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你有法子吗?(1/2)
听了他的话,魏西溏只是笑了一下,“说的也有些道理。”她侧身,伸出一只洁白的手,伸手撩起他面前的头发,慢条斯理的一圈圈绕着,口中低声道:“朕就知相卿不是那般随意之人。”
相卿的眼落在她轻轻绕着自己头发的手上,忍不住低头,落在她的手上,然后道:“臣也不知为何,臣唯有看到陛下才能心安。一日见不到,臣便一日心慌。分明早朝上见过了,却有盼着下了朝还能见到,臣通药理,却诊不出自己是何症状”
魏西溏笑出声来,她抬眸,看着相卿应道:“你果真不知啊那朕告诉你,这便是你仰慕朕的证据,若是你不能时时想着朕,念着朕,朕如何信你心中仰慕于朕”
相卿的身体想要挨过去,却被她伸手止住,相卿停在原地,道:“陛下不信臣,便是臣之前并没有时时想着陛下,想着要亲近陛下吗”
魏西溏的手轻轻一拽相卿的头发,笑道:“口是心非,说的便你是那样的,如今朕才信上几分。”她松开手,相卿那缕头发便快速回复了原本的模样,他的身体却没有因为她松开而退回去,魏西溏看着他的眼,竖起一根手指竖在他的唇上,道:“朕也是常人,有左相大人这般好模样的男子仰慕于朕,朕也颇为得意。”
相卿不敢再靠近,生怕自己身体的异常反应让他难以自持。
魏西溏缩回手,又道:“你应了朕的事,可还记得”
“臣自然记得,”相卿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寻回陛下的前身,不让陛下落入把柄。”
魏西溏笑,她顺势翻了个身,刚好落入相卿怀中,抬头,发丝拂过他的脸,她笑道:“如今宫中上下,朕最为信任之人便是相卿,朕知相卿绝不会让朕失望的。”
相卿伸手扣在她的腰上,凑到她耳边,声音低低道:“陛下说身子不便,又何苦来撩拨于臣”
魏西溏抬头,在他精致的下巴位置轻轻一吻,道:“自然是想给你些甜头,免得你他日变卦,朕可找不到第二个相卿了。”
这话说的天天腻腻,语调轻轻柔柔,只听的相卿气息再次混乱:“陛下”
魏西溏已经开口:“夜色已晚,为防旁人看到,左相还是请回吧,若是他日方便了,朕自会让人传你再来。”说着,她抬手,露出洁白细长的手指,在他肩头一戳,“去吧”
相卿长叹一声:“臣遵旨。”
待相卿走后,魏西溏再次传了柯大海进来,她吩咐道:“沐浴”
柯大海发现了一个规律,但凡陛下召见左相大人之后,就必然是要沐浴的。
若说有了肌肤之亲,陛下沐浴还能让人理解,可如今这时辰看,左相大人分明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陛下还要沐浴
不过这是陛下的事,柯大海之前因为总管不利,被罚了俸禄还降了职,如今正是小心谨慎的时候,也只能心里想想了。
魏西溏召了相卿的三日后,相卿入宫禀报,说找到了大豫女帝的前身。
魏西溏眯了眯眼了,“找到了这么快”
相卿只是对她笑了笑,道:“算不得快,陛下和臣毕竟有些渊源,臣寻起陛下前身虽麻烦了些,不过却是事半功倍的。”
魏西溏看了眼他的身后,发现他并未带进宫来,便问:“在哪朕如何才能看到”
相卿应道:“毕竟是故去之人的尸身,如何能带入宫中臣暂且把那尸身放在臣的左相府,若陛下想要看,还请陛下移驾才是。”
魏西溏点头,顺势站了起来:“这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去吧,朕还颇为好奇,过了这么多年的尸身,还能是什么样的。”
去后面换了寻常衣裳,乘了一着,她已经站到了棺木旁边,她扫视着棺木中躺着的人,然后她伸手就要朝着血水中伸去,相卿一把拉住,“陛下”
魏西溏问:“这血水可会伤人”
相卿摇头,“不过是保持尸身不腐的血水,自不会伤人。只是血腥味颇重,陛下想要查看什么臣帮陛下便是。”
魏西溏听了,直接白了他一眼,“这是朕的身体,你敢放肆”
相卿哪里想到了这一层,被她这样一说,倒是低头应了句:“臣不敢。”不过却是命人去打了干净的水兑了温送进来,以免稍后陛下想要净手。
魏西溏那边已经再次伸手,把手探入了血水里,伸手脖颈间摸了一圈,最后伸手一扯,扯下块玉佩来,转身便看到相卿身侧站着的小童手里端了水,她看了相卿一眼,也没说话,不过抬脚过来,伸手把那玉佩扔到了水里,道:“洗干净拿个朕。”
她在另一个小童的水里净了手,口中道:“这是先帝所赐,当年先帝赐给朕时,是在群臣宴上,那时朕还是大豫公主,朕猜东方长青会把这玉随了朕一起葬了,没想到还找得到。”她一边说,一边看了他东方长青一眼,道:“你找到的确实朕的前身,不过朕对这具身体并无留恋之心。”
相卿看着她:“那陛下的意思”
魏西溏道:“朕看还是烧了吧。”
相卿垂眸顿了顿,魏西溏看他:“怎么舍不得”
闻言,相卿扭头对她笑道:“陛下怎出此言,臣岂有舍不得之理。只是,”相卿犹豫了一下,才道:“若是此时烧了,怕是对陛下如今这副身子不利。”
魏西溏看着他,一脸怀疑的表情,并未说话。
相卿只得道:“陛下,臣当年所做之事,并非正道,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以,臣并不知会有这后续的麻烦,比如陛下身体疼痛之症,臣之所以不愿毁了这尸身,就是怕万一那日陛下不能承受身体之痛,臣便再做一回恶,把送回原身以缓解陛下身体之痛。”
魏西溏问:“你是说,朕这身体疼痛之症,不能彻底治愈朕要日日服用你炼制的药才行”
相卿沉默,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西溏笑,她朝相卿走了一步,伸手碰触在他手上,轻轻拉了拉,轻声道:“你是有法子的,是不是只是不愿替朕想这个法子,对吗”
相卿垂眸看着她,她仰着脸,认真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抬起另一手,轻轻摸在她的脸上,“陛下”
“相卿,你是有法子的,是不是”她笑,带着少女般的娇俏,柔柔的追问:“你有法子却不愿帮朕,你还说你仰慕朕还敢说你是尽心尽力忠诚于朕你分明就是想要看着朕受苦”
“不是”相卿摇头,“不是,臣待陛下之心从未有假,只是”
“只是什么”魏西溏伸手拨开他的手,道:“朕看相卿不过就是于朕逗逗乐子罢了。”她走到棺木边,看着棺木中自己身体的面容,道:“比起朕这前身,朕如今这容颜确是差了些,难怪你千方百计想要留着她当念想”
相卿一步上前,一把拉着她过来,“陛下”
魏西溏抬头:“怎么朕说错了”
她的与其有些不悦,这是她不高兴的标致,相卿自然听得出来,他对魏西溏露出笑脸,拉着她的手,举起送到自己面前,低头恭敬又虔诚的吻了一下:“臣有法子,只要陛下不是急在这一时,臣自会治愈陛下身体疼痛之症。”
魏西溏伸手一指那尸身,问:“那这个如何处理”
相卿沉默半响,在她视线的逼压下,点头:“陛下想要如何处理,臣便如陛下所愿。”
魏西溏笑道:“如此甚好,朕便知你忠心。”
相卿点头,脸上重新染了笑,“那陛下可要给臣一些赏赐”
魏西溏微微歪着头,唇边挂着一抹笑:“相卿要什么样的赏赐”
相卿伸手,把她圈在怀里,静静道:“臣要陛下多赏赐些喜爱给臣。臣总担心陛下政事太忙,宫中又有侧夫,会把臣忘之脑后。”
魏西溏倒是没动,被他按在怀里,唇边还是挂着那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让相卿这般患得患失。难为你了,朕日后自当注意,不让相卿如此伤怀,相卿觉得可好”
“是,臣自然欣喜。”他脸上带着笑,温柔的似乎瞬间又变回了那个神仙一般的模样,“臣谢陛下体贴。”
贴。”
他回头看向屋内,问:“陛下觉得放置何处烧毁妥当”
魏西溏道:“你能掐会算,还是你来定日子,朕那日要亲自去看。”
“陛下说的是,那臣便选个适宜火葬的日子。”相卿趁她不备,在她脸颊快速亲了一下,笑道:“这也算是陛下给朕的甜头吧。”
魏西溏先是愣了下,然后点头:“好,赏你了。”
“陛下可要留下用膳今日闹市,午膳后怀河边十分热闹,陛下可想前去看看热闹”相卿盯着她的眼睛,眼中隐隐含着些期待,却又隐藏着不让她发现。
魏西溏看了眼天色,阳光正好的日子,出去转转倒也不差,毕竟一直在宫里带着,也会觉得无趣,出来转转倒也是好的。
“那自然好,朕便留下尝尝左相府的午膳便是。”她一笑,应了下。
“谢陛下。”相卿脸上的笑容随着她的话逐渐放松,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手,魏西溏顺势把手背倒身后,绕着那棵老槐树转了一圈,道:“这棵树怕是有几百岁了,是个老寿星了。”
又在老槐树下的桌子旁坐下,问:“相卿平日里就在此处喝茶聊天”
相卿笑道:“此地夏日纳凉颇为舒爽,冬日若是穿的暖和在此处赏雪,也颇有味道。”
魏西溏扭头看到旁边的琴,问:“这琴是还未制成”
相卿应道:“还差最后一根弦便制好”
“如何制”魏西溏突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问,“朕可能学”
相卿道:“自然”
还未说话,魏西溏已经站了起来,道:“朕看出来了,这里才是坐着制琴的位置,你过来坐。朕先看着便是。”
“臣惶恐,谢陛下。”相卿坐下来,用旁边的盒子里取出一根细长的筋条一样的东西,用个东西固定在一段,而后慢慢的、均匀的拉长另一端,口中还道:“这是制的琴弦,此物由药物浸泡过后晾干,精制而成,这是最后一道工具,若是拉成了,装上之后,琴便制好了。”
他换了一身家常白衣,夸大的袖袍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抬起又放下,动作娴熟又优雅,墨一样的发披散在身后,只在中间虚虚拢了一道,因着他坐着的姿势堆积在身后。
魏西溏一手撑着小桌上托腮,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动作,也不说话,眼睛随着他的动作扫来扫去。
如此画面,倒是难得的温馨和谐。
几个小童端着食材路过,偷偷看了一眼,不敢过多停留,快速的跑开。
相卿多年这般努力,要的只怕也就是如今这样的画面吧。
魏西溏有些佩服相卿的耐性,这都多少次了,一遍又一遍的拉长,这得拉多长时间才能拉好呀忍不住开口问:“这样一遍遍的拉,要拉多久这般幸苦,家中下人又是这样多,何不让他们来做”
相卿偏头,手上动作未停,口中却道:“陛下有所不知,制琴乃是臣平生一打喜好之意,一年不过也制这一把罢了,算不得多劳累的事,如此制琴虽慢,却颇有乐趣在其中。”
他把那被拉长拉细的筋条绕在另一头桌上,伸手拿起那把只少了一根弦的琴,指着琴身道:“这块木是臣命人从野蛟山寻来的一块万能老木,经过三个越的打磨而成,上门的雕刻臣又花了三月,然后就是这筋条,单一个,臣便要命人寻上月余。陛下若是有耐性如此,一旦琴成之时,便会觉得心满意足。”
魏西溏还是托着腮:“说的也对,自然是颇有成就。不过这样花大力气制出来的琴,能谈上几次若是找不到知音,这琴也该是可惜了。”
相卿笑道:“陛下言之有理。不过,制琴是臣喜爱之事,至于何人弹琴的人能否寻得到知音,臣可不去管那般多了。”
魏西溏赶紧指指那琴弦,道:“继续啊,朕还想看看制出来的琴是何模样呢。”
相卿点头:“既然陛下想要看,臣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把这琴制出来才是。”
于是,大槐树下坐着的二人,一个悠然自得的坐着调整着琴弦,而一个则是手托腮,笑眯眯的坐在旁边看着。
大槐树上偶尔有落叶落下,飘飘洒洒还未落地相卿身上,已被魏西溏伸手接住。
相卿抬头,看着她玩心大起,跳起来想要摘到枝杈延伸出的树叶,他被阳光照的眯了眼,笑容染了一层金黄的光晕,安详却夺目。
待她成功拽到一片叶子后,便送到他面前,显摆似得说:“朕摘下的”
相卿笑道:“如此看来陛下武艺还是习的十分精进的。”
待琴制好,相卿双手碰到魏西溏面前:“陛下可要瞧上一瞧”
魏西溏抬手,在那琴弦上伸手一拨,琴弦震动发出悠长又低沉的琴声,魏西溏眼睛一亮,道:“好琴”
可惜自打她重活以来,就几乎很少碰琴,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她讨厌自己的琴艺完全来自东方长青教授,若是可以,她甚至不愿提笔写字了。
她也不过是伸手拨了一下,便又把手缩回去,道:“不枉你花了那般多的心思来制这琴,果真是把好琴。”
相卿一笑,道:“陛下可要听臣演奏一曲”
魏西溏一脸诧异,然后点头:“朕还以为你只知制琴,不知弹奏呢。既然如此,那今日朕便一饱耳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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