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谁在暗中布下弥天大局(1/2)
一
崔赞静静听着,脱口便道:“归根结底是因为你生父生母,才把佟家拖进你所说的政治暗战中的吧!”
眼光绝对是犀利的吨。
“一半原因!级”
“你生父生母是谁”
佟庭烽沉默了一下,看向佟六福,见祖父点了一下头,才一字一顿道了出来:
“我生母,姓佟,名漾……沉睡在佟家自建的无菌病房已有三十年。我想我该在这里明确说明的是:此佟漾,非你之前见过的佟漾。至于你见过的佟漾是谁,现在我不能说;至于我生父是谁,抱歉,还没到告知你知道的时候。我只能这么跟你说,我跟你,是表兄弟关系!你父佟耀桦是我舅父,你母何菊华为我舅母……这些事,爷爷可作证明!我没有半字虚假!”
这个回答,再度令崔赞和乔琛惊了一惊:这样一个身份,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一时,屋内沉寂若死水,各怀心思于心头,都被这一幕幕离奇的真相所震撼着。
崔赞胡乱喝了一口水,滋润了一下那无比干渴的喉咙,而后,涩涩然又问:
“佟庭烽,韩婧当初怀的是我的儿子,这件事,在你最初娶她的时候,知不知道……”
“韩婧以为我不知道;起初是不知道,注册的时候,我已知道……”
佟庭烽静静的说。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娶她”
崔赞狠狠一瞪,磨牙,若不是他,他们一家三口就不会落得如今这样一个悲惨的下场:妻亡子散。
佟庭烽沉默了一下:
“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她惹上了麻烦。我只是将计就计。”
“麻烦什么意思”
崔赞疑惑的问。
“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控制住了她。用韩家母子三人的性命作为要胁,在逼她嫁我。她本来誓死不肯。也曾想逃出去。可她逃不脱。她被逼的走投无路。就这时,我救回了她。我想,那一切,全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她没有办法,只能同意嫁给我。”
崔赞又一呆:“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韩婧做梦的时候说出来的。之后,我问她,她死活不肯说。我就没有再问。之后这几年我一直在查。”
“你就这么好心”
这语气,带讥讽。
佟庭烽无视讥讽,继续解释道:
“我和韩婧,是协议婚姻。我保她安全,她将股份的控股权委托与我!”
“那孩子呢……你真没办法查到吗”
“等我发现佟麒已经不是出生时候的佟麒时,已时隔两年,当初给韩婧接生的产科医师早已移民~国外。最近我找到了她,但很可惜,她在去年因为脑中风,已不能再言语。”
崔赞对此感到无比的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那你说的内奸呢,是谁”
“三十年前那个内奸,已死。至于现在潜伏佟家的内奸,其中一个已经被我揪出来:是明姐。现已被隔离。不过,她是一个小角色,横竖就是受人胁迫,不得不做那些人的内线。至于其他内贼,目前我还查出来……”
话一出,何菊华怔了好一会儿:明姐是她带进佟园的。
为此,她不得不叹一声:人心难料啊。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佟庭烽趁大家沉默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准备解决另一件事:
“陈祟,把安德夫妻请过来,就说老爷子想和他们说几句话……对了,过去之前,你打个电话让蕾蕾带安娜四处转转……把mike也一并请过来……”
宁敏在边上看着,心头隐约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二
陈祟进到客厅时,安娜已经被佟蕾拉走,他笑着说:
“安先生,佟老请你们过去,有事相商,你们先过去吧,我去请安小姐……”
安
德和周惠原本在主屋那边研究屋子,他们都知道佟庭烽对于古典居所,有一种别样的嗜好,今天他们算是真正领略到了,紫荆园佟宅,绝对是一处巧夺天工的地方。
每一处的设置,从原料开始,到做工,以后期的色彩搭配,都追求着一种几乎苛刻的完美……住在这样一幢屋子里,那无疑是一种享受。
对于他们来说,能得这样一个女婿,那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满意——
但当他们有说有笑走进暖阁时,安德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凝重的气氛:佟六福皱眉睇之,何菊华锁眉瞅之,崔赞拧眉盯之,佟庭烽淡眉斜视之,乔琛冷眉凝目之,而冒牌佟太则挑眉打量之,丝毫没有谈论婚事的热络气息……
“安叔,惠姨,过这边来坐……”
佟庭烽站起,迎上去,示意了一下最后几张空着的红木扶手椅:
“不好意思,今天家里事儿有点多,怠慢了!”
周惠并没有因为佟庭烽的亲自招待而感到高兴,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于清冷,所有的客气,只显得疏离,会让人觉得不安——不过,他和安娜交往六年,从来就是这样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长大后的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可爱可亲。
那时,周惠特别喜欢摸这孩子的脸,粉嫩粉嫩,一摸就会小害羞,一头短发,很蓬松,摸上去特别的柔软,长的好看,又特别的讲礼貌,到哪都人见人爱。
只是,她没想到长大之后,他会变的这么的清冷。
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这就是这个孩子给她的感觉。
有时,她会觉得凭她女儿那点智商,怎么能抓得住这个男人的心
好几次,她都有在暗处观察他俩:有时不怎么说话,有时挺热络——
听菊华说,佟庭烽在家也并不爱说话:谈论公事上,他也不多话,但,通常,一语可的中重点;私下里,不喜背后议论,偶尔兴致来了,倒也能高谈阔论,只是这种情况极少数。
所以,她想,这个人的本性就是这样的。
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只有合适,没有绝对的模式。而她则已习惯了他在他们一家面前的清冷,但今天,他似比以往还要清冷。
周惠不由得和丈夫对视了一眼——
安德也感受到了,但他还是扯出一抹笑,道了一句:
“怎么会……”
“嗯,那就好!”
佟庭烽点点头,淡淡道:“今天,我爷爷和我妈都在,有些事,我想我该借这个机会说一说。不过在讨论我和安娜的事之前,我另外有件事想请教两位长辈。”
安德转了一下眼珠子,有一种奇怪的紧张从心底钻了上来。
周惠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想了想,才道:
“请说!”
“惠姨,您和我妈那是打小认识的闺蜜对不对”
佟庭烽睇着周惠,温温淡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也愉悦了几分,就像在闲话家常。
周惠心神被定了一下,瞅了瞅边上的老友,老友的面色挺差,谁遇上她那样的事,都没办法心情好,其实现在实在不是谈论婚事的最佳时机。但既然她来了,那就不能空手而归。于是她扯出了笑,想缓和缓和这气氛,说道:
“可不是,我和你妈那是几十年的朋友,从初中开始就是好姐妹,我和她呀,铁着呢,当初我生小安的时候,你妈可羡慕的不得了,一个劲儿说要认作干女儿。你妈呀,那时是恨不得再怀个女儿,一个劲儿的说:有儿有女,那就是个‘好’字,那才满圆。可惜呀那时菊华的身子因为生你生坏了,一连努力了十年都没能再怀上。直到第十年,才又有了蕾蕾,那个时候,你是不知她有多高兴,有回跟我说她兴奋了足足有三天三夜……”
安娜出生时,差点就做了何菊华的干女儿,只是那一年,何菊华突然生了一场病去英国治了两年,之后佟耀桦放下所有公事,陪她玩了大半个欧洲,又调整了两年,等她再回到东艾国长住,这件事也就淡了,没过多久,何菊华成功怀上二胎,一心一意全放在养胎上。这认亲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又后来,佟耀桦出车祸,何菊华的人生就此跌入黑暗,幸福就此远离了她的生命,再不得开心颜,认干亲一事,从此再没有被
提起。
“那么,在您眼里,我算什么”
佟庭烽又温温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她一怔,捋了捋了短发。有点不太懂,她打量着。
“您是单纯的把我当作晚辈看待的还是把我当作可以帮你们安家脱困的浮木来了”
脸上依旧微带笑,只是这声音,渐渐的不再温润,那冷静的质问当中,流露着某种寒意,这令周惠平静的心湖激起了湍流——
她收起笑,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瞅了一眼佟庭烽越来越淡漠冰冻的表情,以及好朋友何菊华那怔怔的睇视:
“庭烽,你这是……想说什么
“我当然有由你当后辈来看啊!这三十年的惠姨,你难道是白叫的
“如果不是有这样一层关系打三十年前就开始建立起来了,六年前,安家生意破产,你怎么可能会出手相帮
“在我眼里,你首先是我的一个晚辈,然后,是我们安家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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