阴谋,她成了他们呼来喝去的棋子,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这段日子,太过于黑暗。
思念,是心头最最无法抹煞的情感,是支撑她活到现在的唯一的力量源泉。
可她撑的已经太累太累了。
现在,他们想要逼疯她——疯了,就不能离婚了。
这些人才是疯子,做事,无所不用其极。
她要杀了他们,然后杀了自己,所有痛苦,就能彻底结束了……
“阿婧……”
有人在叫她,有点像崔赞。
不,不会是崔赞。
她的阿赞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也不可能再要她。
太脏了。
她也不想再要他。
配不上了。
她要这个可怕的恶魔杀死,杀死一个算一个。
可那个恶魔反身将她甩在了地上,还好,那刀还是牢牢的握在她手上。
她才不会让他们把武器给缴了去。
没有武器,就不能自卫。
是的,自卫!
谁敢再碰她,她就杀谁
一道红红的血水在面前飙溅了开来,倒在地上,她看到地毯上全是一点点血珠子。
一双大脚丫子冲她走了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抓起那刀子,又想刺。
那个男人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夺走了她的刀子。
下一刻,下巴被牢牢钳住了,她用双手去拽,拽不了,她的头被抬高,和一双深深的眼睛对上……
那眼睛,不带狰狞的笑,熟悉的不得了——
对,那张脸,熟到骨子里,嘴巴一动一动,还在叫:
“阿婧,阿婧……看清楚了,我是阿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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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慢慢的失去了抵抗。
她一煞不煞的盯着,嘴里叫:
“阿赞阿赞……我的阿赞……”
那个人在点头:
“对,对,对……”
一行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
一个拥抱将她深抱,她呆呆的靠在他喷着热气的怀里,脑子又混沌了……
这是梦,还是现实
韩婧长长的吸气,双耳嗡嗡嗡的在作响,全身无力。
她推开他,细细的看,低下头,看到手上全血,他的手心,正在滋滋滋的冒着血,那血水答答答的往下掉。
“阿赞受伤了,阿赞受伤了……”
韩婧又惊又急,一个劲儿深呼吸,她记起来了,是被她刺伤的。
可她为什么要刺伤他
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没事没事……”
佟赞抱紧她。
“得去医院,伤口好深……”
那一刀子,捅了一个穿,她拔的好吃力。
是很深,而且疼。
“死不了的……别动,别动……让我抱抱……”
佟赞忍着疼,将怀里的女人深深的拥抱,心里的痛,无法言诉——
她那同归于尽式的一刀,让他觉得疼痛难耐:
得承受多么可怕的侮辱,才会出现这样一种歇斯底里的抗争。
他的女人啊,根本就是一个连蚂蚁都不愿踩死一只的善良之人啊……
这一刻,他有杀人的冲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