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婚之日(2/2)
淡淡笑了下,庆丰帝的眼中闪过了睿智的光芒,“他们都是朕的孩子,朕如何不了解他们的性子。”
平心而论,无论是桓儿亦或是辰儿,他们都有治国之才,但是相比之下,要想胜任帝王这个位置,还是非昱儿莫属。
夜倾辰性子太冷,行事太狠,不易察纳雅言,未免让朝廷上下以为他是一位暴君。
至于夜倾桓,他远离政权多年,要想在朝中立稳根基不易。
这般说来的话,便只有夜倾昱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朕在圣旨上言明,要将皇位传给桓儿,为的不过是完成当日对容嘉贵妃的承诺,虽然她从未如此要求,但是朕总觉得,该给她的孩儿最好的一切。”
“但是登基为帝,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那是一条不归路,任何人坐上了那个位置都难以再随心所欲的活着。”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坚持立了那道圣旨。
他不能因为当皇帝辛苦就将这个包袱推给昱儿,他亏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是以他依旧按照最初的想法,在那道立储的诏书上写下了夜倾桓的名字,只不过事后他们兄弟之间要如何选择就不关他的事了。
听闻庆丰帝说了这么多,凤卿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暗示她什么吧……
“丰延大业一统,边境之地可以少一个将军,但是昱儿的宫中却万万不能没有一个皇后。”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庆丰帝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意。
“父皇……”
“朕将昱儿交给你,他替苍生万民守着这万里山河,你替朕守着他。”回身从枕侧取过了一方锦盒,庆丰帝将其递到了凤卿的手上,“在你临去永安之前,朕便与你有言在先,你帮朕做一件事,朕便下旨调查凤家当年的事情。”
见凤卿愣愣的看着他,甚至一时都忘记了伸手去接,庆丰帝便接着笑道,“你陪昱儿度过幽禁的那段时日,便算是完成了朕的要求,这是你要的东西,朕也如约做到了。”
“这是什么”
“证据。”不过他想,就算他没有着人调查,昱儿那孩子也应当是查清了才是。
颤抖着手接过了庆丰帝手中的锦盒,凤卿紧紧的握住,随后屈膝便跪在了庆丰帝的榻边。
“凤卿当日也有言在先,几时父皇洗雪了家父的冤屈,凤卿便会心甘情愿的拜谢。”
“起来、起来,还是待你大婚之日再拜不迟。”
家庆丰帝强撑着精神说了这么多的话,凤卿便有眼色的不再多言,只见他微闭着眼,口中幽幽叹道,“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闻言,凤卿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悄然退出了房中。
那句话,大抵便是容嘉贵妃同父皇说的诀别之词吧!
走出房中的时候,原本还略有些阴着的天竟放晴了,阳光照在脸上,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夜倾昱走至她的身侧揽住她,看着她眼角微微闪动的泪光,神色不禁一怔。
她这是与父皇都谈了些什么
像是没有察觉到夜倾昱探究的目光一样,凤卿专注的望着眼前萧条的景象,内心隐隐变得悲凉。
一直在木屋陪着庆丰帝用完了膳,凤卿和夜倾昱才动身准备回去。
沿路走出那片桃林的时候,凤卿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她知道父皇执着的是什么,也明白了他等待的是什么。
“桃花……”
“嗯”不妨凤卿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夜倾昱诧异的挑眉。
“父皇在等桃花再开。”她记得夜倾昱同他说过,父皇和容嘉贵妃是在桃花树下初见的,也是在桃林中情定一生。
转身无尽的枯干的树杈,夜倾昱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暮春未到,桃花未开,父皇尚且强撑着一口气,倘或春暖花开,他是不是就……
猛地闭上了眼睛,夜倾昱似是不愿再想。
坐在马车上回丰鄰城的时候,夜倾昱留意到凤卿手中捧着的锦盒,他的眸光微闪,“这是何物”
是父皇给她的
“父皇说,这里面是有关我爹被陷害的证据。”
一听这话,夜倾昱不禁一愣。
他倒是没有想到,父皇会想的如此周全,既然连这些都备下了。
眼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锦盒,凤卿忽然幽幽低语道,“夜倾昱,父皇他真的很在意你……”
即便从前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是将能做的事情都为他做了。
虽然是因为与她有言在先才会履行承诺,但就算是之前去永安的事情也是他为了夜倾昱在着想而已。
他是明君,亦是慈父。
……
东宫
自从搬进东宫之后,郑柔便一直被关在殿中,门口整日都有侍卫在把守,她从来都没有走出去的机会。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听闻了一些消息。
殿下他要迎娶太子妃了!
想到这件事情,郑柔瘦的凹陷进去的眼中便充满了浓烈的恨意。
自从夜倾昱被幽禁在永安之后,她一直以为生活无望了,甚至都已经起了轻生的念头。
她终其一生想的便是如何成为人上人,如何手掌大权,让旁人再也不会因为她是旁系所出的女子就对她有所轻视。
侯府的小姐算什么,她要的是母仪天下。
正是因为心里有这样的野心,所以即便是嫁给夜倾昱做侧妃她也心甘情愿。
她尽心尽力的操持着整座皇子府,为的就是能够让他安心的与夜倾瑄在前朝争斗,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云舒,一切都变了。
六皇子府败落的那段日子,她几乎已经放弃了心中的求权的想法,可是没有想到,夜倾昱他又回来了,甚至是带着绝对的必胜势头惊艳回归,惊呆了一众人的眼球。
那时候郑柔就知道,她没死是对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夜倾昱就被封为了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她也如约成为了他后院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待到他登基为帝,她便是宫妃,即便无法问鼎后位,她也有办法在后宫占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凭空杀出一个什么凤家小姐,生生断了她所有的路。
若这女子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巧的是,那人竟然是凤卿!
那个本该死在北境之地却依旧存活于世间的人……
早在夜倾昱还没有出事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云舒的另外一个身份多半就是凤卿。
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那人都是她的劲敌。
凤卿……
这一次,她一定与她不死不休!
不止是她,就连夜倾昱她也不会放过。
她恨他。
恨他为何不一直冷心冷意的执着于皇位,反而却沉浸在了儿女私情当中。
她付出了那么多,可是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这不公平。
她不服!
想到这儿,郑柔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桌案上的桌布,眼睛狠狠的瞪着。
看着这样的郑柔,荷香不禁深深的低下了头,不敢想象眼前的女子就是从前温婉大气的郑侧妃。
“那人拿来的东西呢”忽然,郑柔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眸中泛着幽暗的光芒,看起来诡异极了。
走至内间取回了一个小瓷瓶,荷香的脸上不禁浮现了一抹犹豫。
“侧妃您……”
“闭嘴。”狠狠的瞪了荷香一眼,郑柔猛地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瓶子,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别忘了你身中的毒,要是敢不听我的话,当心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是……”
虽然心下有些不甘,但是荷香也不敢有所反驳,她虽忠心,但却并不想愚忠,如今这个时候再和那个凤卿对着干的话,无异于是犯了太子殿下的逆鳞,这不是在找死吗
可郑侧妃大抵也是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是以早在搬进东宫之前就给她下了毒药,没有她手中的解药的话,她便只能日日承受灼心之痛,难以得到解脱。
幽幽的看了郑柔一眼,荷香不禁皱紧了眉头。
今次之后,郑侧妃可还曾打算活命吗
……
夜倾昱和凤卿大婚的这一日,天气已经渐渐变得和暖,花虽未开,但是花苞待放,皇宫之中艳红一片,显得极为喜庆。
宫院深深,九曲回廊,处处皆挂满了艳丽的红绸和灯笼。
灿烂的骄阳映照着汉白玉的石阶,明亮又耀眼,最中间的一段被铺满了鲜艳的红布,一直绵延到了宫门口的位置,似是一朵朵热烈绽放的花朵,层层繁复,朵朵惊艳。
凤卿一身妃红蹙金凤纹牡丹花长裙,水影红密织金线的腰封紧紧的束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上系着同色的宫绦,腰带上挂着一抹上等的玉佩,上镌“昱”字,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她的手臂上松松搭着一条金丝织就的披帛,同裙摆长长的拖曳在地,每行一步,便好似拂过万千花朵,芳香四溢。
素日半散的青丝此刻整齐服帖的梳起,头戴金丝凤冠,额前缀着一颗鱼眼大小的明珠,映着她眼角微挑的凤眸,熠熠生辉。
神色肃穆的站在红毯的末端,凤卿遥遥望着台阶上的男子,随后一步步的朝着他走去。
随着她一步步的走上台阶,华美的裙摆在身后展开,双手规规矩矩的交叠在身前,小巧白皙的指甲泛着一丝淡淡的柔光。
夜倾昱高高的站在台阶之上,看着那女子一身大红宫装朝着他缓步而来,素日眼中弥漫的邪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眸光。
一身暗红色的四爪金龙锦袍将他整个人衬的愈发华贵无边,薄唇微抿,一直到视线里出现了那道红衣的身影,这才微微上扬。
他负手而立,高贵凛然,等着今生与他执手俾睨天下的女子,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之色。
她缓步而行,雍容华美,朝着今世同她携手共赴红尘的男子,唇边挂着勾魂摄魄的一抹微笑。
日光虽盛,可宫阙之巅更加闪光的却是执手的那两人。
凤卿无言的望着夜倾昱,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两人初见的那段时日。
她伸出没有被他握着的那只手,缓缓的探向自己的颈间,取下了那枚一直未离身侧的白玉扳指。
从夜倾昱送它此物开始,她就知道这枚扳指对他的意义不同凡响,是以她珍之重之,总想着几时能够还给他自己保管才好。
方至如今,她用心暖过,连带她的情一并送回给他。
亲手将那枚扳指又带回了夜倾昱的手上,凤卿微微扬起头朝着他艳丽一笑,刹那间,只让夜倾昱觉得,宫中含苞待放的花都开了。
“即便走出了那座巍巍皇城,可你却一直在我的心里幽居,我放下过仇恨,却从未放下过你。”就算凤家之事无法洗雪,就算当年的事情是庆丰帝亲自下的旨,可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
皇权之路太孤单,她想陪着他,看尽宫墙落花,数尽春去秋来。
“舒儿……”
开口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夜倾昱紧紧的闭下了眼,勉强控制住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之后,随后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传达的无言的爱意。
从宫女的手中接过金册金印,方才礼成。
顿时,韶乐之声奏响,百官随之朝拜。
“恭贺太子大婚,恭贺太子妃大婚!”
随着百官的声音整齐划一的响起,甚至在皇城之中引起阵阵回响,像是两人绵延无休的爱意,远不会随着异常大婚的仪式结束而停止。
忽然,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的时候,却不妨一道同样鲜艳的红衣身影快速的蹿到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夜倾昱!”一声凄厉阴寒的声音响起,众人随之看去,却不料竟是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
闻声,夜倾昱下意识的皱眉看去,却没有想到会是郑柔满脸恨意的站在了不远处。
侍卫方才要上前阻拦,却见她忽然伸手扬起袖管下的手,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间,“都别过来。”
宽大的袖管顺着她的手腕滑下,众人看着眼前瘦的皮包骨的女子,心下不禁觉得奇怪。
这人是谁,怎地如此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太子殿下的大婚之礼上胡闹
而别人倒是没有看清,可是站在前面的抚远侯却是看的一清二楚,那个阴气森森形同女鬼的人不是郑柔又是谁。
她来做什么
若非是为了顾及抚远侯府的面子,想来太子殿下一早就将她处死了,她这是又在闹什么
没有理会众人投射在她身上惊疑的目光,郑柔缓缓的朝前走了几步,直到侍卫手中的长矛抵在了她的身上,她才终于停下。
“夜倾昱,你好狠的心!”他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凤卿呢,那她呢,她又有什么!
“来人,将她拉下去。”今日是他和舒儿大喜的日子,他不愿在这样的场合动手,待到今日过后,他再将她交由抚远侯自行处置。
谁知听闻夜倾昱的话,郑柔却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进了自己颈侧的肌肤里几分,大有自刎的打算,可是随着鲜血的缓缓流下,她却收住了手,“刀刃再入半分,我必死无疑,夜倾昱,你确定不听我把话说完吗,就算事关凤卿的安危也所谓”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郑柔忽然诡异的一笑。
舒儿……
不妨听闻提到了凤卿,夜倾昱的心下顿时一惊。
心知凤卿是夜倾昱的软肋,郑柔嘲讽的一笑,随后又往前走近了几分,“你要将后位直接送到她手上,可是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话落,便见她手中的匕首猛地扬起,却是朝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划去,鲜血飞溅而出,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夜倾昱的喜服之上,随之而出的还有一道细小的黑影。
“哈……哈哈……”看着夜倾昱下意识的伸手覆在了自己的颈侧,郑柔忽然笑的无比开心,“毒药虽毒,却难痛人心,可蛊就不一样了,哈哈……哈哈……”
伴随着郑柔越来越凄厉的笑声,众人的心下猛地一惊。
蛊
难道,太子殿下中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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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时间
大奇:如果对方拒绝“耐耐”肿么破
夜倾昱:给自己下药。
大奇:你觉得有用吗
夜倾昱(犹豫):……那你容我再想想。
冷凌澈(微笑):给云曦下药。
乾景尧(得意):色诱
夜倾辰(清冷):强上!
大奇:下一个问题,那个……
冷凌澈:昱兄还未回答呢!
大奇:不用等了,采访结束他也想不出来。
夜倾昱:……