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NO.209 当时(1/2)
一场仿真虚拟游戏,简直就是一场混乱的开始。浅浅总觉得,自己不是去玩游戏的,应该是被游戏玩了才对。想想游戏里发生的事,浅浅除了叹气,就只剩下找出那个设计游戏场景的设计师,狠狠揍一顿的迫切欲望。
可惜,在专门问过同为游戏设计师的工藤优作之后,这个念头算是没什么指望了。憋屈的感觉无法宣泄,再加上从诺亚方舟那里得到的信息——灰原可能隐瞒了自己父母的事情,以及父母很可能和黑衣组织有某种联系——种种情绪汇聚在一起,简直就像漂浮在浅浅头顶的乌云,随时可能电闪雷鸣。
当时,工藤优作是怎么安抚自己的?浅浅仰着头,目光落在虚无的深处,仔细想了想。
“似乎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吧?”
那个时候,在听到浅浅和柯南的谈话后,工藤优作微笑着这样说道。他的笑容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很轻易的安抚了浅浅因为游戏里的一堆烂事,而绷紧成一根弦的大脑。
可现在想起来,浅浅却觉得,当时被轻易安抚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点,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这句话的重点一定是结果,而非过程。
就算结果注定皆大欢喜,可过程却不一定会轻松愉快。
比如,自己目前和幸村精市的之间那种看似什么都没变,其实已经有微妙的裂痕蔓延其中的关系。再比如,眼前看似很随意,其实关注点全在自己身上的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
浅浅揉了揉眉心,看向静等回答的两人,“搞了半天,你们是为了幸村来的?”
“噗哩,听你这口气,你这是和幸村翻脸了?”仁王雅治惊讶的看了眼柳生比吕士,试图证明自己没看错,然后在看到柳生眼里同样的讶然之后,嬉皮笑脸的表情终于僵了僵,“你认真的?”
浅浅被仁王雅治弄的一愣,“我就说了一句话,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出的结论?”
“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幸村在早训期间就练球练到虚脱呢。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与其说是为了迎接全国大赛,倒不如说是在发泄。”柳生比吕士歪了下脑袋,表示困惑,“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你别忘了,之前把幸村捧在手心里的人是谁?只是因为幸村觉得化学试剂有种医院的味道,你就生怕他落下心理阴影,特地做了粉笔炸弹讨他欢心,为此还被老师训了吧?”仁王雅治眼底神色有点复杂,语气却一如既往的轻佻,“这样的你,现在居然不闻不问?!喂喂,成熟点啊,你可是有名的国中生名侦探。”
“你怎么不去让幸村成熟点?”浅浅不由额角青筋一跳,“还有,谁把幸村捧在手心里了?”恼羞成怒的说完,忽然又觉得不对,“我怎么听着你的话一股子醋味呢?”
仁王雅治嘴角一抽,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咳,你听错了。”
心口似乎有什么堵在那,浅浅忽然觉得委屈又气郁,于是也顾不上去看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是个什么表情,发泄似的径自说道:“我没把你们捧在手心里吗?”说着,伸手戳了戳仁王雅治的心口,“知道你喜欢变装,我还特地联系过怪盗基德,问他是不是可以和你探讨一下易容的技巧。虽然那家伙没答应,可是我要到了他一直以来购买各种化妆道具的供应店地址。正打算过几天陪你一起去看看呢,我对你不好吗?”
胸膛里一直憋着的涩滞感越聚越浓,浅浅说完,又半眯着眼睛瞪向柳生比吕士,“还有你,游戏玩的郁闷不说,光一个ptsd就够我受了。可就算这样,我还不忘带你去见你最崇拜的家工藤优作,我对你,不好吗?”
怎么可能不好呢?有个声音这样在心底悄悄说道,浅浅猛的愣住,然后彻底沉进自己的情绪里。
我对你们所有人都很好,因为我贪恋你们身上那种毫无阴霾的肆意青春,那让我觉得人生还是有美好的地方,值得我去向往。正是因为你们的存在,让我不至于彻底掉进仇恨的漩涡里,让我在面对杀了爷爷、甚至父母的仇人时,不是一根筋的想着去报仇去同归于尽,而是想要活下来,想要看着你们为了你们的梦想拼尽全力,想要看到更多的风景。
可是,这种心思却在危机四伏的现下,显得无比自私。
bourbon的阴影还环绕在周围,自己却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除此之外,还有gin。
藤本美保接受了fbi的证人保护计划,从日本消失。所以,警察一方以美保失踪结案。虽然看上去毫无漏洞,可以gin的头脑,会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吗?
如果说警方的调查毫无结果是因为fbi的缘故,那么看起来和fbi并没有直接联系,又作为藤本美保最好的朋友,还是个侦探自己,却对美保失踪一事毫无反应,才是不正常的吧?就算柳莲二他们通过学生会的操作,隐瞒学校里的同学,说自己在美保失踪时去了大阪的四天宝寺交换置学,对所有的事并不清楚。可这个,也只能瞒过普通人。
在gin眼里,浅浅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侦探,却在这件事情上失去了作为一个侦探最基本的敏锐嗅觉,这绝对是值得怀疑的事情。
这一点,浅浅也是不久之前才突然反应过来的。而朱蒂专门打电话给自己,言辞闪烁的提出让浅浅考虑接受暗地里的随身保护,则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仅凭推测,fbi是不会做出这种决定的。因为一旦跟在浅浅身边保护的人真被gin看破身份,那势必引起更大的麻烦。而fbi却仍然提了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浅浅的情况可能更危险,gin已经怀疑并付诸行动了!
这种时候,浅浅本应该接受fbi的条件,或者更彻底一点,也像藤本美保一样,接受证人保护计划,隐姓埋名去往他乡,然后改头换面再去追查组织的线索,这才妥当。
这样,也能保护这群少年不至于被牵连。
可是,浅浅却拒绝了朱蒂的提议。
因为,那有很大几率将导致渐行渐远的未来,浅浅舍不得。
所以,无视了可能会有的危险。
自己对这群少年的好,只是在变相的弥补未来可能会出现伤害而已。
想到这里,一种自厌的情绪瞬间升腾而起。浅浅咬紧了牙关,自我嫌恶的皱起了眉,转身就像逃开这个被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或者还有其他隐在暗处听墙角的人围住的地方。
结果,却被仁王雅治以不容拒绝的姿态,一把拽回来,按压在墙壁上。
“切原浅浅,”仁王雅治表情难得的冷凝,他一手撑在浅浅头顶,一手紧按住浅浅的肩膀,然后凑在浅浅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嗯?”
“这么看来,不光是幸村的问题吧。”柳生比吕士脸色同样严肃,他推了推眼镜,居然嗤了一声,“ptsd,你还真厉害啊,切原侦探。”
浅浅面无表情,只把视线挪向别处,一句话都不想说。
藤本美保的事情给自己打击太大,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可心却微微惶恐着。谁知道平常接触的人中,还会有多少个像藤本美保父亲那样的组织外围人员?
这些人隐藏在人群里,与这群少年并没有牵扯。但是他们却有可能随时引发危机,然后借由浅浅,将许多人牵连而内。
浅浅就像一座桥,将少年们单纯的世界,与另一个暗色汹涌的世界连接起来。明明抽身而出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浅浅就是贪恋这群少年给予的温暖和阳光。
于是,隐隐焦躁,踟蹰不安,摇摆不定。
幸村精市就是看透了浅浅这种心态,才按耐不住的想要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才在游戏里问出‘就不能做一个普通女孩子’这种问题。
既然不想放手,那就从我们暂时触及不到的世界里退出来,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遇事不用冲在前面,只要被我们保护着就好。幸村是这么想的,于是就这么问了。
可是浅浅却无路可退,也退不回去。
所以,只好把危险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好像这样就能抵消自己把危机带给这群少年的愧疚感。你们受伤了,我会难受,会痛苦。倘若伤害都由自己承受,那和你们相处的时候,至少会显得心安理得一点。
所以才说出‘比起身体上的伤害,我更怕精神上的疼.....心疼’这样的话。既想报仇,又不愿意干脆放手,浅浅站在桥的中间惶然四顾,却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是浅浅却忽略了少年们的感受,毕竟没人喜欢看着亲近的人受难。而有的时候,心伤比肉眼可见的伤害更为可怖。
浅浅说自己自私,幸村却说浅浅狡猾。
执意将所有人护在身后,为此不惜受伤。然后,尽可能的对每一个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人温柔以待。
在幸村眼里,浅浅就是如此狡猾的织了一张名为温情的网,网进了所有人,让人想忘都忘不掉,却始终没有给出一条可以通往对方心里的活路。
距浅浅和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几步之远,在三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幸村精市背靠着墙,一手紧紧拄着额头,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整个人疲惫又消沉。
真田弦一郎站在幸村精市旁边,同样背靠着墙,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操场上,安静的像是一尊雕像。
另一边,也是一个浅浅看不见的角落。丸井文太双目无神的嚼着嘴里的口香糖,无意识的吹出一个气泡。泡泡越吹越大,直到发出‘啪’的一声,破碎开来。
丸井文太和他旁边的胡狼桑原同时吓了一跳,丸井手忙脚乱的去撕黏在脸上的口香糖残渣,却在撕了一半时就停住不动,过了会,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又吓了胡狼桑原一跳。
切原赤也一脸躁狂的走来走去,脚步不受控制的越来越重。旁边捧着笔记本似乎在发怔的柳莲二被惊动,睁开眼睛看了切原赤也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冷静下来,赤也。”
切原赤也神情陡变,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哼了一声,走回柳莲二身边,重重往后一靠,靠在墙上不说话了。
仁王雅治不动声色的睐了眼发出声音的角落,按在浅浅肩上的手微微的加重力道,“说话。”
“你不会打算从今以后都这样吧?”柳生比吕士轻声叹气,转身靠在了浅浅旁边的墙上,一副‘那咱们就耗着’的姿态,“就算你不说话,我也大概猜得出是因为什么。幸村只是个开始,紧接着,你是不是打算和我们所有人都拉开距离?呵,妄想!”
半垂着视线的浅浅猛地一滞,眼皮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却还是没说话。
“噗哩,你这么抗拒说话,我也是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仁王雅治神色几变,终是松了手,眼神无奈,却又低笑出声,“尽管你之前的表情让我生气,但看到你现在这种纠结煎熬的模样,我倒是突然觉得开心了不少。”
饶是再怎么沉浸在自己情绪里,浅浅都忍不住诧异抬头的瞅了仁王雅治一眼。
迎上浅浅的视线,仁王雅治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的说道:“这证明,在浅浅你心里,还是喜欢我们多一点吧。”
浅浅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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