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大白;罪名,不愿再扣在头上(1/2)
一
彼时,霍长安被请了进来,看到儿子站在客厅,白惨惨的脸孔,挂着复杂之色,盯着他快步走进来。
他觉得屋内特别的暖和,不由自主松了松扣子,放缓了步子,嘘了一口气,心情同样是复杂的—吨—
这个儿子,他从小讨厌,从来没有善待级。
足足三十二年,他从没有在他身上尽过父亲的责任。以前,并没有多少感觉,可现在,他心里全是歉疚之情。
这种歉疚,他已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以至于投去的这一眸,深深的睇望,藏进了太多的无言以对的亏欠。
“看过那份资料了是不是”
霍长安问。
“嗯!”
霍启航点头。
霍长安定定看了一眼,观察着儿子的表情,想到的是三十二年前,自己亲手将他迎接到这世上的心情。那时,痛苦充斥于心。现在呢,是欣喜和痛苦交织折磨着自己。
儿子——这是他和阿缇的儿子。
他该深爱这个儿子的,结果,他竟错待了这么久。
日后,父子之情,该如何维系,会是他所面对的很重要的研究课题。
“爸,这份资料,哪来的”
霍启航低低的问。
“快递公司送过来的,没有投递时具体的联系方式!”
霍长安回答。
“那你如何能确定这份资料是可信的”
霍启航皱眉。
“昨天我又让人做了一份,新的数据和这份资料完全吻合。”
如果不是确定了,他也不会跑来。
他扫视了围过来的佟庭烽和宁敏:
“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带我去佟园,到时,我会说清楚。”
宁敏和佟庭烽对视了一眼:
“霍部长,您是有太太的人……”
宁敏提醒,感觉现在的霍长安,隐隐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火热——这和以前的霍长安有点不太一样了。
“我已经让我的律师给季如夕发了离婚协议……”
霍长安有力的扔出一个回答。
霍启航微微呆了一下,因为父亲这句话,脑海突然浮现了母亲的音容笑貌,心莫名疼了一下。
从小到大,季如夕一直是他所倚靠的亲人,不管她在七年前如何逼他男人以事业为重,这个母亲,在教育他这个方面,真的很尽心尽力。谁能想到,事到如今,却被爆出这样一个事实:她不仅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这关系,得多矛盾。多让人纠痛。
“爸,她哪里亏待你了三十几年,兢兢业业为霍家付出一切,到头来,竟要遭你抛弃……遭你毁掉一切……”
他脱口质问了一句。实在不忍养母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现在的他,身份突然变的很尴尬了……如果钟缇真是他母亲,这个母亲又是何其的不幸。
“启航,我知道,你从来看不惯。觉得我有负季如夕,因为在你看来,季如夕就是你妈,我娶了她,生了你,却没对你们负责,终日在外花天酒地,是个不衬职的丈夫,不合格的父亲。”
在霍启航眼里,他的确不合格:
“你是一个失败的丈夫和父亲。
霍长安对此,并无异疑,还点了点头:
“的确,对于这段婚姻,我是没负过责。
“我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当初,就不该结这个婚。
“可谁叫我们那个时候,都年轻呢,拗不过父母,看轻心爱女人在心里占的份量,等到失去,发现,原来那个人早入了你的骨髓,想抽离,那等于是在刮骨。抽筋。
“启航,那种痛,你也尝过了……应该也深有体会。
“有时候,我们太过于自负,满怀算计,结果聪明反被聪明
误。遗失了自己在意的东西。
“那时,我以为她死了,是被季家害死的,是被季如夕害死的。我告诉自己:你害死她,我就让你一辈子没有舒心日子过。那种心态,很极端。因为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我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想让我恨的人,活的舒服。就这样,一天一天如行尸走肉一般过着……”
说到这里,他涩涩然一笑:
“我以为我这辈子会就这样子一辈子,活着,无忧无悲无欢,和死了也没多大差别。没希望了。从不敢奢望,她还能活着……这世上,最最可贵的是什么启航,是失而复得!”
霍启航听着,他认得这个男人三十二年,他给他的印象,永远是一脸的冷漠。何曾像今天这样,这么虔诚的作了忏悔,无比动情的作了追悔,脸上,更有了一种被催化了的生气,坚定不移的表述了心头的情之所衷。
以前,他是季如夕的儿子,他看到的是母亲独守空房的孤寂,厌恶父亲在外风流,不负责任。
现在,他看到了包办婚姻政治婚姻给人带来的绝望。
他同情季如夕,一辈子守候,还要遭到离弃,他同情霍长安,爱情钻进了牛角尖,他用恨,报复着害他失去爱的人,也深深伤害了自己。
“您想过后果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婚,霍家会面临怎样一个下场……土崩瓦解,霍氏皇族,不复存在。”
霍启航咬出来的字音,是那么的力量十足。
以前总是长辈在他跟前提醒要如何如何以家族为重,为国家安定为己任,现在,换作他来提醒父亲了。
“我顾不得了!”
霍长安说。
“那些把资料报料给您知道的人,想要得到的应该就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想,可能是顾家人。”
现在种种迹向表明,顾家是幕后策划者。他们要霍家四分五裂。从此走进历史。
霍长安轻轻一笑,哪能不明白他们的用心:
“所以,我要见佟老,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佟老说一说,霍佟两家的恩怨,不该再深结下去。我可以不要首相之位,但霍家万万不能垮,顾家不能上台。”
佟庭烽对霍长安,从来没有好印象,爷爷告诉过他,全是因为霍长安,他父亲才死的惨烈。而舅父之死,有可能也是因为霍家。但,宁敏跟他说过:定人罪,得听双方供词,才显公正。
现在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听一听,他能用怎么一种说法,来为他的罪行开托:
“好,我带你们过去!”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好!”
霍长安连坐也不坐,就要往外去,宁敏却叫住他:“霍部长,等从佟园回来,或者,您该把顾震邀出来也好好谈谈了。”
霍长安听了,一时不明就理,疑狐的回头猫了一眼。
这时,客房那边门外,伴着轻轻的关门声,霍长安往那边瞅了过去,在接视到那人的容貌时,不由得微微一呆,好熟悉。
“宁姨,我妈肚子饿了,有食物吗”
“有有有,你跟我过来,可能没有现实,得做。”
“我能做,您给我食材就行!”
宁敏领他去厨房。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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