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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二一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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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黝黑之中,公子嘉陡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谁你做什么徐君房!”

柏舟一言不发地割了人的手腕,接了血,然后便立即回到徐福的身边了。公子嘉被绑在那里,挣扎得浑身都湿透了。韩终听见他的惨叫声,立即折身回来。柏舟将手中盛血的容器交到徐福手中,然后捏了捏掌心的匕首,直接朝着韩终冲了上去。

殿内不点烛火,是因为殿中易燃的东西极多,而韩终也确实想借机吓唬一下徐福,但谁知道最后会把自己给坑了。柏舟冲上去的时候,他就只感觉一股劲风,随后便是手臂一凉,袖袍被割断,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被刀锋切割进去的疼痛,韩终痛呼一声,反手去打柏舟,但他在柏舟的面前,那点儿微末的功夫就实在太不够看了。

柏舟轻松地取了血,还顺手把韩终撂倒了。

韩终摔倒下去,“嘭”的一声,后脑勺着地。

徐福:……

不会就这样把韩终摔死了吧

正想着,徐福突然就感觉到胸口一闷,一种逼仄的感觉陡然压在了他的身上,眼前直发昏。

果然,就是这样的感觉……

韩终恶狠狠地道:“你以为有个功夫好的下属,就可以拿下我和公子了吗徐君房,我早就提醒过你,莫要后悔。”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徐福已经软倒在地上了。胸口又闷又痛,头上像是被人用力箍了起来似的。他感觉有一双大手伸来,拉扯着他的灵魂。疼痛从心底最深处逐渐蔓延上来,他能感觉到那种濒临死亡的气息。

谁都会害怕的吧

徐福双眼已无法视物,他只能竭力回忆着之前看见的黑暗中的景象。

韩终搭起来的祭台……就在那个方向。

徐福本来都打算,如果在这里找不到祭台,就让太子迁带人去搜的,谁知道这样轻易便发现了。在这个巫蛊咒术并不普及的世界,韩终会为他的轻敌付出代价。

徐福浑身难受得紧,但他的心情却是相当的愉悦。

“左前方,五尺。”

韩终顿觉不好,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徐君房,你想做什么不管你做何举动,都只是徒劳!”

柏舟从他的面前冲了过去,越过去的时候,还顺手又将韩终掼到了地上。

韩终“啪”一下又摔了下去,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

“你干什么”韩终怒吼一声,摔在地上,不由得蜷了蜷身子,直到缓解了疼痛,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柏舟抽出随身的兵器,三两下便捣毁了那祭台。

祭台塌下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中响起,显得越发阴森。

韩终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喊一声,“点烛火!”

徐福心中一紧。

除了他们,殿中还有其他人

蜡烛被点燃,殿中的景象顿时清晰了起来,公子嘉挣脱身上的绳索,抬手按住流血的伤口,然后走到了徐福的跟前。公子嘉面色阴鸷地弯下腰,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徐福,阴沉沉地一笑,“你以为命你的手下摧毁祭台,便有用了吗先生何必非要犟着不肯服软呢此时服软,先生还会好受许多。”

韩终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柏舟的跟前,根本不惧柏舟的冷眼,他笑道:“公子说得不错。”韩终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三分得色,“徐先生怕是不知,你那枚钱币用处实在大得很。徐先生若是再不服软,到时候怕是还要牵连到秦王呢……”

徐福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但尽管如此,他的脸上也没有泄露出半分痛苦的表情。韩终和公子嘉要从他的脸上瞥见担忧和惊怒,那就更难了。

公子嘉很是失望,“先生何必逞强”

不、是、逞、强……我他妈快晕过去了!徐福两眼发黑,呼吸的节奏都变得混乱了起来。

柏舟冷着脸抽出了腰间长剑。

公子嘉嗤笑一声,“哦,以为带了兵器来,便可无所畏惧了”

柏舟沉着气,不说话,手中的剑却指向了韩终。

徐福靠在冰凉的地面上,神思渐渐清明了一些,他抬手,一把匕首滑落出来。

兵器,往往都带有浓重的煞气。

那把匕首被嬴政抽走后,最后又还到了徐福的手中,唯一不同的便是,上面多了点斑斑血迹。那都是嬴政的血。君王之血,天生正气,邪不得侵。

以兵器本身的煞气,辅以凛然正气,自然可以压制住邪物。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取回钱币。

匕首锋利,不慎割破了徐福的手指,血涌出来,浸染了匕首。

徐福顿觉舒服了许多,他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公子嘉忙回头看他,“如何先生可是想好了”

徐福抬手抓住了公子嘉的手腕,“我……想好了。”

公子嘉面上一喜,以为徐福最终还是要服了软,他怎么会想到,就在他抓上去的那一瞬间,徐福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匕首滑出来,紧贴在了公子嘉的手腕上,冰凉锋利的触感让公子嘉打了个哆嗦,“你还不死心还想反抗”公子嘉不以为意,连挣扎都不做,只是他的怒气被徐福这个举动引爆了。

同时,柏舟动了。

他将韩终抓到身边,长剑欺身上去,韩终发出了惊呼声。

此时太子迁带着侍从从外面进来,面色冰冷,斥道:“公子嘉!你不服母后吗竟敢组织人手在此扰乱宫廷!”

公子嘉没想到徐福把太子迁都拉进来了,更没想到太子迁会真为徐福带人前来,就一个走神的功夫,公子嘉又一次被割了,而且血还飚了出来。

徐福很无辜,他现在昏昏沉沉的,下手自然也就没了分寸。

公子嘉惨叫一声,另一只手正要去揪徐福,但是下一刻他便感受到手腕处的伤口变得灼热滚烫起来,强烈的刺痛感从伤口处钻入了他的身体。公子嘉一痛,顿时撒了手。

“抢。”尽管目力还未恢复,徐福甚至还坐在地上,但却并不耽误他发号施令。

柏舟猛地将韩终按到地上,太子迁冲了上来,身后的侍从紧跟着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公子嘉顿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他捂着剧烈疼痛的手腕,在地上打起了滚。

痛!太痛了!

徐福面色发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坐在那里的姿态显得格外的沉稳和淡然,“公子嘉,滋味如何”

公子嘉死死地咬住了牙,才没有让自己泄出一点痛呼声,他死死地瞪着徐福的方向,面容上近乎狰狞,“你、你动了什么手脚”

“一个小的巫术罢了。”

一个只要拿到对方精血,便小到连咒语都不用念的巫术。这个出自胡亥的手笔。

用来震慑公子嘉,威力正好。

公子嘉色变,高声喝道:“韩终!”

而韩终此时却被柏舟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柏舟粗暴地用长剑割去了他的衣袍,冷声逼问,“钱币在何处”

公子嘉疼得满头大汗,挣扎着坐起来,他也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玩脱了,于是看向了太子迁,大喊道:“太子!你竟然帮着此人来对付我我是你的兄长啊!我们同为赵国人!而此人……此人乃是秦王身边的男宠啊!他便是那秦国的徐君房啊!太子还不快杀了他!”

公子嘉也是疼得快疯了,不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冲着太子迁示弱。

徐福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个凉凉的笑容。

公子嘉注意到徐福脸上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沉。

太子迁面色依旧冰冷,半点不为所动,“公子嘉开始说胡话了,说不定是在这殿中留了一夜,便被魇住了。你们还不快上前去将公子扶起来”

公子嘉呆了呆,脱口而出,“太子迁你疯了”

公子嘉本来也不笨,他的脑子转动起来,迅速明白过来,太子迁已经知道徐福的身份了。他既然知道,但他竟然还不下手这太子迁不会也被徐福的皮相迷住了吧公子嘉恨恨地咬牙,想起了这段时日送到他手边来的消息。那太子迁与徐福时时凑在一起,以徐福的那张脸,说不准还真勾住了太子迁。

公子嘉嗤笑出声,“太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徐君房此人一心只有秦王,若是留下这个大患,日后他便会令秦王灭了赵国。到时候赵国灭亡,哪里还有你我的容身之处哪里还有什么太子公子哪里还有什么王后”

太子迁依旧动也不动。

公子嘉傻眼了,他真没想到太子迁当真半点反应都没有。

“找到了!”柏舟的声音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太子。”徐福出声道,“将那钱币洗净。”

“……孤”太子迁愣了愣,随即变得紧张起来。

“不错,以清水洗之。”

太子迁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了柏舟的身边,接过那钱币马上命人取水来冲洗。

冲洗干净过后,他便小心翼翼地捧到徐福的身边,“又、又怎么办”

将太子迁的模样收入眼底,公子嘉越发肯定太子迁一定是被徐福勾引住了,不然以太子迁的性格,哪会这样听话顺从还这般小心!

“扔进来。”徐福张开了手掌。他浑身都没了力气,要是太子迁不来,那么被他使唤的便是柏舟了,现在太子迁既然送上来了,他当然就毫不客气地差遣太子迁了。以太子迁的性子,这样对他,说不定他心中还挺高兴的。

太子迁小心翼翼地将钱币放到徐福掌心,他触到徐福掌心的皮肤时,还仿佛被烫了一般,立时弹开了手。

徐福露出了手中的匕首。

太子迁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做什么”

“以匕首穿之。”

太子迁将那匕首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去碰那钱币。

紧接着太子迁便瞪大了双眼。

“你看见了什么”徐福低声问。

“那……那把匕首将钱币吸起来了……”太子迁的声音里透着惊疑的味道。

徐福松了一口气,看来瞎找来的书简上记载的东西没错。匕首、钱币都沾了他的气,自然能相吸。匕首上的煞气和正气,能镇住钱币。

“血!”

徐福出声道。

柏舟踹了柏舟一脚,端着容器过来了,那里头的是韩终的血。

徐福用手指沾了些血,涂抹在钱币之上,这是消除韩终与它的联系。

不过寥寥几个动作,徐福已经浑身大汗了,恨不得立即倒在地上去。那血涂抹上去之后。太子迁紧盯着钱币,道:“没、没变化啊。”

韩终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方才柏舟下手将他揍得太狠了。他大笑道:“没用的!”

“哦。”徐福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又从衣袍底下摸出了一个容器,沾血,涂抹,动作与刚才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里面的,是公子嘉的血。

韩终脸色骤变,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公子嘉也变了脸色,他咬破舌尖,高声念了几句旁人都听不懂的话。

徐福却发现到有什么声音响了起来。

铮——

是兵器

徐福心头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公子嘉果然是有几分本事的!背后下手的并非韩终而是公子嘉!韩终并不擅巫蛊咒术!公子嘉还能靠念动咒语,以驱动什么东西,说不定就和自己手腕上的布条一样……公子嘉身为赵国公子,是如何学会这些东西的……

就在这些念头闪过的时候,太子迁惊叫了一声,“来人!拦下!”

柏舟知道徐福看不见,于是不由得道:“先生,有一把剑被公子嘉调动起来了……”

徐福摸了摸手腕上的小布条儿。

诶,谁更厉害呢

小布条儿似有所感,在他手腕间震动两下。

“啊!”殿中突然响起了众人仓皇的惊呼声。

公子嘉也呆了呆,但他却是咬了咬牙,“去!”

那剑朝着徐福飞了过来,带出了一股凛然的劲风。

徐福脑子越发清明起来,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他的目力和思考力都在渐渐恢复。

剑近了。

徐福睁开了眼,那一瞬间,气势万钧。

他身后蹿起了一道黑影,那道黑影扩大,再扩大,像是对着那剑张开了大口。

太子迁手中的匕首陡然脱手了,它飞了起来,那黑雾像是人形一般,抓着匕首迎上了黑影。

“铮”一声响。

剑顿在了空中。

徐福已经彻底恢复了目力,他能看清面前的一切景象。

那剑与这特殊制出的匕首相比,虽然一大一小,但那剑怕是要遭殃的……徐福刚想完,那剑就突地离开一条缝,然后彻底断裂,“啪”落在了地上。

公子嘉脸上的表情这下维持不住了。

“怎会……怎会如此”

且不说那匕首一身煞气,就说它的材质就比那剑强。

匕首也紧跟着落在了地面上,而那被它吸住的钱币,还好好的黏在上面。这一幕简直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简直是见鬼!

太子迁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徐君房此人身上,处处都是秘密,难怪秦国对他极为推崇。

公子嘉无力地趴倒在了地上,身体里的疼痛更清晰了。

这还不算,他的面色扭曲,陡然间喷出了一口血来。

徐福知道,这算是反噬。

两次失败,公子嘉会被反噬个爽。

这样就够了吗当然还不够。

“扶我起身。”徐福抬起手臂,神色冷然地吩咐道。太子迁非常自觉地伸出了手,然后扶着徐福站了起来。

徐福站直了身体,越发显得超尘拔俗、灵秀逼人。

“公子以此大礼赠我,我当然要还礼。”

柏舟将两个容器中的血液倒在一起,然后晃动了两下,里面殷红的血微微泛着黑,看上去分外恶心。

“匕首捡起来。”徐福道。

太子迁马上去捡匕首。

后面一干侍从:……

太子迁将匕首捡起来递到徐福的手边,徐福抓起匕首,往容器中混合的血液猛地刺了下去。

无形之中,有一道气被扎破,血液被一道无形的力量荡了荡。

公子嘉虽然不知道徐福此举是做什么,但是他已经不能地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了,他的魂都快在那一瞬间飞出去了。

“住手!”他忍着疼痛嘶声喊出来。

韩终的面色难看,“你要杀了我们”

杀了你们都是轻的。徐福面色更冷。他是当真厌恶了这二人。

徐福收回匕首,容器动了动,随后韩终和公子嘉便都喷出了血来,然后就彻底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徐福敛下眼底的杀气,淡淡道:“公子还要如何牵连秦王呢不如做与我瞧瞧”不就偷了个钱币,看把你们能的!真以为靠着点儿巫蛊咒术,便能弄死我和嬴政吗

实在可笑又天真!

公子嘉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太子迁已经微微呆住了,他盯着徐福的侧脸,像是从未见过这个人一样。

徐福的气质他是能感受到的,但气势却是直到这一刻才感受到。

柏舟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些东西……”

“留着,好好珍藏,公子嘉与韩先生日后若是惹我不快,我才好拿东西下手啊。”徐福口吻寡淡,就像是在说今日吃素一般,但是周围的人却莫不是齐齐打起了寒颤。

唯独柏舟点了点头,就算稳重如他,面上都冒出了些喜色和兴奋。

徐福并未就此放松下来,他转头吩咐太子迁,“将公子嘉绑回去吧。”

“那韩终……”太子迁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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